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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的确确是垃圾食物不假,但宁挽霁还是挺喜欢吃的,虽然季时景不这样想。
到最后宁挽霁还是把那盒炸鸡成功的带进了学校,并且季时景也没扣她的考勤分。
上课铃声响起来的那一瞬间,她整个人才放松下来,踩在老师前一秒钟进教室,好在季时景还算有良心。
时隔多年,那次吃炸鸡的味道仍然记忆犹新,季时景的那句,垃圾食物不好,他不吃垃圾食物,宁挽霁也一直记得。
想到这,她低声叹气道:“你不懂,学长只是不想让我吃垃圾食物,所以很善良而已,他大概只是出自普通的校友情,更何况,这顿账单对他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数字。”
听宁挽霁这么一说,夏念汐忽然觉得还挺有道理的。
她喝了口可乐接着道:“可恶,万恶的资本家,哎,我也想像季总这样,能有一天不把钱当钱啊。”
*
季时景大概是高估了自己的饭量,也或许是想让自己每样东西都尝一下,所以点的样数不算少,虽然每份都不多,但加起来好像还是有点太多了。
最后还是在夏念汐的共同努力下,宁挽霁才把他点的那些东西吃光。
毕竟一万多块钱的一顿饭,就算是撑死,也得把它给吃完了。
不得不说,顶级米其林的料理水准,食物也远超她平时可以接触到的公司食堂,下一次要怎么和季时景说谢谢成了她好大的难题。
牛排吃完,和宁挽霁想的一般无二,在盒子的底部压了一张小纸条。
纸条上的字迹宁挽霁很熟悉,中学时代,她曾经霸道的管季时景借过他的笔记,用来复习,那个时候她尚未得知季时景就是京圈有名的大少爷,也没意识到两个人日后会有天壤之别,只是单纯的学生时代萌芽的感情,不掺和任何其他的东西,显得格外的纯粹。
那时的她尚且会胆子很大的因为对他有懵懵懂懂的喜欢,就去追逐他,在有他的地方就有自己,现在想想,那样的日子好像只属于中学时代,一旦过去了,便要回归到现实。
季时景的字仍然同以前一样清隽而笔锋犀利,像他的人一样干净利落。
“不要吃垃圾食物。”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他中间的笔锋是微微停顿住的,转了一下,后半句是。
“尤其是炸鸡。”
还是和以前一样强迫症啊,学长。
投诉
她想着和季时景道谢是一回事,有没有时间和季时景道谢又是另外一码事。
虽然不是一年一度的冲kpi的时间,但是《财经风云》已经筹划了很久对于季时景本人的采访,采访的问题很多,有部分涉及到财经专业知识的内容,宁挽霁要想办法结合自己的专业知识把稿子写的有备无患一点。
她大学的时候读的是p大的光华管理学院,与金融领域也算是息息相关,做财经记者恰好也与她大学时候的专业相符合,薛怡可之所以对宁挽霁的批评较少,也是因为她的职场专业度决定的。
《财经风云》这家杂志社里,奇奇怪怪的人不在少数,虽然也是业内顶尖级的杂志社,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勾心斗角是少不了的。
薛怡可给了她机会,戴微的机会自然会变少,所以她一直看宁挽霁不太顺眼。
不过职场历来都是这样,她的机会也不是白来的,是要靠自己争取来的。
何清秋一直问她关于那次相亲的后续,宁挽霁轻描淡写的提了一句她重新和季时景见了面,就没再有下文。
对于他俩的事,何清秋一直都很好奇,虽然相亲男没成,但是季学长要远比相亲男好得多得多。
加班加到深夜十二点,好不容易从公司里出来,被何清秋一个电话给直接call到她深夜清醒过来,好在第二天是周末,不用上班,宁挽霁直到出公司的时候还在反复的想,有没有存好备份,不然好不容易准备的一些新闻稿就全都功亏一篑了。
就连落锁她都是检查了好半天。
出了门就发现何清秋这位女士正开着一辆粉色的小车在门口等她。
见到宁挽霁来了,何清秋将车窗摇了下来道:“走,姐带你去吃烧烤赔罪,不好意思啊挽挽,我也不知道那男的是那种人。”
夜风微凉,宁挽霁双手插在风衣里。轻声笑了笑:“得,那我今天晚上就舍命陪君子了。不好吃的话,我可是要找你麻烦。”
“行行行。”何清秋把车门的锁打开,看宁挽霁直接钻上了副驾驶道:“怎么,你和季时景多年未见,就没擦出点什么火花来?”
