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过后,白嬷嬷那边派人来请示,秦璱珠依然是那套“不急”的说辞。
卢松小橙子香椿等人却都被派了出去。
下午的时候,祁黛遇和秦璱珠去文山宫后的竹林逛了一圈,那竹林中果然有些已经冒头的竹笋,但数量不多。
“还不到正生长的时候,气温还是低了些。”毕竟是在山上。
秦璱珠跃跃欲试,“等处理完行宫的事,我们便来挖上几颗,做油焖笋吃!”
“腌笃鲜!”祁黛遇脱口而出。
“腌笃鲜?是哪里新出的菜式吗?”秦璱珠纳闷,她尚未听说过这道菜。
“嗯……也是用春笋做的菜,用腌制过的咸肉或火腿,加上五花肉、排骨等,与鲜笋一起煨煮,特别鲜!”祁黛遇愈往后说,秦璱珠眼睛越亮。
等听完后,她奇怪地看着祁黛遇:“都说我擅美食一道,原来你才是其中隐藏的高手,之前那些点子就足够让我惊奇了,没想到还有,我记得你也是京郊人士,怎么会这么多五湖四海的菜式?”
又是春笋又是咸肉的,一听就是南方的菜。
除非一心钻研此道特意收集,常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菜方呢?
祁黛遇面不改色:“我外家原是江南人,后来搬迁过来的,这些菜都是我母亲告诉我的。”
她不算说谎,只是修饰了事实,原身母亲万氏的娘家早先在江南从商,后来生意落魄举家搬迁至辽东都司,直到原身外公这一代又搬到京郊,万氏得以嫁给祁才商。
可以说,万家人口流动算是这个时代罕见的了。多少人家几代甚至十几代都不会搬迁祖地。
祁黛遇隐瞒的地方在于,万氏压根不会什么江南菜,她幼时在辽东长大,后来又到了京郊,是地道的北方口味。
但谁又会去探究这个呢,问就是祖传的菜方,谁还好意思打听别人家的菜方了?
秦璱珠恍然:“原来如此。”她兴奋道:“那过几日我们便试试这腌笃鲜!”
直至晚膳过后,两人坐在主殿木榻上说话,卢松等人回来。
“主子,奴才们打听清楚了。”
秦璱珠颔首,“说说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卢松恭敬道:“入住行宫的秀女一共三百二十八人,其中四十六位在前半旬不合格已遣送归家,剩余二百八十二位,分住于东西南北四苑,每四人一间屋子。此处出事的乃南苑梨花轩,被掉落的瓦片所伤的是济州同知叶甫之女叶琼。叶姑娘躲避及时,瓦片砸到后脑,倒没有波及到容貌,只是伤势颇重,至今昏迷未醒。”
“李太医可去看过了?”秦璱珠问,她们这次来还带了太医。
香椿道:“已经去过了。李太医施了针,说最多两日,叶姑娘便能醒过来。”
卢松继续道:“先前负责修缮梨花轩的瓦匠已经被控制住了,奴才前去问询,那瓦匠赌誓,自己曾数次检查过梨花轩的屋檐,若非刮风下雨,绝不可能无端掉落。与其一同上下工的瓦匠也愿意为其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