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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今早上班的时候,车被人顶了。
肇事者是从郊区方向的国道过来的,路面有冰雪,加上北方冬天凌晨的雾气造成了视野障碍,天昏路滑,双方谁也没看到彼此。
撞了他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长得一表人才,说话也客气礼貌,不管过失在哪边,对方下车第一件事就是主动跑过来道歉。而且还是先检查了宋知的车,然后才折回去检查自己的。
这让宋知稍稍放了心。他一向脸皮薄、脾气蔫,平日里最怕与人争执,也总是吃闷亏。于是也没多说什么,直接叫了交警来解决。
那年轻人乖乖地和他在原地等,正是三九寒天,气温低至零下六度,迎面的冷风简直要吹透人的膝盖,宋知把羽绒服裹得不能再紧。可面前的男孩竟然丝毫不觉似的,身上只穿一件毛衣,笑呵呵地在冷风里哈着白气,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话。
十分钟后,周边执勤的交警赶到了事故现场。
这次车祸的等级连轻微都判不上。冰雪天气,轮胎本就容易打滑,不过幸好那年轻人及时转向,让自己的车冲上路边的台阶,才没酿成大祸。
交警最后判定两人都没什么过失责任,但是因为宋知的车被年轻人的车头保险杠刮花了一小块车漆,所以交警让后者多少赔了点钱。
钱不多,两百块。
就当长了个教训。
宋知本以为事情到这儿就算解决了,可眼瞧着那年轻人神情尴尬起来。他声称自己现在连二百块都拿不出手,出门没带手机,现在身上分文未装。
宋知默不作声地看了一眼对方的车——一辆20万的丰田。而且这天寒地冻的,他竟然仅穿着一件单薄的针织毛衣就出了门,连件像样的外套都没有。看他的样子,像是有什么急事匆忙跑出来的一样,而且这年轻人长了一副好模样,看上去也不像是个骗子,于是宋知当即就说不要了。
刚说完,便瞧到那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忽而灿烂地朝他笑起来。对方一口一个哥的叫,礼貌热情地出奇:“谢谢哥。”
“我凌晨四点慌慌张张出的门,身上真是没揣钱包,不然这点数目,我一定会给。”他忽然凑上了一步,注视着宋知的眼睛:“不然我们互留个电话吧?哥?”
“没关系,不用了。”
“怎么能不用呢?本来就是我的责任,我应该的。”年轻人比宋知高了一头不止,凑过来说话时的眼神看上去真诚极了。像这样热情的人,总是让宋知招架不住。
“哥,留个联系方式吧,回头我一定请你吃饭。”
语气真挚,情真意切。
管理这片儿的交警许是也没见过这么和气的车祸,也乐呵呵地骑着摩托走了。
宋知奈何不过他,从车里的公文包拿出手机,加上了对方报出来的账号,随后又被目送着驾车离开。
一整个白天,这件事就再也没了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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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问很少起这么早。
他昨夜和最近搭上的某个少妇胡搞到了凌晨三点,结果快四点的时候,她去欧洲出差的老公忽然回来了。他匆忙套上衣服跑到车库,开的还是那女人的日产丰田。
这一路上他本就心情郁闷,偷情差点被抓现行也就罢了,还得在大清早强撑起精神开车,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秦问怎么也没想到,他又在下一个十字路口撞到了别人的车。
这个恶劣成性的纨绔子弟烦躁地捶了方向盘一拳,骂了句:“妈的,怎么了这是。”拉上手刹,刚要下车,人却倏地愣住了。
他眼瞧着那刚刚撞上的车主从驾驶车门后迈出一条修长的腿,人还往自己的方向淡淡地投来一眼。
这一眼未免太过惊艳,看得秦问忽然心口发热。他一向男女通吃,自认为已经眼见八方、阅人无数,但此刻还是愣了下神。
那车主约有一米八三的个子,五官大气精致,眉眼分明,一张俊脸被鸭绒羽绒服的白色貉子毛包围,显得人格外精神。尤其是当对方自然地弯下腰、撅起屁股检查车头灯的时候,这姿势便在秦问眼里变了味儿。
他看见那男人敞怀穿着黑色羽绒服,没拉拉链。弯下腰的时候,衣摆被牵扯上去一截,露出下面穿着西装裤的两条长腿,腿又细又直,屁股圆翘,格外撩人。紧接着那车主蹲下检查轮胎的时候,西装裤绷紧,整个臀部的形状便被完美勾勒出来。
秦问只瞧了这么一眼。
——恶从胆边生。
他下了车,径直走了过去:“真对不住,你没受伤吧?”
那车主还蹲在地上,回头看向他,神情依旧冷冷淡淡。
秦问佯装出一副毛躁的样子:“视线真是太差了,我根本没看到你的车过来,刚才怎么刹车也刹不住,你没有伤到哪儿吧?”
