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觉得我怕死吗?”梁喆还在笑。
“你是不怕。除了你,你妈、你爸、梁家,都别想好过。”
梁喆的眼睛闪了闪。
“我手里捏着王春生。”他说,“我能让他翻供,证明景远谦对当年的案子不知情。”
“为什么。”
“他有一个情人,在他入狱之后生了一个儿子。”
“那个孩子不是王春生的。”景詹说。他将王春生调查了个底朝天,当然包括这些。
梁喆扯了下唇角:“王春生不知道就行了。”
对于没有血亲的王春生,一个他以为是自己骨肉的儿子,足以用来威逼、或是利诱。
景詹死死盯着他的眼睛,确认真假。
片刻后,他松开梁喆的衣领,在他倒下去的同时站起来,居高临下地说:“条件。”
梁喆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我要桐桐。”
他在景詹阴沉的眼神中笑了笑,轻轻拍打身上的尘土,给他选择:“我知道你舍不得。桐桐和公司,你挑一个。”
景詹意味不明地盯他片刻,拿出手机拨号放到耳边。过程中,目光始终所在他的脸上。
“拟一份协议,我名下所有的盛邦股份,转给梁喆。现在就要。”
说完甚至没等对面惊呆的林嘉明回答,便利落掐了电话。
梁喆大约没有料想到他,连思考的过程都不需要。
他太了解景詹的为人,他没有在演戏诈他,他从来不屑那么做。
“桐桐对你来说,真的这么重要吗?”半晌,他语气复杂地问。
“是你把盛邦对我的意义,看得太重。”景詹已经恢复平常的冷漠,没什么表情地说,“没有盛邦,我还是景詹。你呢?”
他什么都不是。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梁喆低头自嘲地笑了声,抛出一枚钥匙,慢慢从他身旁走了出去。
从拿钥匙打开门,到拽着她上车,景詹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他侧脸写着不豫,搞得车内的气压都跟着一降再降。
景念桐没像平时一样见风使舵卖乖撒娇。
她偏头看着窗外,也保持着沉默。
很久之后,车在一个红灯前停下。
景念桐转过脸,把头靠在了景詹肩上。
她知道景詹为什么生气,但她不打算道歉。
事关爸爸的清白,她不可能不去。即便危险。
这一点,景詹怎么不懂。
回到江宁湾,他终于开口,虽然依然冷冰冰,但已经能听出让步。
“下次遇到这种情况,我希望你擅自行动之前能通知我一声。”
“知道啦。”
隔天一早,景念桐还没睡够,就被从床上捞起来。
景詹丢了一套衣服过来,比经纪人还不容置疑:“你有三十分钟的时间洗漱化妆,我在楼下等你。”
景念桐什么都没来得及问,他就走了。
三十分钟后,景念桐换好衣服下楼。
又又也穿了一身新衣服,戴着小帽子,背着小书包。
方桐往妈妈里塞了一个纸尿裤,想了想又塞一个,喋喋不休交代景詹:“应该够用了,她一般一天只拉一次,多带一个以防万一。奶粉放在这里,十一点要准时冲,她生物钟很准的,到点一定要吃饭。还有侧面的包包里有纸巾和湿巾,千万不要随便用别的,成人用的都很糙不够软,她皮肤很嫩的。”
景詹不是第一次带又又出门,不过没对方桐的啰嗦表示不耐烦,静静由她说。
“今天要去哪儿?”景念桐走下来。
“奶奶!奶奶!”这个称呼又又学得很快,愉快地喊。
景念桐狐疑地转向景詹,他没理她,拿起被方桐装得满满当当的妈妈包,单手抱起又又,出门。
方桐拍了景念桐一把:“还不快去!对长辈要有礼貌,不过咱也不是去受委屈的,要是他家里人给你气受……”方桐想了想,就算受了气自己也不可能杀过去跟人对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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