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哥,你们这处可有什么特色菜?”
邑都城东北方位的一处名唤“天星寨”的客栈内,管木子正咬着筷子问一旁站着的店小二有什么好吃的推荐。
昨日傍晚不知怎得,齐沐在回府后便吩咐安易简单收拾几件衣裳,说是什么要到邑都城西外的地方有位朋友需要他们去探望几天,还要明日一早出发。
于是乎在没有任何缘由和解释的前提下,管木子乖巧贡献出了第二次出远门的机会。
“啊?主厨今日不在呀。”
一听来的不是时候,今日尝不到店小二介绍的招牌菜,管木子顿时间丧失了继续点菜的念头。
将点菜大权毫不犹豫让出去,眼神示意齐沐随便点点儿东西后她便转头百无聊赖地盯着客栈外一颗这个时节开得格外茂盛的桃花树发起了呆。
直到齐沐将膳食吩咐完毕,问了声店小二得知客栈老板正在往回赶后,才将持续发呆之人的思绪揪了回来。
齐沐道,“怎得我不在府上几日,这痴痴傻傻的毛病又犯了?”
“没有,就是看外面的桃花树开得有些好看,多看几眼而已。”
管木子努力挤出一抹笑容,面上表情却是因为没吃到好东西耷拉了下来。
齐沐失笑,“不过是几道膳食罢了,就引得你这般牵肠挂肚,为夫晚归了好些时日,怎都不见夫人你问起一句?”
“为夫?夫人?”
一听这难为情的称呼,再加上齐沐为了讨她开心,特意佯装生气的严肃模样,管木子差点儿按捺不住自己想要上前揉搓齐沐那张好看脸的冲动。
果然男孩子年轻上个几岁就是可爱的多,尤其是长着这张脸的人。
不过相较于管木子这边被狙中内心的心满意足,那边齐沐在久等不来自家夫人的询问后闷闷不乐了。
之后,就见齐家小少爷双眉微皱,一副认真样,道:“夫人真是好狠的心,为夫都将话撂到了底,竟是都不见夫人有丁点儿打算问问我这些天忙什么的意图。”
对此,管木子望天——得咧,马屁又拍马腿上去咯。
“我并非不关心,只是不知齐小公子是从何处学来这怪腔怪调,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吓着了而已。”
说完管木子小嘴一撇,双眸低垂,将面上本有的笑意也尽数收敛。
只是这回倒没等管木子憋不住偷笑,齐沐先被吓了个正着,心急道,“我听忏奉兄提起,他日常哄得肖夫人开心用的正是这法子,怎的到了夫人这儿竟……”适得其反了?
管木子疑惑——忏奉兄?谁?
齐沐解释——那日国公府上凉哥儿和珂姐儿的爹爹。
管木子恍然大悟——哦,那个一看就不靠谱的肖家公子呀。
“忏奉兄的确是不太靠谱。”
齐沐随声附和,见管木子因着自己说出这些年接触下来对于肖忏奉的直观感受而笑意盈盈,竟是在之后抛弃所谓的君子道义,背后偷偷说起旁人坏话,惹得一旁人连连笑眯了眼。
至于齐沐手上动作也是一刻都没闲下,如同平日里在齐府那般给管木子端茶倒水,布菜,所有步骤做得那叫一个顺溜。
而这种无形的示好直到客栈门口出现一抹风风火火的金色身影,而齐小夫人也因为那人的出现被水呛到时,才被强行叫停。
“没事吧!”
齐沐赶忙以手轻拍被呛着之人的后背,心里满满无奈。
管木子也是被自己蠢到哭,她若是被糕点呛着,两杯水下去也就好个大半,可现在被水呛了,只能强忍着喉咙处传来的痛感,而那本就不安分的眼神仍是有意无意往正靠近他们走来的金衣男子望去。
此次真得不怪管木子失礼,实在是眼前这位已经自觉坐在齐沐另一边,看似很熟闲聊男子的长相太令她熟悉。
这不正是管木子在大学认识的那位一见她就单方面猜测她有病,还十分肯定她会去想法设法找死,最后不打不相识之人的那张欠揍脸吗?
说来这人在大学学的还是心理学专业,前几日管木子用来骗人的手臂漂浮就是从这位仁兄口中学来的唬人法子。
“这位是?”
起先注意到一旁新妇人打扮的齐小夫人一直看似无意地瞄向自己的动作,金衣男子并未在意,可当那眼神愈发不加掩饰,到最后直勾勾上下打量他时,金衣男子受不了了。
“哦,这位是……”
选择性忽视掉自家夫人盯着别人看得炽热视线,齐沐想着先介绍两人认识,怎料话未全部出口竟是被眼前突然出现的一只小手打住,无法继续。
而作为打断别人说话的人,管木子未曾有任何愧疚,任由齐沐将自己的手与她的手紧握,拉到了桌下时,还是直勾勾盯着正笑看他们一举一动的人。
而后只见管木子一脸严肃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金衣男子老实回道,“凌栗。”
果然!
一听金衣男子名字都和现代认识的那人一样,管木子心里顿时来了底气,毕竟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眼前这位的讨人厌性子,以及隐藏技能。
“栗老板,不知今日能否有幸尝尝您这儿的菜品?”
转换一向在齐沐面前乖巧可人的小媳妇模样,管木子大手一挥就将整个人往后仰去,靠在椅背上做大爷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