他本以为自己要被劈头盖脸地数落一顿,毕竟这世上没哪个男人不心疼自己的爱车。却没料想到,对方随后来了一句:“我也没有看到你的车,我也有责任。”
“路太滑了
', ' ')(',这不怪你。”
嚯。
他还从没见过在车祸里主动把过错揽走一半的人。
男人的声音又温润又稳重,说话时没什么情绪波澜,真想知道在床上把他干到嗓子喊哑的时候,是不是也能保持这样的冷静?
秦问心里这么想着,面上还在礼貌地笑:“唉,这天气真是没谱,哥,你着急去上班吗?”他听到自己在用一种刻意亲近的语气向男人套近乎,心底的阴暗却宛若岩溶下的暗河,悄然无声地流淌。
“不着急。”男人伸手摸了摸那块被剐蹭掉的车漆,也朝他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不算什么大事。”
他去摸车头的整只手修长白皙,指尖被冻得有些发红。秦问飞快地扫了一眼他中指上的戒指,再开口说话时,神情依旧无恙:“那就好,别耽误你正事儿。对了,哥是在哪里高就?”
“高就?”不知是触到了哪门子点,面前的男人忽然笑起来,薄唇荡漾起令人目眩的笑容,看得秦问愈发心神难耐。
“你这年轻人说话还真是客气,看你的年纪,是还在上大学吗?小小年纪,酒桌文化没少学吧?”男人正接话,忽而注意到了秦问投来的炽热眼神,似乎是觉得不该和人这么唠起来,于是面上正色,顿了顿道:“我是做外贸的,在正达企业上班。”
秦问听到这熟悉的名字,差点要欣喜若狂。
——那岂不正是自家底下的公司?
他那点鬼心思宛若被凭空浇了一瓢热水的桑拿石,噗嗤噗嗤地开始往外冒热气,邪恶的念头疯狂滋长,大有抑制不住的趋势,可面子上还得夹好了狼尾巴,端着一副好生生的样子,宛若被塞了满腹的香辛料,还要和人形同无事地说味道有点淡一样。
他向男人推荐了几家常去的汽车4S店,说那里的进口喷漆还算不错,并豪气地让对方把修理费用报在自己的账户之下。
目送男人开车离开后,秦问走回了那辆被撞得零散的丰田车前,他穿得单薄,现在却丝毫不觉得冷。这个顽劣乖张的年轻人从副驾皮座上拿起手机,满意地看着联系人页上的小红点,顿觉心情大好。随后,他又到附近的专卖店,随意挑了件鹅绒外套。
在前台丢下十几张红色大钞后。
开车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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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问一觉睡到临近中午,起床时才通过了早上的好友请求。他和宋知简单地寒暄了下,互报名字,改了备注,便没有再巴结着男人。
直到临近傍晚。
他主动发过去一句:[哥,你下班了吗?]
宋知当时正在赶最后一份通稿,忙得头晕眼花,只能偷个闲抽出手来回复:[还没有,马上了。]
只见那年轻人回复地飞快:[那么待会一起吃饭吧。]
宋知皱起了眉。
[谢谢你的好意,但你不用非得补偿我,我不太想去,而且车也送去维修了,没办法去。]宋知觉得自己拒绝的意味已经足够明显,直接把手机放在了一旁,可没过几秒,他的手机又接连震动起来。
是对方发来的两句:
[那正好,我也没有开车,我现在在正达公司正门口。]
[哥,我等你出来。]
这人的举动,简直是不给人说拒绝的机会……男人干脆没回复。他短暂地心烦了几秒,对着办公电脑心想,去就去了,吃完这顿饭,这件事就算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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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喝了,明天还要上班。”宋知摆着手说道。
两人约在公司附近的平价餐馆,企业白领们都爱来这儿吃饭。本来秦问订了家高档餐厅,但宋知嫌会花他太多,说什么也不肯去,只能作罢。
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点了几个招牌菜。秦问一边和他聊天,一边给男人往杯子里倒烧刀子,还假惺惺地问:“怎么会?哥平时工作应酬时不需要喝酒吗?”
宋知刚皱着眉喝完一杯,哪知道才把那杯子撂在桌子上,年轻人紧跟着就给他又添满了。这酒是秦问翻了翻菜单之后,一眼就看中的,宋知怎么劝说都不行。
酒进了胃,像是一路有火在烧,又辣又呛的。宋知喝了两口茶缓了好一阵,才回答道:“工作时候喝多了,但是也没有浓度这么高的,基本每天都是老总们带过来的香槟。”
“天天都有香槟喝吗?看来哥做的是很好的工作。”
“你呢?准备以后怎么工作?”男人说着,抬头却正好对上了年轻人毫不遮掩的视线。
宋知发现,面前的人目光强烈得让人难以忽略,他们在这里坐了多久,对方的视线就在自己的脸和脖颈上黏连了多久,把人看得不自在极了。
也不知怎么的,他总觉得这年轻人对他热情地有点过了头。这男孩说话时眼里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说话时也明明是漫不经心的语调,却又在抬头看你时格外认真,配上一副具有十足攻击性的长相,宋知只感到十分被动。
“我?”
