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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氏不禁扶额,来之前她千叮咛万嘱咐,到了宫里千万别露怯,让人觉出小家子气,给遇儿丢脸,可老太太还是没藏住。
抬起头,却见祁黛遇一脸笑,万氏有些愣住。
祁黛遇:“在宫里总觉得冷清,不如在家里自在,现在看到祖母的样子,才觉出亲切,就像还在家里。”
万氏又红了眼眶,却又破涕为笑,她总算没那么拘谨,一把握住祁黛遇的手,和她说起家里的事。
说祁褚褚那个前妻有多么可恶,新大嫂人有多和气。
说邻里邻居的一些变化。
也说起了祁老爷子,“家里那段时间艰难,给你的信也不见回应,我们怕你在宫里不如意,不敢让你劳神。”因此后来,就不怎么寄信了。
祁黛遇默然,那件事,只能说是原身与祁家的阴差阳错。
“我啊,不怕别的,就怕你在宫里生了病,你从小身子就不大好,我哪放得下心!你那爹,偏说什么宫里有太医,还怕治不好?我就说,那能一样吗?你小时候生病都得我抱在怀里哄才肯吃药,才好得快呢。”
喝着杨枝甘露的祁青珑插嘴:“娘,我姐都这么大了,用不着你哄!我都不用了!”
“你喝你的去!”万氏瞪她。
祁黛遇笑,“对了,我爹怎么样了?”
“他就那样呗,今日好像也进宫了,说是工部要为太后献礼,他是大功臣,得了令可以跟着出席。你且听他吹吧!我们娘仨今日进宫,给你爹羡慕得呀!”
万氏想到那日宫里的太监到家中传旨之后,祁才商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就想笑。
“爹爹今日,许是真能成为功臣。”祁黛遇想到那个大手办,也不知道祁才商做成了什么模样。
“对了!”万氏突然想到一件事,压低了声音,“那个人……如今好了不少,我把她接到家里,对外说的是新买的丫头。都知道你爹升了官,又有你在宫里,也没人怀疑。”升官发财,买地买人,再正常不过。
万氏说的,正是锁儿。
万氏想到那天回村里看到的场景就发怵。
浑身是血的姑娘躺在满是灰尘的床上,几乎只剩一口气了,脖子那老大一条血口,用草药敷着。郎中是他们村里的,被祁才商绑在那里,见她来了,翻着白眼:“当我是神医啊,非让我救人!只能这样了,能活是她命大。”
却没想,伤得那样重的人,还真活下来了。
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才能下地。
“真是好不容易救下的,大概是受了惊吓,也不怎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