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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告奋勇说要做饭的塞西,已经快到了要吃午饭的时间,他现在却趴在莎维尔怀里,试图让莎维尔给他念书听。
那是他在一堆杂货里面翻出来的,像游记一样的读物。
塞西从没有去过外面,对外面的认知还停留在很小很小时候的记忆,不过那也没什么用,他已经快记不清了,只能通过读物来了解。同时他发现无论是佣兵团、冒险者、或者是学术采集队,似乎都非常喜欢记录自己所见所闻。
一种朴实又实用的方法。
“我有预感,这本一定会很精彩。”塞西趴在大尾巴上,手里举着一本书破破烂烂的游记。
莎维尔的蛇尾在地上懒洋洋的翻了个身,腹前白鳞若影若线,很快又被外侧坚硬的青鳞遮住,他慵懒的躺在地上,哪怕身上挂了个‘树袋熊’也丝毫没影响到他的美丽。
他接过游记,随手翻了几页。
塞西连忙的追问道:“怎么样怎么样?”
“里面是不是很精彩?”
莎维尔教会他识字后,他就经常抱着游记,津津有味的在一旁观看,从而老是忽略一旁浑身冒黑气的莎维尔。
后来,游记就不见了,于是他重新换了一本,继续沉迷在知识的海洋里。
再后来,就一本都找不到了。
凭空消失术!
塞西:....
塞西悟了,亲亲热热的跑回哥哥身旁,黏在上面就不下来了,主动把手上唯一一本游记交给哥哥。
“莎维尔哥哥~”
“看书好累哦,快读给我听嘛~”
附赠上可爱贴贴,一番主动勾搭粘糊了半个小时,才成功让莎维尔周身黑气退散,尾巴卷在他的腿上。
塞西暗笑,哥哥果然是吃醋了吗...
天天捧着同一本书看,连页都不翻,浑身冒酸的样子好可爱啊~
偶尔逗弄一下哥哥还行,要是多来几次,他怕是要被压着脱裤子。从此以后塞西很上道的把书丢给莎维尔,自己则在温润悦耳的嗓音中听得昏昏欲睡。
莎维尔金发上还有地下水残留的水渍,身上欢爱过的痕迹也还未消散,他只是把上身和塞西趴的尾巴地方擦干了,其他地方工程较大,莎维尔甩了甩尾巴,任由地上被溅起一连串水滴。
晶莹的水滴随着惯力脱离蛇尾上覆盖的鳞片,掠过锋利的鳞片边缘,在空中急速落下。
“长于阳光之下的紫金草。”莎维尔翻开游记,念出入目的第一排内容,“紫金草根茎可用于清热解咳...”
“当然,我个人认为,它最主要的作用是在漫长路途中,让我的牙齿得到慰藉。”
塞西原本乖乖趴在莎维尔身上,拨弄他尾巴上的鳞片玩,就听到奇奇怪怪的内容,“紫金草?”
塞西迷茫抬头:“紫金草和他的牙齿有什么必要关系吗?”
“它治牙痛?”
虽然听到‘让我的牙齿得到慰藉’这种离谱的话,已经超出了正常理解范围,但或许是它在治疗牙痛方面有奇效?
莎维尔平常看的书多,什么方面的书他都有涉及,但也没听过这种草药,他沉思会后开口:“这或许是一位见多识广的药剂师写下的。”
紫金草的疗效在他心里转了几圈,他默默记下,继续念游记上的内容给塞西听。
游记里面的东西都很有意思,全是他从未见过的东西,莎维尔认真看书,对待这本游记的态度也越来越认真。
不过越读越觉得不对劲,他停下念书,快速向后翻了几页。
一个人类不应该能见到这么多奇珍异宝,至少,编写的人不应该会被他轻而易举的杀掉,而他却没有丝毫印象。
几分钟后,莎维尔捏住游记的一角,整页纸都被他捏得皱巴巴的,不难看出手主人的被欺骗的愤怒。
他沉声道:“不,是我错了。”
“这个混蛋喜欢给任何东西命名。”
“紫金草唯一的作用,就是在路上无聊时嚼。”
莎维尔头痛地看着游记上画的图案,一株路边上随处可见的杂草,旁边却被标记着‘紫金草’三个字。
人类的游记就这点不好,容易将不清楚真相的人严重带偏。
无聊时嚼?
塞西迷茫了一秒:“啊?”
“要不...”塞西感受到身下因为愤怒而张开的鳞片,摸了摸莎维尔的蛇尾巴,将炸开的鳞片手动按下去,眨巴眨巴眼:“我们,呃、先去吃饭?”
