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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脑子里为数不多的对“穿书”这个题材的了解,自认为重点抓得还算不错,却没料对面的江阙半点也没被问住:
【江阙:你怎么知道这是我乱改剧情,而不是原文里就有这一段?】
宋野城结结实实愣了好半天,好不容易才理顺了这话的意思——
如果江阙原本写的就是一本穿书文,书里“白夜聆”的设定就是被作者魂穿的人,那么“作者在穿进书里后,以预言者的身份写网文剧透、并向书里的主角宋野城透露自己穿书的事”这段剧情可能原本就是原文剧情,而不是江阙“穿书”后的胡作非为。
理顺这逻辑后,宋野城满脑子都开始回荡起“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老和尚给小和尚讲从前有座山”的故事,想着想着,简直啼笑皆非:
【宋野城:白老师,你是在套娃吗?】
盯着这句吐槽般的疑问,江阙自己其实也有点哭笑不得,他也不知道怎么就话赶话聊出了眼下的局面,似乎回“是”或“不是”都不太合适。
对话就这么陷入了僵局。
一秒,两秒。
一分钟,两分钟。
就在江阙已经打算直接退出聊天框的时候,新消息突然跳了出来:
【宋野城:好吧,所以白老师能告诉我,下个剧情是什么吗?】
江阙稍稍迟疑了一下,还是重新点开了输入框。
隔壁房中。
眼看着江阙的状态终于变成了“正在输入”,宋野城居然微微松了口气——他之前给江阙发消息的本意只是随便调侃一下,并没有上纲上线咄咄逼人的意思,他也没想到江阙会正儿八经解释起穿书,更没想到能聊进个死胡同。
刚才看对面半天没反应,他估计江阙是真词穷了,所以索性给他搭了个台阶。
输入状态一直断断续续,宋野城等了又等,直到过去了好几分钟,还以为又会收到什么长篇大论,结果没料却只有短短五个字:
【江阙:还不到时候。】
宋野城哂笑摇了摇头。
【宋野城:行,那等到了麻烦提前告诉我,让我见证一下奇迹。】
【江阙:好。】
宋野城没再继续回復。
江阙盯着自己最后那个字看了一会,随手退回聊天列表,将对话框往左一拉,准备按惯例开启阅后即焚大法。
然而就在即将点下删除的前一秒,他却又生生顿住了指尖,犹豫片刻后重新回到对话框,点击头像进了宋野城的朋友圈。
其实他昨晚就已经翻过了宋野城的朋友圈,发现里面虽然内容不少,但大多都是工作相关,和他微博公开发布的那些差不多,从头翻到尾也没看见几条生活日常。
然而,今天再看时已经和昨天不同了。
就在刚才,宋野城发布了一条私人性质的祝福,关键词是“珍珠婚”,祝福的对象是他父母,底下还配了一张合影。
看到那张合影的刹那,江阙的呼吸微微一滞,半晌后才缓缓落下手指,将它点了开来。
合影中,夫妻俩亲昵地依偎在镜头前,身后是花束、蛋糕和摇曳的烛光,蛋糕上插着一根数字“30”的蜡烛,周围还有不少散落的花瓣,看上去温馨又甜蜜。
江阙一瞬不瞬地注视着照片,挪动双指将它一点点放大,大到所有背景都被隐去,隻留下了夫妻俩微笑的面容。
明明这两人都已经年近耳顺,可江阙却仿佛透过照片看到了十几年前的他们——
在那个更显年轻的年纪,他们温柔和蔼地坐在眼前,轻声细语地说话,目光温暖而又慈爱。
陈旧的环境没能浸染他们精致的容颜,昏暗的光线也没能遮掩他们矜雅的气质,反而将他们衬托得更为鲜亮,仿佛黑白电影中误入的一抹明艳光彩。
那时的他们是那样的近在咫尺,却又犹如隔着无形的天堑般,那样的……遥不可及。
江阙静静凝望着照片里的面容,不知过了多久,渺远的思绪才渐渐飘回。
他缓慢地眨了眨眼,轻轻舒了口气,手指下落缩小图片,退出了朋友圈。
放下手机,他坐在电脑前发了会呆,而后抬手挪动鼠标缩小了屏幕上正在编辑的文檔,打开了一个塞得满满当当的文件夹。
这个文件夹里有着十几个子文件夹,全都以年份命名,从今年2020到去年2019、2018,渐次往下一路排列,直到最早的十六年前——2004年。
每个文件夹里都分门别类地保存着当年的无数图片、视频、文檔,而江阙对所有文件都如数家珍。
他挪动鼠标点进了名为“2004年”的那个文件夹,在其中选择了“视频”分类,接着便在窗口出现的两段视频中选择了其中较短的那一段,点击播放。
那是一段颁奖典礼。
是宋野城十二岁出演的那部电影在国外获奖的视频——
华丽而耀眼的颁奖台上,年少的宋野城站在手
', ' ')('握奖杯的庄宴身旁,穿着一身剪裁精致的高定礼服,英俊的脸上挂着彬彬有礼的得体笑容,仿佛一位刚从油画中走出的贵族公子。
庄宴发表完获奖感言后,自然地将话筒推向了他的方向,而他就那样迎着全场各国嘉宾和无数镜头的注视,倾身凑近话筒,用一口流利的英语温柔而又郑重地说:“ay light always fd its way to crack to the darkness, which turn, be open to aept the brightness (但愿这世上所有光都能照进黑暗,而黑暗也愿意接受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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