“我学的经济管理,以后大概也是和哥差
', ' ')('不多的工作。”秦问觉得自己找到了正确的话匣密码,他收敛住所有昭然若揭的欲望,端起酒杯,和男人聊起了正达企业上的事情。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酒也已过三巡。
“哥你今年多少岁了?还这么不会喝酒?”秦问这么问道。当然,他也没指望面前的醉酒男人会回答。
“二十九岁。”宋知脸颊很红,俊脸上呈现出一种类似天真的醉态。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喝醉了,头晕目眩,甚至身体也有些摇晃:“人过了二十五岁,身体就在走下坡路,况且我一直不会喝酒。”
“噢…”尾音拉得很长,“可是我看哥明明还很年轻,像二十出头的年龄。”秦问说着,又给对方满上。
男人微微笑了笑,朝他举起了酒杯:“哪里?还是你这样的年轻人身体状态好,多多珍惜时间吧。”
珍惜时间?
秦问不由得想笑。
——那不如我们现在就滚到床上去。
他看到男人把那杯烈酒一仰而尽,眼底有顽劣的火苗在熊熊燃烧。“哥,你醉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男人生性就老实,喝了酒便更老实了,秦问个头高,肩宽手长,二话不说,径直就从座位上把人揽了个满怀。男人在出租车上醉醺醺地躺在秦问的腿上,乖得连一句话也没有。感受到温热的鼻息正呼着自己的下体,秦问只觉得自己的那活儿越来越涨、快有遏制不住的趋势。
他带着男人去了格林酒店,那豪华的星级酒店哪里像一个普通大学生消费得起的地方?可走至前台,前台小姐只是瞧了秦问怀里的人一眼,便向秦问鞠躬问好,什么也没多说。这酒店属于正达旗下,所有工作人员都心知肚明——他们老总的儿子常来此寻欢作乐,也没人敢上前打扰。
秦问抱着醉酒的男人,朝着电梯走去,后者穿着西装和衬衫,一路上早就扯松了自己的纽扣和领带。
合上电梯的下一秒,秦问便按捺不住地托起宋知的后脑勺吻了起来。男人低眉垂眸,鼻息细细,嘴唇微张,神情恬静,温润炽热的唇紧紧压迫其上。舌头缓缓撬开牙齿,灵活的舌尖缠绵地在男人舌上打转,发出暧昧的水声。宋知被亲得腿软,人直往下掉,若不是腰上那双有力的手,兴许早就跪在了地上。
秦问一手揽他,另一只手开始放肆地朝着衬衫内探去,旋即摸到了一大片滑腻的肌肤。电梯里侧壁的镜子照映着男人连站都站不好的姿态,他被实打实地被人揽在怀里,上半身紧紧贴在一起,浑身没有力气,想逃又推不开。
秦问揽紧了男人的腰肢,低声说道:“别扭了,难不成哥给我消火吗?”他只顾自己调笑着说,也根本不管男人听不听得到。
电梯抵达顶层,他三步并两步地走到VVIP房前,将房卡插入。
推开门的一瞬间,满目的润滑剂、性道具全然收入眼底,各类型号、颜色、甚至是恐怖形状的按摩棒在架子上排列地整整齐齐,被上方的镁光灯照着,散发出暧昧和极近淫糜的气氛。
怀里的男人似乎察觉到自己正身处别处,颤动着睫毛、睁开眼睛,他发懵地朝那带灯光的货架上看了一眼。秦问也任由他看,甚至还指了指其中一个紫色的果冻阴茎,恶劣地问他:
“知道是什么吗?”
宋知点头。
秦问笑起来,他凑得极近,满腔语调都是笑意:“哥看懂了什么啊?还在那边点头?”
他把人囫囵个儿抱到了床上,由上至下地打量。随后,大手挑开白色衬衫,顺着衣领直接探进去,大张大合地揉搓着手心下温热的肌肤,玩味地捏起敏感的乳尖。
他手心很热,摸得也还算温柔,喝醉的男人只是轻轻扭了扭身子,并没有巨幅的挣扎。
解开腰带,脱了裤子,将人翻面。
秦问两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终于摸上了心心念念惦记了一整天的屁股,又胡乱地像揉面团似的揉弄男人的臀。
“真棒。”
他拍了拍那弹性极好的圆润臀部,随后用力掰开男人的菊穴,看了看。
菊穴紧绷,颤巍巍地朝他露出模样,看上去贞洁极了。
紧的。
还没被开发过。
秦问看得热血喷张,忙把裤子里那根热胀的鸡巴掏了出来,他两根手指沾了点津液,便开始往那可怜的穴口里开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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