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也可以先看一遍架子上的骨简。”
沉白术眼睛瞪圆,什么?开卷考?这一轮这么好的吗?
话说她是直接错过上一场排名公布了?
沉白术有点郁闷,她还想看看自己跟外来鱼比,成绩如何。
这有助于她搞清楚她与他们的差距。
照旧来到桌子先看了一遍题目,果然这面镜子是电脑的即视感更强了。
不对,这个模样、这个触感应该是平板。
幸好游倍镜出现后,她有拿他的巫镜给小伙伴们科普,不然真担心他们都不知道要怎么用。
机考啊,从未想过这玩意能出现在荒海。
沉白术手指点在镜面上,刷刷的往下滑,一开始还兴致勃勃,很快就变成了木然。
不是,这个题量也太可怕了吧?
到底搞了多少道?
终于滑到最后,看着前头显示的第一万道题,嘴角猛抽。
就知道这一轮没那么简单。
沉白术死鱼眼,到底是谁说龙神喜欢能打的徒弟,她跟他拼了!
沉白术真切的为那些小伙伴担忧起来,荒海鱼倒也没个个是文盲,但学习强度是真不高。
本以为这已经是全部了,当沉白术游到旁边的架子,随手拿起一片巫简。
她差点叫出来。
全是视频,没有字幕没有声音,像在看彩色默片。
这短短十多秒的视频,完整的展示了一株植物从发芽生长到开花到结果最后是死亡。
沉白术愣了一下,又拿起另一片。
这次是另一株植物的处理炮制视频。
她心中升起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快速游到对面的架子上,翻找观看。
随机抽取一遍,沉白术震惊的往后一靠:艹!这一层图书馆全是巫简,没有一个骨简。
全是视频,没有文字记录。
有植物、动物生长过程,有炮制药草、有庖丁解海兽,有急救措施,小到自己受伤该如何止血?在附近寻找草药制成药剂,还有遇到天灾如何自救、救他人……
还有器具,拿骨头打磨,用矿石炼制……包括一些能在海底寻到的天然火种。
妈呀,沉白术是有在第一层的文字描述中看到,但以对方那个浪漫的写法,她实在没法生出太多真实感。
直到这些火种从指尖伸出,熟练的处理各种矿物,分开的分开,融合的融合,最后从生活日用到军备武器……她倏地发现,这应该是荒海的一种常态。
此前从未见过,只是她待的地方太小了。
沉白术大致猜到这一关要考什么了。
为了验证,她来到镜子旁,划拉两下,果然,这一轮的内容要和上一轮的文字记录结合起来看。
以笔者的文风能做到数据详实就很不错了,对于植物动物的描述,就很有幻想者的风格,而现在视频的出现,让文字变成了实物。
沉白竹需要将它们一一对照起来,牢牢地记在脑海里,再去答题。
而根据出题人这个尿性,她很怀疑等她到达第三层,依旧会用到这两层的知识。
每一关都不能疏忽,要全力以赴。
*
时间回到半小时前。
蒲柳儿心态有点小崩,她没想到这么快又迎来第二次打脸。
他们无涯学宫的资料库那么全面,为什么这图书馆里还有很多内容,她根本没见过!
当然,也有很多内容非常的熟悉。
蒲柳儿大叫:“我们学宫不会和龙墓共用一个资料库吧?”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他们无涯学宫编撰的资料才不会用这么不客观的写法!
花了点时间冷静下来,蒲柳儿抹了把脸,精心打理的粉色头发在入门测试都没乱,此时乱成了鸡窝。
所以真相是:荒海看似封闭,实则一直有对外联络,收集外界信息?
蒲柳儿抓着一卷骨简,用力的敲了敲架子。
就好比这卷,就说起了笔者听来的某个故事,虽然隐去了时间地点人物,但例子太过鲜明,蒲柳儿一下子想起了教授曾讲过的大案。
这……
蒲柳儿努力一心二用回想荒海出过的知名人物。
要不就是活过一千岁的,要不就是龙神偷偷给他们开了后门!
无论前者还是后者都很荒谬。
后者如果后门真的存在,不可能没流传出去,连小道消息都没有。
前者人鱼虽然寿命长,但高到一千多还是很少见的。
忽然蒲柳儿神色一滞,想到一种可能,各大势力在龙墓开启前一两百年,都在想尽办法的往荒海投放人鱼蛋,提前布局。
那么,龙神会不会也掐着时间投一些蛋出去?
如此等他们再回到荒海,可能也就一两百岁,这个年龄对人鱼来说就不难了。
只是没有在荒海长大,对荒海有归属感吗?
蒲柳儿冷冷一笑,她早该想到的。
各大势力那么有信心回收棋子,龙神只会更有。
别的不提,把传承摆出来,就无数人趋之若鹜了。
*
观秦停下刷分,看着面前的桌子上堆着的一排排骨简,轻轻叹了口气。
原本她只以为学宫的各位教授对荒海、对龙神的亲近是因为龙墓里有他们迄今无法复制的高科技。
但现在,可以确定了,在学宫高层应该有荒海的人。
章教授也就是她师父说,因荒海封闭的环境,以目前的互联网技术还无法把网络铺设过去。
可事实真的如此吗?
或者说不能大面积铺设,但耗费高额资金搭一两条线呢,更甚者连接的不是荒海是龙墓呢?
荒海落后,龙墓可一点都不。
蒲柳儿在学宫的权限没有她高,所以她想也不想就否认了两家共用资料库的可能。
然而观秦不会这么想。
她在学宫时就觉得对她开放的资料库里有关荒海的种种太多了。
明明荒海封闭,一千年才开一次,他们学宫收集的资料却那么多,对荒海那么了解。
只是那时只是心中偶然冒出,现在更多证据摆在面前,让她彻底确定了。
蒲柳儿看到的是重新撰写的资料,观秦却看过原本。
将所有骨简刷过,她更是好奇起来,这个撰写的笔者会是谁?
图书馆的时间线拉得很长,从上万年至今,这活泼的温情的处处细节的描述,在蒲柳儿看来不够客观,可放在他眼中却很值得重视。
即便掺杂进严谨的数据,也能看出这严谨并非本性,只是照本宣科,应该是这笔者听了谁谁的叙述,原样记录下来,所以时不时风格会显得割裂。
偏偏笔者的描述竟然完美地将这割裂容纳了进来,也不知是对描述者一言一行奉若圭臬,还是文字能力太强。
不过真正撰写的人应该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