哥哥眉眼冰冷,看来气得不轻啊。
莎维尔不做声,却关上书将它丢在一旁。
塞西蹭莎维尔的脖颈,撒娇道:“诶呀别气了嘛,我好饿啊~”
“哥哥我饿嘛~”
少年可可爱爱的对着生气的爱人撒娇,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而莎维尔也将少年抱起来,带他去填饱肚子。
比起塞西的要求,其他的都不重要。
……
', ' ')('在把处理好的食物端给少年之前,莎维尔背对着塞西,在注意不到的地方用锋利的指甲割破手指,一道锋利的伤口顿时出现在他手上,鲜红的血液从伤口中流下,滴落到下方的餐盘内。
一滴、两滴、三滴...血滴逐渐减少,被割破的手指也恢复如初。
莎维尔面色如常的端起做好的食物,在餐桌上等着他的少年见他向自己走来,脸上挂起大大的笑容,莎维尔也跟着露出一抹浅笑,将手中完全看不出异样的餐盘放到他面前。
“哇,好香啊。”塞西惊喜。
“嗯。”莎维尔低笑,随后坐在塞西旁边,用一只手撑着额角,温柔的看着塞西吃东西。
翡翠色的眼眸逐渐变得幽深。
任何生物的血液都是有味道的,没有谁可以例外。
几口吃完饭,塞西笑嘻嘻的看着莎维尔,“哥哥我上去啦。”
丝毫没有察觉不对,或者说已经习惯了这股味道,欢快的抛下碗丢给莎维尔,自己跳下餐桌往楼梯走。
哼唱着自制的歌曲,显然心情很不错:
“有人有条大尾巴~”
“啊对了,我得去看看我的石地兽!”
塞西一拍手,想起了今早莎维尔留给他的石地兽,临时决定去看看他们。他停下步伐,原本走了几步楼梯的脚又收了回去,转身往回走。
这条楼道他走了无数遍,闭着眼睛也能描绘出他的模样,塞西往前走了几步,余光不小心瞥见地上有东西反光,一闪而逝。
塞西慢慢倒退回来,反光的东西再次出现。他蹲下身,探究的看着眼前不起眼的墙角,刚刚就是这在反光。
这里有什么东西吗?
蹲在地上观察了‘它’一会,确定它没危险,塞西在墙角处摸来摸去,捡起一个像珠子一样的东西。
“这是?”
珠子入手光滑无比,石拱楼道内光线不好,在较为昏暗的地方,要不是他手上感受得到拿了个东西,还真就看不见它。
外面就是莎维尔,塞西没惊动他,自己蹲在楼道里,捏着珠子把手伸直,想借用石拱门处的亮光瞅瞅上上到底是啥玩意。
石拱门下边的墙角处,一只白皙的手捏着颗黑漆漆的珠子探出来,塞西借着光亮左右观察了手上的珠子一番,又悄悄咪咪的缩了回去,重归阴影之下。
死亡塔内不会无缘无故出现陌生的东西,因为他在很久之前,闲来无事就已经把那些重要的、不重要的小玩意丢到一起。再加上手上的这颗珠子,他从未见过。
哥哥知道这个东西吗,塞西纳闷的想。
莎维尔当然是知道的,但这些东西都具有一定的危险性,莎维尔当然不可能放任它们接近塞西,每次在清理完塔内的小老鼠之后,他会特意将这些东西全都找个塞西不常去的地方放好。
这个漏网之鱼因为掉落的位置太刁钻,才让莎维尔没能将它处理掉,现在却落到了塞西手里。
塞西只是喜欢在有哥哥地方当条咸鱼,有什么事情先喊哥哥,但他并不笨,相反,他还很聪明。联想到昨晚哥哥异常兴奋的求欢,还有床上莫名其妙的水渍,一个答案在他眼前呼之欲出。
昨晚,是发生了什么吗?
或者说,又有多少人闯进来了?
塞西捏紧手中的珠子,面无表情的从阶梯上站起来,将动静降到最小向外走去。
莎维尔正背着他清理餐具,盘踞在地上的蛇尾不经意间轻轻敲地,又很快静止下来。塞西没有像以往一样亲热的黏在莎维尔身旁,它的目光终于脱离了莎维尔,落在他一早上都没有仔细观察过的四周,细细打量着。
死亡塔第三层还是原来的模样,桌子、椅子还在原来的地方,墙壁四周也没有明显打斗过的痕迹。塞西四处张望,最终,目光缓缓落在头顶上。
一个楼层的最上方应该是天花板,砌墙的材料是什么颜色,它就是什么颜色,青色的石砖砌成的天花板,长年累月让它的颜色不再光鲜亮丽,反而蒙上了一层岁月的钝感,带了微微的黑色。
在上面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有一抹暗沉的红色与之格格不入。
塞西目光微动,转而又像是没看见一样,移开目光。
既然是哥哥想要隐瞒的东西,那他尊重哥哥的选择。但这不意味着,他会轻易放过这个捉弄哥哥的机会!
莎维尔清理好餐具,转身就见塞西坐在刚刚吃饭的位子,他无聊的趴在桌子上,手里捏着颗黑珠子在桌上滚来滚去。
看到那颗眼熟的爆破珠,莎维尔浑身僵住,一直很活跃的蛇尾也突然卡住,一动不动横在地上。
莎维尔:不敢置信.jpg
他的塞西怎么能碰那么危险的东西,还在桌上滚来滚去!?
常年挂着清浅笑意的青年,嘴角有些僵硬,险些笑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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