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鸿吟道:“朝宗无需如此谨慎,赏罚分明方是御下之道。尔等应当清楚,我从未将你们师兄弟们当做家仆,将来都是要得大用的。”
沈源喜上眉梢:“我们自然明白师尊苦心,不会妄自菲薄的。”
“鸿雁之事不可暂停,不过在高密休息一段时间倒是无妨。”游鸿吟道:“你们二人我已经在高密城中准备了住处。仆役一干人等元夕也都配备齐了,不过,说是休假,可不要以为当真无所事事。”
和徒弟交流完感情,游鸿吟在郭府住了一夜,第二日,除了胡危继续留下训练部曲之外,其他人均随游鸿吟回了高密城。
沈源在外头流浪了好几年,所说一直都有表哥陪着,终究是吃了不少苦,如今有了自己的住所,也就表示师尊正式承认自己和表哥的身份不再是‘家奴’了。
这其实就是他邀功的主要目的。
和胡归胡危对仆从身份不在意不同,沈源和于朝宗出身良家,虽然家中算不得大富大贵,却也并非奴隶,两人自然对这身份十分愧疚,觉得有愧于先祖。
如今一切均是主公所赐,铭感五内不敢忘,不过能恢复自由身自然更好了。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效忠,也不可能有人一点私心都没有。游鸿吟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从来不曾在这方面过于苛求,该给的待遇还是要给的。
“师尊当真了解我们,居然将我们两个人的住处安排在一起。”沈源笑嘻嘻的和于朝宗说。
于朝宗无奈道:“还没新鲜完吗?你都里里外外转了好久了。”
沈源说:“以前是我们两人流浪,后来是和师尊一起寄人篱下,然后再是这几年和表哥你四处游走。准确来说,我们两人已经快有十年不曾有过一个自己的家了。”
于朝宗摸了摸沈源的头,被人躲开也不在意,兄弟两人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这么多年,越相处越了解对方,举止亲密些很正常。
“哎,这次见面,就感觉胡危变得很多。”沈源和于朝宗讲起八卦:“总觉得师尊将一个好好的胡人,不知教导成了什么阴险样子。”
“不可对师弟无礼。”于朝宗说。
沈源与胡归脾气相投,和胡危虽谈不上针锋相对,但是的确有有些气场不和。当然,这种东西大家彼此心理清楚,也仅仅是看不顺眼而已,但是再看不顺眼,师兄弟一起读书,一起习武,一起被师尊责罚,感情总归是深厚的。
“不是无礼,只是感觉啦,他好像比以前更奸诈了。”沈源说。
于朝宗说:“执掌鹤鸣,若是不精明点,也帮不了主公。”
“表哥你也执掌鸿雁啊,也并没有改变太多啊。”沈源嘀咕。
于朝宗没有接话。
自己到底变得如何只有自己清楚,又何必说出来吓唬源儿呢。
“哎,这次又未见到大师兄。”沈源不知突然想到什么,大大叹了口气:“我看师尊那么忙,若是有大师兄在身边,必然能轻松许多。表哥,你可知道大师兄到底去哪里了。”
于朝宗说:“大师兄最得主公看重,这几年不出现,自然是有重要事情做,你画好地图就好,不用管这么多事情。”
沈源应了,然后便又忙不迭吩咐仆从准备此间午膳,打算亲眼看看外头到底被师尊治理成何等模样,即便可以从书信上看到,却总归没有自己亲眼看来的好。
谁知沈源不过晃荡了三四天,便有新的任命下来。
他变成了高密郡的教谕,负责建立‘扫盲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