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
贺向阳说:“我可以去送外卖。”
他想到港口时遇到的那个小孩,还有一路上穿着制服的外卖小哥,据说他们都挺赚钱。
沉白术点点头:“这是一个出路,不过以咱们的食量,效率太低了,等我在澹台多呆一段时间,搞清楚有什么生财渠道。”
“对了,客舍这边是免费供应食物的,你们一个个都瞅准饭点,不要错过了,这白得的自助餐咱们还能吃上好一段时间呢。”
至少在血脉检测仪式之前,澹台是包吃包住的。
几个人都重重点头。
是的,这个便宜他们一定得占。
填饱肚子,确定半夜不会饿醒,其他人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沉白术很快入睡。
睡梦中,她只觉得自己一直在下降。
她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在做梦,在梦境里,她也意识不到该醒来,没有那种高速下降的心惊胆战,可能是因为海压一直不变吧。
如果海压也随之升高,她早就难受了起来。
此刻她不仅不难受,反而像是在坐滑滑梯的,很新奇,很有趣,不过久而久之,就有点无聊。
高速下降,周围都是模糊不清的色块,实在没什么看头。
“到底要降到什么时候啊?”
正当她这么想,梦境似乎也察觉到了,沉白术有种时间变快的感觉。
终于,在昏暗的海底,她看到了莹莹的光亮。
有点像柔和的金色,又有点像清冷的银白色。
她就像一个坠崖的人,狠狠的砸进了这片光亮当中,但并不疼,在到达的那一刻,仿佛风都变温柔了。
沉白术左右看看,震惊爬上眼眸,都忘记了站起来。
她好像是落在了一片花海里。
身下是柔软的草地,头顶的天空被摇曳的花朵遮盖大半部分,红的紫的粉的黄的,竟然还在轻轻的摇曳着,像是真的有风一样,不,不是像,是真的有。
沉白术伸出手,想要去感受,指尖的海水让她醒过神来,她眼中闪过一抹失落,这不是陆地的某处草原,依旧是海底。
不过这种陆地的感觉真的很逼真,像是刻意随人类的习惯打造。
沉白术拨开面前的大叶子,终于站了起来。
这一片都是花朵,有大朵大朵的,也有小朵聚集的,无一例外的都散发着萤火虫一样的微光,沉白术鱼尾触碰着草地,这些花最多也才到她胸口的位置。
看着看着,她品出了几分熟悉。
“就有点像芳兰殿各处生长的观赏性花卉……”
只是像,不是完全一样。
芳兰殿的花还带着海底的痕迹,而这里就更像是陆地上的,这种区别很微妙,但沉白术就是能凭感觉判断出来。
所以果然是梦吧。
只有梦才能将陆地上的花与海底毫无障碍的拼贴起来。
沉白术随手点了个方向,鱼尾摆动,轻柔的拨开面前的花卉,游了过去。
大概过了五分钟,她终于看到了不一样的景色。
她震撼的抬头,这是一株紫色的巨树,粗略估算大概有十多米高,很粗壮,两人都未必抱得过来。
而树上却不伦不类的长了一串串的葡萄。
葡萄有她熟悉的紫色,还有红色的。
沉白术:“……”
她想起澹台晚拿出的葡萄酒,还有关于葡萄树的叙述。
沉白术鱼尾一甩,轻轻飘起,沿着巨树一路往上,试图去摘一串紫色葡萄。
葡萄入手,无比真实的感觉让她又怀疑起了梦境。
她干脆摘下一颗,和记忆中的葡萄并不完全相似,但那种葡萄味确实很纯正。
甚至比她前世吃过的一些高价的进口水果,国产的有机水果味道还要正。
如果拿它来酿造葡萄酒,肯定很不错。
沉白术舔了舔嘴巴,想起自己喝过的葡萄美酒,那紫色的粘稠的酒液后劲很大,都不太像是她所知道的葡萄酒了。
迟疑一瞬,沉白术调转方向去看红色的葡萄,这一尝,好酸,原来红色的葡萄是没成熟的。
如果这不是梦境多好,我肯定要把这棵紫色巨树带回荒海,再不济,带它种子回去也挺好啊,沉白术有点遗憾,但正因为是梦,她都没有将葡萄收入系统空间。
继续往前走,直觉告诉她,她还能看到更多惊喜。
葡萄树只有一棵,下一棵是木薯树,和石榴般的大米树,都是澹台明光白天提到过的。
沉白术原本觉得这梦境有些奇特,并不像是自己能幻想出来的,可看到这里却不确定了,不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好在接下来,她看到了更多陌生的并未听过的树。
有些她甚至翻看澹台氏的纪录片都没看到过,但转念沉白术想起澹台氏的神秘,或许这是还未对外公布的品种。
只是为什么都是树?
有些沉白术能模糊辨认出来,像是陆地上某种植物的变种,但无一例外,都魔改成了树的形式。
比如大米,明明该是稻子。
葡萄,是爬藤。
有一种瓶子般的牛奶树就更特殊了。
是因为黄金树吗?
她猜测着。
忽然,沉白术眼前闪过一抹灿金色,她先是一愣,接着反应过来,快速往前游动。
难道自己要见到黄金树了?
不,不能抱太大希望,以澹台氏对黄金的喜爱,没准会研究出类似的金色品种了。
等穿过一个有点像是薄膜的结界,沉白术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就像是她从这片光亮的外围一下子到达了中心,她看到了一株灿金色的小树。
是的,真的很小,大概也就一米多,还没有她腰高——沉白术现在的鱼尾很大了。
尽管是这么个幼小的形态,沉白术却本能的意识到它并非澹台氏后来又研究出的金桂树,它就是黄金树。
沉白术定定的看了几秒,目光移向旁边。
她的注意力第一眼被黄金树给吸引,但第二眼就看到了在黄金树旁边,有拿着一个水壶一样的东西在浇的白衣女子。
这梦境里居然还有其他人?
沉白术有一瞬间被惊吓到,不知是该躲,还是该打声招呼。
但她站了好一会儿,照料黄金树、手中还散发着某种力量像是在灌注给黄金树的白衣女子都转过头,明明看到她了,但就像是她这个人在她的视网膜中不存在一样,她淡然的离开了目光。
她看不到我,沉白术意识到这个事实。
沉白术一下子坦然了,她上前几步,走到了黄金树和白衣女子身边。
白衣女子五官很柔和,并不算特别精致,但看起来很舒服,是那种亲和力很强的面孔,或许不会所有人都喜欢她,但很少有人会讨厌她。
她的瞳孔是浅浅的紫色,始终带着淡淡的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