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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游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丰盛的阳光暖暖照耀在自己身上。
周游觉得嗓子干巴巴的，像是被火烧过一样。他动了动，四肢格外软绵，使不上力气。
他想起来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周游咳嗽两声，想坐起来。
“醒了？”
周游回头，这才看到床边坐了个人。淡粉色的发，温柔笑意的面庞。
“你……”周游费力撑起身子，被子从他身上滑落，露出他印着点点红痕的胸膛。
周游意识到自己没穿衣服。
昨天宁盛从房里出去后，他累得神志模糊，现在看来宁盛还是个人，没有只顾着飞云，还帮他洗了个澡。
周游没废话，也没给宁盛好脸色，直接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宁盛道：“昨天，是我利用了你，我向你道歉。”
周游重复：“所以，怎么回事？”
“你嗓子都哑了，喝口水吧。”宁盛给周游递了杯水，周游哪里还敢碰他摸过的东西，摇头。
宁盛把杯子放回去：“我不瞒你，我都告诉你。”
他说：“我比小云大了九岁，我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我们俩小时候关系很好，小云也很愿意找我玩。”
“小云七岁时，过来找我，我的房间没锁门，他推开门后……看到我在自慰。”
“年轻的狐族，性欲旺盛，但我家里管我严，我没法找人，只有自慰。”宁盛用手比了个形状：“这么粗的自慰棒，我塞在我身体里，被撑得小腹都隆起来了，说实话，可能对才七岁的小云来说，有点吓人。”
总是温柔对自己的邻家哥哥，突然间看到对方菊穴里塞满了东西，赤身裸体在床上磨蹭的骚浪样子，这对飞云冲击很大。
宁盛说：“小云开始害怕，躲避我，性格也变得阴沉起来。你也看到了，他很封闭自己的内心，会留长头发遮住自己的眼睛。”
身为罪魁祸首的宁盛，心里总觉得有些愧疚。直到去年飞云成年礼的时候，他带着东西过去祝贺，看到有几个小兔讨好的围着飞云，谄媚极了。
飞云家中的长辈并不像宁盛家一样反对，乐呵呵地看着飞云“左拥右抱”，还说“小云太内向了，今晚找几个人开荤也未尝不可。”
有了这些长辈的鼓励，小兔们更大胆了，他们把手伸到飞云衣服里，抚摸他的身体，还要探头去吻飞云的唇。
“别过来！”
众目睽睽之下，热闹的礼堂，飞云崩溃地蹲在地上，用翅膀把自己包裹起来，翅膀簌簌地抖着，几片羽毛飘落。
众人惊讶地互相看看，直到这时宁盛才知道，原来自己给飞云留下的心理阴影这么大。
大到他甚至排斥与人接触，更不要提做爱了。
第二天宁盛又去了飞云家，他说：“我愿意和飞云订婚。”
两家虽然交好，但飞云配宁盛还是高攀，而且宁盛愿意当“妻”的那一方，更是让人惊喜。
飞云得知这个消息，只是把头埋在膝盖间，闷声：“你以为这样，我就能变好？”
宁盛说：“我会赎罪的。”
……
周游哑声：“所以，你赎罪的方式，是让他承认性爱很舒服？”
他想到昨晚宁盛一叠声地去问飞云“想射吗？舒不舒服？”
宁盛点头。
他说：“周游，你知道吗，你的长相真的很好……”
周游不语。单从外形上来看，宁盛无疑是个特别能引人注目的大美人，和他相比，周游最多只能说上个普通长相，他不知道宁盛为什么要夸自己。
不带这样故意恶心人的。
可宁盛是真心的，他伸手想碰一下周游的脸颊，周游皱眉躲开他的手。
宁盛没在意，他专注地看着周游的脸：“你的样貌很有亲和力，没有攻击性，没有人会想要防着你。”
“而且我调查过了，你性格很好，果然如我想的那样，小云很喜欢你。”
周游彻底听明白了。他沉默不言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心中觉得有些荒谬，也有些好笑。
美丽的外表下，藏着的是一颗傲慢的心。
宁盛居高位太久，洞悉人情却又游离在人心之外，很多事情都是想当然的。
他以为能让飞云承认性爱很舒服，就能解决这件事情。
周游问：“你对飞云究竟是什么情感？”
其实问出口，周游已经有了答案。
想必不可能是爱情，如果是爱情，绝不会逼着自己喜欢的人做这种事情，更不会把自己的爱人拱手送人。
飞云对宁盛来说，可能只是个沉重的责任，甚至是想早点甩手离开的责任。
果然，宁盛说：“我希望小云恢复健康，一直快乐。”
周游微微勾唇：“那很可惜，你用了最错误的一种方式。”
“怎么……”
宁盛刚开口，
', ' ')('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飞云红着眼睛站在门口，看到宁盛，不管不顾地冲过来，揪着他的领子，一拳砸在他脸上：“宁盛你这个混蛋！！”
“小云……”狂风般的拳头揍得宁盛连连后退，他只有捉住飞云的拳头，不顾自己嘴角撕裂般的疼痛：“我怎么混蛋了？昨天你不是已经承认了吗，那很舒服。”
“我舒服个屁！”飞云吼：“你有毛病吧你！你怎么可以对我做那样的事情？”
