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2 / 2)

卧槽,翻脸跟翻书一样!

陈蒙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大哥对人这样区别对待,他就差没在脸上写“我在泡妞,除了妞你们都是垃圾,离远点”了!

呵,莫悔,真牛逼!哥服了!

见沈雪堂护着莫悔走了出来,陈蒙立刻换上一副公事公办的脸,往后退了一步道:“袭击的人都解决了,五个死了,两个活的。”

“嗯。”

沈雪堂对陈蒙还是没好脾气,不咸不淡地应了一身,然后转过身直接将跟在她身后从窄缝里出来的莫悔抱了起来。

没来由地又被公主抱,莫悔一脸的吃惊,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圈假装视而不见的堂会兄弟,低声在沈雪堂耳边羞愤地说:“你干什么呢!快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鞋子刚刚不是扔了么?”沈雪堂根本就不给莫悔拒绝的机会,脸上挂着满意的微笑大步就往外走,“外面有死人,你又晕血,搂着我,哪里都别看,看着我就好。”

沈雪堂的声音不大不小,但是在场的人全都能清楚地听到,几个原本“凶神恶煞”持枪荷弹的小伙子,全都不好意思起来,转过头假装看别的地方。

莫悔被沈雪堂弄得羞燥得不得了,却无可奈何,就这么被他抱着出了暗巷。

地上有几具尸体,莫悔余光瞟见了却不敢细看,只得一动不动地平视着沈雪堂的脖子,想借此转移注意力。

可是当她的目光触及到他光洁修长的脖子,看到那随着说话声一起上下挺动的喉结时,又觉得自己这个决定太错误了!

美丽果真是有罪的。

就在莫悔思绪乱飞的时候,沈雪堂已经走到了那两个被制服的人跟前。

他丝毫没有要放下莫悔的意思,就这么抱着莫悔对两人说道:“我赶时间,没空跟你们耗着,说吧。”

两个杀手年纪看起来都不大,狠狠地瞪着沈雪堂,其中一人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以为我们是什么人?我们一个字都不会说的。有本事杀了我们啊!”

沈雪堂脸上露出了极其不耐烦的表情,他扬了扬嘴角,又笑了,那笑容莫悔很熟悉,没有温度,残酷得不带一丝感情。

沈雪堂轻叹一口气,低下头将鼻子埋在莫悔的发丝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边笑着一边语气阴森地说道:“真是麻烦,既然他都这么要求了,陈蒙,你就满足他吧。”

沈雪堂的一举一动都像是一个古代的暴君,怀里抱着宠妃,凭着一时的心情就定夺了一个人的死活。

莫悔有一瞬间被吓到。

沈雪堂的笑容,就像是他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样,像是阿修罗,像是哈迪斯,像是死神,像是阎罗殿上的审判者,凉薄而猩红的笑意挂在苍白的皮肤上,没有活气……

这是另一个沈雪堂。

“不用怕。”沈雪堂在莫悔耳边轻轻说道,同时抵着她的额头,看着她有些惊惧的脸说道:“别回头,不用看他们。”

陈蒙的动作快得莫悔看不清……

他没有用枪,而是用的刀。

莫悔还是没有忍住,会过头看了过去。

也就是她回头的那一刻,她便后悔了。

就像是圣经里的那个故事,败德的索多玛,激怒了主,上帝使硫磺和火,降于索多玛和哈摩辣,只饶恕了洛特一家。

天使明明已经告诫过,不要回头,可是罗特的妻子依旧没有忍住诱惑,只回头观看的那一瞬间,她立即变为盐柱……

一霎那的功夫,陈蒙手起刀落,那白晃晃的刀子就在其中一个杀手的脖子上划下了一刀血痕,伴着刀子落地的清脆声音,刀子经过出,逐渐炸开,男人瞪大了双眼,依旧不可置信的样子,他脖子喷出血来,血溅得好远,溅到站在不远处的莫悔的脸上……

莫悔也像是被上帝惩罚般地定住了,心里有个隐隐的声音,那个声音后悔自己没有听从沈雪堂的告诫。

她回过了头,看到了自己不想看到的一幕,便无法再假装,那距离从不存在。

杀伐屠戮,不是杀人就是被杀,容不得一秒的犹豫和迟疑……

血雨腥风,没有黎明的长夜……

原来这才是此刻怀抱着她的那个,有着健硕臂膀的温柔男人所生活的世界。

莫悔晕倒前,脑海里依旧是沈雪堂绝美的脸上那凉薄如血的笑意。

……

梦里,天空是暗红色的,从街角驶来的失控轿车,忽然撞破了人行道的护栏,就不偏不倚地撞在了马路对面的妈妈身上。

那一天,妈妈本来是接她回家的,可是也是从那一天开始,莫悔没有了家。

她成了这世间无数孤鸟中的一直,在每一个下着夜露的夜晚,满含羡慕与憧憬地望着别人的巢穴。

一夜又一夜,莫悔数着日子在长大。

可即便她长大了,那被鲜血糊得面目全非的母亲,依旧是她童年里最深刻、最残酷的记忆。

从此之后,她再也见不了血,原来记忆即便埋葬也不会消失。

永远有一只眼睛,沉默地在暗处飘忽而决绝地盯着她;永远有一个声音,在虚无中于她的耳边萦绕呢喃着阴森的警告。

记忆不会死,只会藏在暗处,对着你诡异的微笑。

……

莫悔尖叫着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家里的单人床上,沈雪堂坐在床边,正一脸紧张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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