“能有什么火花。”宁挽霁把车门直接关上道:“我和学长的关系也就那样,你别想太多啊,发散思维要不得。”
“怎么就是发散思维了?”何清秋接着道:“我跟你说,季学长他上学那会儿就对你挺特别的,你死缠烂打他,他都没有不理你,这次还主动把名片递给你了,你就没加他微信好友?”
何清秋这段话说得像两个人鸳梦重
', ' ')('温一样,事实上两个人之间根本没有过故事,就算有过,那也是今非昔比,往日不可追。
“不是。”何清秋边开车边接着道:“挽挽,你听我这么和你分析啊,他要是不对你有意思,就不可能主动给你名片,该出手时就出手,你难道不知道这年头好男人可不好找,就上次那个相亲男,甭提多奇葩了。”
“人家递名片给我只是普通的认识的校友情谊而已。”宁挽霁望向北城恢宏的夜景,川流不息的车辆在这个世界还彰显着这座城市的快节奏。
“……”何清秋有些无语,不知道该怎么敲打她这个姐妹的死脑筋:“你这种想法就跟网上某些女生觉得男朋友带她们出门不开两个房间,是为了盖着棉被纯聊天,没什么区别。”
“那句,你很好,不需要相亲怎么听怎么像是在暗示你,他是单身。”
何清秋越分析越上头,晚上北城没那么堵车,她的导航已经发出了她要超速的警告。
宁挽霁抿了抿唇,接着道:“秋秋,我觉得你还是注意点吧,咱们这不是在高速公路,要克制。”
“刚才提到学长太激动了嘛。”何清秋接着道:“他都跟你说了那个,你回去也没加他微信吗?”
搜得到联系方式,肯定是能搜得到的,季时景不至于留个假的手机号给她,但是宁挽霁没有去主动加他,道理很简单,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没有必要过多的掺和在一起,只是徒增不必要的烦恼和奢望罢了。
“都几岁了我的大小姐,求您醒醒吧。”宁挽霁接着道:“快到地方了,我这还没回家呢,不打算先做白日梦。”
*
车子刚一停稳,宁挽霁就从车上跳了下去,随手把车门关上,何清秋将车落了锁,又接着道:“我们挽挽要有自信啊,那个相亲男眼瞎,但你要相信你自己肯定能让季学长喜欢你的,不要自卑。”
这话说得其实很有道理,宁挽霁在p大同级学生里也算得上是过分出挑的好看,沦落到需要别人介绍相亲的地步,何清秋也是不解的,她觉得如果宁挽霁愿意去钓凯子,那真的会钓不少男人,但问题是她不愿意。
所以当得知戴微说宁挽霁穿高定是要钓凯子的时候,她还是老大不乐意的。
坐在烧烤摊上,何清秋撸着串喝了一口果酒道:“我就跟你说,早知道我就不让你去相亲了,那男的好low啊,不过季学长能替你解围我真的想不到。”
“你不是要开车吗?”宁挽霁开口道:“还敢喝果酒?”
北城市交警抓得严,酒驾十有八/九会被抓,抓到了就是要进局子喝茶的事,还会被扣分,宁挽霁实在想不到何清秋喝酒到底是要干什么。
“哎呀。不重要。”何清秋扯着她的手道:“我们不是可以找代驾吗?人一高兴,就得多喝点酒,不然怎么能畅所欲言嘛。”
这家烧烤夜市在北城相对不算那么偏僻的地方,开车出去不可能不被堵酒驾,再者,就算何清秋敢开,宁挽霁也不敢去坐她的车。
听到她说找代驾之后宁挽霁的心才略微的放了下来,幸好她的钱包里存过几张代驾的名片,不然她们两个晚上可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总不能就在烧烤店过夜了。
果酒度数不高,但宁挽霁和何清秋显然都不是什么酒量好的人,不过小姐妹要喝酒,大半夜的,宁挽霁只能舍命陪君子。
“话说回来,挽挽。”
何清秋咬了一口羊肉串,又接着喝着青梅果酒开口道:“你那天回去之后,就真的没试过加加季学长啊?你高中那会儿,我记得不是挺喜欢缠着他的嘛,时隔多年,你总不能口味高成季学长你都看不上吧。就算你看不上他,那更奇怪了,你都能让我帮你看相亲男,季时景不比相亲男强很多?”