周游无心再参加这场闹剧，他手软脚软地从床上爬起来：“你们二位慢慢打，我先回去了，稍后我会把财产委托书发给宁盛先生，你只需要签个字，我就可以开始代理了。”
周游有点佩服自己，这时候还不忘了工作。宁盛这单子他接定了，这算作他的精神损失费。
他走到衣柜去拽衣服，正往身上套着，听到宁盛叫自己：“周游。”
宁盛死死按着飞云的手，看和飞云满脸怒气，脸上闪过一丝迟疑：“我真做错了？”
“您要是做对了事，飞云先生想必不会这么生气。”
“那我……那正确的做法是什么？”
周游飞快地套上衣裤。
然后扯了扯嘴角：“你最应该做的事情是关心、爱护飞云先生，带他慢慢走出这个阴影，简而言之——和飞云先生恋爱，而不是强迫他接受。
恭喜您，宁盛先生，现在这件事已经成为飞云先生心里一个更大的结了，他可能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宁盛缓缓皱眉。
飞云冷呵一声：“他说的没错！”
“小云，你……”
飞云打断他：“你是不是真的很想把我治好？”
“没错。怎么……”
飞云没理会宁盛，他气鼓鼓地叫周游：“喂。”
“怎么？”
飞云磨了两下后槽牙：“我们谈恋爱吧。”
他秀致的面庞写满气愤：“我们，谈恋爱！就按照你刚才说的那个方法，你把我治好后，我的财产也归你管理！”
宁盛面色一变：“不行！”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飞云要是真的和周游恋爱，他要怎么对飞云家里交代？
“为什么不行？”飞云继续冷笑：“等我好后，我们就解除订婚，宁盛，我可高攀不起你这王八蛋！”
没想到沉默寡言的飞云还挺会骂的，这一通骂的周游心里还挺爽。
飞云说：“怎么样，周游，你同不同意！”
周游看了一眼宁盛，他正铁青着脸色擦着自己嘴角被飞云揍出来的血渍。于是周游说：“同意。”
飞云报复地笑起来。
周游知道飞云为什么要提这种要求，他就是单纯想让宁盛不爽。
周游也是。
于是两个人成了同一联盟的盟友。
飞云道：“好，那你明天过来接我，我们去约会。”
周游说：“好。”
周游本来想回家，可刚一出酒店就接到白子夜的电话：“等下部门聚餐，你要过来吗？”
“嗯，好。”虽然身体不舒服，但周游懂得人情，他可不会拒绝上司亲口的邀请。
他直接去了公司，十楼是餐厅，白子夜在门口站着，见到周游后微愣了一下：“第一次见到你穿这个颜色的衣服。”
周游昨天那身衣服还脏着，这身是他从宁盛衣柜里抽出来的，他喜欢从不出错的白衬衫，可宁盛更喜欢带颜色的衣服，他随手一扯，拽出来一件浅粉色的。
周游低头看看自己：“新尝试。”
白子夜：“嗯，很适合你。”
他指了指餐厅里：“进去吧，人都到的差不多了。”
说是聚餐，其实是部门里的大型交流会，小员工找老员工讨教经验，找靠山；老员工搜罗着哪个小员工好骗，好让对方给自己当牛做马。
另外，周游还琢磨出来，部门聚餐的时间之所以选在上午，是为了让员工们吃饱喝足，下午继续努力工作。而不是一整天都惴惴不安地期待着晚上的聚餐。
周游走进去，小李招呼他：“周哥这里这里！”
他一坐下，就听小李亢奋地声音：“周哥，你不在这几天，负一层有热闹看呢！”
周游不着声色地问：“什么？”
“负一层来了条人鱼！”
“……人鱼？”周游平静着表情，难道是那条人鱼又被抓回去了？
却听小李惋惜地说：“是啊，听说跑掉了，也不知道怎么溜走的，我还没来得急看上一眼呢……听说人鱼可都是极品啊。”
周游笑：“有机会一定能看到，我还听说邻市有专门的饲养人鱼的地方呢，等我们赚够钱可以去玩。”
等人来齐了，白子夜端着酒杯站在中间，清清淡淡地说了几句场面话，众人一哄而上地开始抢食物吃，气氛一派热闹。
中间不时有新人过来和周游打招呼，周游算是公司里的前辈，待人又和善，那些新人
', ' ')('早就想和周游认识，借此机会拉着周游聊天。
周游的笑脸完美无缺，每一个和他说话的人都觉得如沐春风，十几个人下来，周游就喝了十几杯酒。
他酒量早在刚入社会的时候一边吐一边锻炼出来了，可今天身体难受，晕乎的厉害。
白子夜从一边扶住他手腕，低声：“你没事吧？”
“没事。”
周游对白虎上司笑笑，继续应酬。
直到下午上班时间，人们这才散开。
周游吞了两颗防吐药趴在桌子上，他从宁盛那里出来还没吃饭，胃是真的不舒服。
“周游。”一道声音在他耳边叫他，周游勉强抬起头，一个硬硬的东西抵在他嘴边：“张嘴。”
周游张嘴，喝到热乎乎的水。
白子夜架起他，来到停车场把周游放到自己车里：“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周游却酒精上头，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喝醉后很乖，不吵不闹，就只睡觉。
借着停车场昏暗的灯光，白子夜看着周游的眉眼，充满了疲惫。他从五年前周游刚入职的时候就知道周游平静地表面下，其实是个很拼命的人，但他不知道周游是为了什么在拼。
可每次看到他极不经意时候藏不住的疲态，他都会忍不住感慨周游真不容易。
他又叫了两声周游，见他不醒，只好开动车子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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