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差点出事,祁黛遇心中庆幸不已, 还好没有抱着侥幸心理提醒了祁才商。
她忍不住也笑,说出的话却客观:“巡视河堤本就是都水司的职责,父亲也只是尽自己的责任,哪算得上什么大功。”
蒋渊意外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心中满意。
“你和你父亲倒是相像。”
“陛下何出此言?”
“祁才商递的折子里,说是得工部尚书崔行提醒才想到的去御泽。”
蒋渊似笑非笑;“你说,朕该不该信?”
祁黛遇眨眨眼睛:“陛下心中自有一杆秤,嫔妾不敢妄言。”
蒋渊“啧”了一声,抬手在祁黛遇脑门上弹了一下,“油嘴滑舌。”
他自然是不信的。崔行那老东西便是想到了此事也不会让祁才商去做,必是派他自己的亲信去。
祁才商这么说,一是不想揽功,二来,也是给崔行这个上司卖个好,毕竟他是被突然擢升,多的是人盯着他。若崔行肯庇护一二,他也能更快在都水司站稳脚跟。
这个祁才商,倒是会做官。
祁黛遇捂着脑门,有些幽怨地看着蒋渊。
蒋渊扒开她的手,“都没红。”他根本没用劲。
“那也痛!”
蒋渊一顿,想到她似乎的确很怕疼,每次做那事时稍微使点劲她就受不了,以至于第二天他背上都是她抓的红印子。
便轻轻给她揉着,带着些薄茧的大拇指转着圈。
有些痒。
祁黛遇不好意思地后退,蒋渊顺势拉住她的手,正要打趣,屋外传来全福海的声音。
“陛下,有急奏!”声音里很是急切。
能让全福海敢打扰,定是有重要的事。
蒋渊瞬间收回眼中温情,“朕改日再来陪你。”
到底是何急奏如此匆匆,却也没有瞒着,也瞒不住。
南边信县大涝,数千人在洪水中丧生,还有许多百姓被困,等待救援。
而这,是十天前就发生的事,可是今日,消息才送到夏宫。
第二天早朝,皇上怒斥通政司使司袁浩,责其瞒而不报之罪。
通政司掌内外章疏敷奏封驳之事,是皇帝与朝廷各部交流沟通的中枢部门,可以说是“喉舌之司”1,像这种地方灾情送到京城后便会交由通政司,再由通政司上禀皇帝。
可信县灾情过了十日皇上才知道,无疑是通政司的过错!袁浩掌管通政司,必须担责。
算账的事可以日后再说,现在最要紧的是救灾,皇帝又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