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母亲。”
皇后道:“鸿胪寺那边你不用去了,最近几月在家陪伴父母,明年开春去地方上历练几年再回京。”
文官想要上升,必是要去地方上任职历练的,皇后这是在给姜如蘅铺路。
“以后你便是本宫的胞弟,你的前程本宫自然会为你打算,去了地方上,不求有功但求无功。”
姜如蘅:“长姐的教诲,弟弟记住了。”
过继之事还要请姜家族长过礼,这就不需要皇后操心了,其余人都离开,屋里只剩下皇后与承恩伯夫人。
皇后走至承恩伯夫人面前,缓缓跪下。
承恩伯夫人站起身,“你这是做什么?”
“母亲可怪我?怪我将父亲遣至京郊庄子,才让他去了许县,才会……”
承恩伯夫人打断她:“你父亲那个人什么脾性你难道不清楚吗?便是他在京城听到许县有那只蝈蝈王,也会赶过去的。此事怨不了谁,大概这便是你父亲的命。”
“许县那一带的山路,山匪是近几年有的,你父亲身边的随从劝过他走官道,是他急着回来给公爹治丧,不听劝告走了山路。当时随从们与那些山匪激战,你父亲的马受惊,他从马上坠落,被马踩伤,这才丢了性命……”
皇后垂眸,此事她已查过,许县那帮山匪靠着深山躲藏,以山为家,劫持百姓只取其钱财并不伤人性命,因此许县的官府迟迟没有抓获,那日拦下承恩伯本也只是想劫财,但承恩伯急着回京直接令手下人动手,两帮人便打了起来。
承恩伯的手下那都是姜家军里退下来的老兵,身手矫健,时间充足收拾那些山匪是没有问题的,哪知承恩伯的马却受了惊。
如今那些山匪都已被抓获,都只承认劫财,不曾对承恩伯的马动手脚,即便猜测是意外,也没有任何证据。
皇后只能劝慰自己,当真是天意。
承恩伯夫人将皇后扶起来,“到了如今,姜家便只剩你一人,莫要想其他了,照顾好皇子公主才是要紧的事。”
她发觉了皇后脸色的不对劲,提醒她注意身体。
她难得地软了语气,许是因为,公爹、丈夫一死,便只剩下她们母女俩了吧。
皇后没有说自己吐血的事,只道:“我选了如蘅,也是看重他有几分才学,日后或许也能为姜家遮风挡雨,他便是为了讨好我,也一定会孝敬您的。日后,若您觉得寂寞,或许可以将他妻儿留在身边,也有人陪着。”
承恩伯夫人却摇了摇头,“你不是想让他去地方上?何须让他们夫妻分离呢。不必担心我,只你那些叔伯,定会让几个哥儿姐儿来陪我,若真要乖巧的,在我身边养几年也不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