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县县令的处罚也出来了,不涉及后代。
祁黛遇默默点头,祁才商带着信县县令进京,皇上必定记得这份功劳,便是一时不会没有表示,也会记在心里,等日后用上。为了这个,供那县令的儿子读书不算什么。
她想着,这银子她来出。
借着往下看,就见祁才商换了一种得意的语气。
“宫中来令,皇上于十八日召我进宫!”
十八日?
祁黛遇一愣,那不就是今日?便宜爹这会在宫里?
养心殿。
祁才商一席官服,身姿修长,面容清逸,恭敬但不失优雅地向皇帝禀报着信县一行的情况。他的声音犹如泠泠泉水,温和又清凌。
蒋渊不时点头,对这个新得的臣子,他还是很满意的。
殊不知,在他满意祁才商的时候,祁才商也在暗自打量他。
以前官位太小,没资格面君。
太后千秋宴那次,又过于激动,没仔细观察。
后来上朝,从五品的官职离高高在上的龙椅之间隔着几十人,看得也不怎么清楚。
直到今日,终于能好好看一看。
人中龙凤、不怒自威、贵气逼人……嗯,作为皇帝,他万分景仰。
可若是作为女婿……除了一张还不错的脸,似乎也就那样。而只论脸,素来因外貌被误会为翩翩君子的祁才商对外貌这一块相当挑剔,于是,连脸也觉得不过如此。
当然了,这些小心思祁才商是绝对不敢表露半分的,他惜命得紧。
“这件事,你做得不错。只是,你刚升官不久,若是再升,难免遭人非议,且朕还想留你在都水司锻炼几年。这样吧,你可有其他请求?”蒋渊道。
祁才商拱着手,突然红了眼眶:“微臣为陛下做事,本是分内,不该肖想任何赏赐。只是,微臣的确有个不情之请,家父家母农户农妇出身,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供养臣考取功名,微臣这一辈子,只有一个念头,便是让父母过上吃得起肉、看得起病的日子。奈何子欲养而亲不待,家父劳苦成疾早早去世,只剩下母亲一人。”
“如今家母六十有六,常年病痛不断,微臣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思来想去,能解家母病痛的,怕是只有看到微臣为皇上尽心,得皇上尽用。陛下,微臣不敢奢求升官,只求陛下赐家母一个最低的诰命,也让老人家高兴高兴。”
他情真意切,微红的眼眶、颤抖的声音,配上那张足以欺骗所有人的脸,连全福海内心都忍不住感叹。
这位祁大人,可真是位孝子啊!
而蒋渊呢,听了祁才商的请求也不觉得冒犯,不过为家长女眷求一个诰命而已,算不得什么。祁才商已经是五品官员,倒也合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