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齐小公子到底喜欢我什么?”
大大的疑惑在管木子小小的脑袋里成形。
奈何用手拍了几下都没能使脑袋灵光,反倒一个不小心将左右脑里的面粉和水来了个充分混合,彻底成了团浆糊,死死困扰着百思不得其解的可怜人儿。
其实有关这位被她鸠占鹊巢主人家的事管木子多多少少耳闻。
毕竟这份被一段锦带系起的好姻缘好死不死在之前被她瞧见过一眼。
说是什么齐小公子同管大小姐的姻缘乃是天注定,且齐小公子娶妻是为了自己。
因为齐小公子是邑都城里最具盛名的大夫。
齐小夫人呢,是个远近闻名的傻姑娘。
傻子配大夫,还是两厢情愿的剧本,任由管木子这个读遍狗血言情小说的新时代青年都不免在心里暗戳戳给两人点个赞。
可故事再美好和她有什么关系!
还有,那本一意孤行,将她莫名带入书中世界,阴差阳错令其成为书中人、画中像的破书有经过她同意吗?
有吗!
很显然如今周身不熟悉的一切都在彰显着同一个否定答案。
......
齐府西园的一处房间内,此时正有位刚及弱冠的少年郎小心翻阅着手边的札记,神情亦是说不出的严肃。
小药屋里,不知屋主人在用什么东西焚香,反正一直有股淡淡的清香萦绕在室内。
屋内一侧,一张长案摆放在正中央,中线左侧桌面上不出意外的放了许多就算管木子将小脑袋掏空都无法认出的药材。
众多药材是被一一归类,分放整齐的,不时会有双骨节分明的左手挑挑拣拣几味药材放入正在倒弄的药碾之中细细磨碎。
待药材磨得差不多大小,只见少年郎微微倾身,以手扇风,另一只手还不忘将所观所感记录在册。
此时的少年郎并不知晓,在他认真工作的同时,屋外一双充满探究的眸子正透着半开的门缝偷瞄着屋里人的一举一动。
“要不是看你和那人长得有个十分相似度,我才不会干这种没脸没皮的动作!”
绛红色的实木大门外,一个粉粉嫩嫩的人影在找了个绝佳的观察位置后,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顺便一手托腮,细细的思考起来。
其实对于屋内人的长相问题,管木子是有过深深的疑虑的,因为几天前,她刚认识的男朋友好像就张这副模样。
以致于之前瞧见这人时,她都以为是有人在给她惊喜。
可惜呀,现实往往来得比想象骨感的多。
这不几天打探下来,惊喜的美梦碎了,眼前人亦不是从前人。
唯一能留给管木子的真实感受就是这份稍纵即逝的爱情是在同她开玩笑呀!
索性上天也算可怜她,让她可以带着剧本来升级打怪。
就是吧,这齐小公子的剧情好像是个副本,还是个寥寥一页纸简单带过的配配配配配配角戏码。
所以终究是她管木子不配吗?
其实对于管木子的抱怨,在了解了她所处情况的前提下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理解,因为作为观察力爆表的她从各种细碎的线索中发现了蛛丝马迹。
其中线索如下:
一,低头瞧瞧自己平坦如常的小腹,以及据说嫁入齐府三年来,连体重都未长过一钱的身子骨,管木子很怀疑一个新妇人三年无所出,可以平平稳稳的在这有钱人家过完一辈子?
俗话说得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呀。
再想想有次自己无意提了句齐小公子母亲去了何处所得到的答案,无论管木子何时想起都会不自觉背后发麻,身起无数鸡皮疙瘩。
因为丫鬟安易告诉过她,“哦,夫人呀,她老人家在你同少爷成婚的第二日便带着一众家仆离家出走了。”
离家出走?!
这种十四五岁,叛逆少年才会做出的不理智举动竟会在某一天出现在一位刚刚迎娶新媳妇的婆婆身上。
这得是有多大的深仇旧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