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哥进了房间,摔上房门。
小和站起来,轻声问:“妈,这个月钱不够吗?我——”
小和妈妈摆手:“小孩子听大人说话干什么,写你的作业去,家里的事不用你操心!”
小和坐了回去,却无心写作业了,只是在纸上无意识地划。
费可想起,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妈妈跟继父,有时候总边做家务边悄悄说话,或者趁他在厨房洗碗的时候,两个人在客厅轻声商量。
话题大多是,妹妹这个月的医药费多少钱,这个月的菜钱花了多少,水电费多少,小的裤子都短了,必须给买两条了,爸在外面开车辛苦,中午别省那个钱,要吃好点——之类的事。
永远是钱。
永远都不够花。
费可又想起,大四时最难的那段日子。继父出了车祸,家里卖了房子,依然不够付赔偿款跟医药费。
他赶回老家,在病房外偷偷听到,继父跟妈在病房里头绝望的对话。
继父说,家里哪有那么多钱,这可怎么办,不赔了,他去坐牢。
钱,永远是钱。
费可根本不想去回忆那时候的心情。
难受,只有难受,没完没了的难受。
第十九次拍摄,NG了。
第二十次拍摄,通过。
拍完之后,费可在饭桌边坐了几分钟,才起来跟大家说不好意思,谢谢剧组,谢谢导演。
他走到陆邢文身边,看了看陆邢文,陆邢文也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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