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可心不在焉翻了翻手里的剧本,鼓起勇气说:“其实那天,您不需要那样……”
陆邢文瞄了他一眼:“被欺负了,也不敢反击?”
费可摇头:“不是不敢,是没必要。”
费可或多或少能感觉出来孔玮思的敌意,但他觉得没必要去反击,因为反击了,肯定收效甚微。
陆邢文不认同:“为什么没必要?你自己的事,你只能靠自己去反击。就算有证据证明孔玮思针对你,导演也不会插手管事,只要他的戏还能拍下去。”
费可:“我知道。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没必要。首先,眼下最重要、也是唯一的目的,就是把戏拍好。如果我去指责孔玮思,势必要浪费时间精力在注定得不到结果的事上。忍一忍,这条拍过了,工作就完成了。”
陆邢文不可思议地看着费可,皱眉道:“你是这么想的?”
费可点头。
他一直是这么想的。
从小到大,他不是没有被欺负过。长得好看,成绩第一,几乎不参加班级的课外活动,广受女生欢迎。这样的他,有时候不得某些男生的欢心,会被小小的“整”一下。
告诉老师,告诉家长,无非是浪费自己的时间精力去处理这些事,花了无数时间去讲述经过,去沟通,最后也得不到什么结果。
跟做数学题不一样,数学题总能得到一个结果的,生活比做数学题复杂多了。
讨厌他的人还是讨厌他。
而家里也实在分不出精力,再来管他这一丁点小事。
所以,不如就他自己来解决就好了。
通常,欺负者们见无法使他难受痛苦,过了一段时间也就散了。
陆邢文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他捧着密密麻麻做满了批注的剧本,埋头认真看着。
从那天当众打孔玮思脸以后,费可就一直这样安安静静,没有特别兴奋,没有特别激动,仿佛陆邢文从未当众发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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