“……”宁挽霁觉得她需要解释:“不是我眼光高看不上季学长,而是我俩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与其做白日梦,不如想点现实的升官发财呢,幸福是要靠兔子勤劳的双手创造的,比起玛丽苏言情,还是奉劝你多看点《那年那兔那些事儿》,兔子要自己赚钱。”
她俩吃烧烤没进屋里,是在敞开的棚子下吃的,空气微凉,远处有灯火闪烁,车辆窸窸窣窣的穿行在北城的街道上,何清秋用手拄着头,声音还有些含糊不清,她低声道:“挽挽,真没可能了?”
宁挽霁咬了一口鸡翅,脱掉社会女精英的假象,接着闷了青梅酒道:“可不可能又不是我说了算的,都过了爱做梦的年纪,总想那些有的没的干嘛?你这就和论坛帖子一样,知道吗?”
微凉的夜风吹到宁挽霁的侧脸上,将她鬓边的碎发吹起,昏黄的路灯照耀着她姣好的面庞,她声音已经带了一点飘忽,面庞也微微泛红道:“网上总有人发帖说如果给你五百万,或者说中了彩票一个亿你会干什么,还有给你一千万愿不愿意在荒岛里没有社交过一年?贴主也没先把钱打过来。”
“这就是做梦的事情,你搁那里反复想,还浪费时间。”宁挽霁接着道:“我为什么要去幻想对我来说,根本就不可能的人?”
', ' ')('“哎。”
何清秋也有点感慨,她家庭条件虽然不算很差,是北城土著,但多多少少也了解宁挽霁的心路历程。
季时景那样的天之骄子实在是和她们这些底层小市民,八竿子打不着一撇,她鼓励宁挽霁自己去努力追求,却也知道她的顾虑。
不过说到这里何清秋也有点感慨:“说得对,天下哪有这种好事儿?但你喜欢他,不就要试试?否则,你真打算和你爸妈说得一样,到时候随随便便找个男人就结婚吗?”
这话没法谈,原本宁挽霁也不想那么早相亲,但是奈何家里催婚逼得太紧,本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相亲失败就当做是职场面试失败的想法,她硬着头皮告诉舅舅同学给介绍了人,她打算慢慢相亲。
说到底就是为了应付。
但往后的事不能不考虑,不过人生得意须尽欢,宁挽霁觉得想那么多,人类大概会很早灭亡,她就干脆不想,能偷一天算一天。
“不开玩笑。”何清秋接着道:“我问你,为什么有些人会觉得什么样的人都能将就啊?我妈也催我,但我直接告诉她了,我是不婚主义者。”
“……”宁挽霁道:“我也想,但我觉得我妈大概率会以死相逼。”
在中国,孝道是传统,一想起自家父母,宁挽霁就开始头疼,她总不能真让她妈寻死觅活,无动于衷。
虽然她也觉得,低质量的婚姻,不如高质量的单身。
一提起各家父母,两个借酒浇愁的人直接不约而同的端起了酒杯,碰撞在一起。
虽然李白那句诗说得好,借酒浇愁愁更愁,但是目前也没别的更好的办法。
除了借酒浇愁,宁挽霁也想不到用什么别的办法可以麻痹掉自己的神经,一想起来上次相亲失败,舅舅又拿了一长串名单让她接着挑选,被支配的恐惧,她就觉得头皮发麻。
和不喜欢的人结婚生孩子,简直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
痛苦了一阵,她又接着举起酒杯道:“来,当浮一大白,为了我们的革命友谊,远离相亲男,不然会变得不幸。”
结果事情到了最后,最开始嚷着要喝得欢的那个人反而没宁挽霁喝得多,但也没什么差别,两个人将几十串烧烤一扫而空,酒也喝得一干二净。
直到深夜一点半,才结束战场。
账单是何清秋去结的,宁挽霁迷迷糊糊的从钱包里随便掏出一张卡片。
想起来还有代驾没叫。
她手指有些不利索,看了好半天才把名片上的数字看清,title她也没心思再去仔细看,按下了拨出按钮,电话就打了过去。
第一个电话,对方没接。
夜风把宁挽霁的脸吹得有些燥热不堪,她摸了摸脸颊,不信邪,心想这代驾还挺没有职业道德。
连着打了三个电话之后,漫长的滴滴声结束,就在宁挽霁准备再换一个代驾打电话的时候,对方的电话终于接通了。
等了这么久,宁挽霁火气也有点大,她喝了酒,也没控制情绪,在对方清冷的一句:“您好,请问?”中直接回怼。
“你们代驾不都二十四小时服务吗?”
“为什么我打了这么多电话,你们公司才有人接线,你这个业务员真的不行,信不信我明天跟你们老板投诉你?”
摸摸
季时景有轻微的错愕。
夜已经很深了,他电脑屏幕仍然亮着,在公司里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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