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觉得夫人是个孩子,还小,不过小孩子再小,也是要学会一个人休息的,所以少爷为了夫人好,只会在白天陪夫人玩儿,晚上咱们乖,自己去睡觉好不好。”
管木子:......这真是傻子配大夫,绝配!
可转念又一想,她好歹是个表面上二十岁零好多天,实际年龄二十六的人,无论从何算起,都是这个时代年纪大的那部分。
既然年纪大,不为自己未来着想,还要脸皮干嘛呀!
抱着齐沐是个正人君子,若是他敢乱来,就一巴掌将其扇飞的心态,管木子决定赴死了。
就是齐沐现在的行为怎么让她没有太弄明白。
“你在干嘛?”
已经如同一块儿僵直的咸鱼,躺在床外一侧的管木子目睹了齐沐将她手腕处的锦带解开,另一头极其自然的系在了自己手腕处,而后躺下的整个过程。
奈何程序被某人走的过分认真,以至于根本没听见任何提问。
等到齐沐意识到管木子有口难言时,对方已经拒绝聊天了。
完了,她家齐沐从另一个角度看过去也好好看呀!
这是管木子此刻空白的脑袋中唯一出现的内容。
至于下一个想法,则是继续偷看几眼。
管木子是将眼睛偷偷的眯成了一条缝,待发现目标毫无反应之际,动作也更加肆无忌惮了些。
只是当她打算将小黑手悄摸摸地伸向已经双目紧闭之人的脸颊上时,被人当场抓了个现形。
“还记得那日从国公府出来,我同你讲的偷橘子小贼吗?”
将不安分的小手握住,放于心口位置,等到耳边的窸窣声停止,他才听见一声小心翼翼的回答。
“记得。”管木子回道的支支吾吾,“我还记得你说过......小贼同你相识。”
齐沐微微颔首,“是呀,我同他相识,即便他砸掉了唯一的橘子,我还是想同他认识一辈子。”
管木子,“那小......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齐沐道,“他,大大咧咧,没个正型,可说出来的话全是道理,他说我是小古板,没人爱,可他又说,他喜欢我,要和我当一辈子的朋友。”
管木子好奇,“你就这么相信他了?”
“我没有那么傻。”齐沐摇头,“你是没见过他,他呀,是个小骗子,说假话不眨眼的骗子,可就是这样的家伙,我却相信他了整整十五年。”
管木子讶异,“你还是被他骗了?!”
“我不知道,我只记得他告诉我会等我长大,会回来找我。”回想起当日,齐沐不由笑的苦涩,“可我已经等了十五年。”
......
如今的屋子里很安静,静到两人的呼吸声在此刻都显得格格不入。
这是齐沐第一次向她吐露过往的故事,以前没有,以后的一切也都是未知数。
只是被握紧的手上所传来的颤动,令她不得不做出回应。
“既然他说了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因为你们是朋友呀。”
意想不到的回答响起,惊的齐沐不自主的睁开双眸,偏偏紧接而来的黑暗使他看不清说话之人当下的表情。
管木子是在齐沐睁开眼的前一刻将被抓住的手抽出,覆盖上去。
同时伴随着手指的轻拍,口中还在念叨着小时候家人哄她的那套说辞。
“娃娃乖,睡觉觉,一觉睡到大天亮。”
手上的动作还在继续,可她知道被哄的人并未休息,因为那长睫毛时不时滑过掌心的感觉根本让她不能忽视。
“你呀讲完了你的故事,要不要听听我的。”
管木子决定实行另一套方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我呀之前总是稀里糊涂的,不过今晚我要告诉你个大秘密,就是,在那段日子里,我做了好长一个梦,梦里,我也有两个好朋友,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那种,其中一个呢,打小长得瘦弱,说起来和唐小公子有点像,就是之前那个因为戏角儿南月筱同渔愿打起来的家伙,可就是这么个家伙,谁能想到最后居然是家里最高的一个,当然,你不能装神弄鬼去吓他的,另一个呢,长得是高高壮壮,现在想起来还和城东头的那位捕快头儿长得差不多,但是呀,那家伙完全就是虚有其表,你是没见过,一个五尺五寸高的大家伙,一见到毛绒绒之类的东西竟然都走不动道,我想若是让他见到了李子,凌栗可能都要发疯。”
边说,管木子边观察着齐沐的动静,待发现此人嘴角有微微笑意扬起时,她决定再助一把力。
“你别以为到这儿就结束啦,我可告诉你,等我再长大了些,还遇到了个漂亮小姑娘,她呢,长得可好看了,就是那种所有人看见第一眼就会惊为天人的好看,我再告诉你个小秘密,在梦里,漂亮姑娘和刚刚说的高高壮壮那位是一对儿,他们呢,是互相喜欢的那种,其实在那个时候,我还认识了另一个朋友,这人就有些讨厌了,一副斯文败类的长相,成日里也不干正事,还一个劲儿的觉得我有病,我看他才有病!”
一想起在现代认识那群朋友的经历,管木子的话就犹如开了阀的洪水,说个不停,只是在提到与最后一个朋友相识的经过时,不免让她有些气愤,以至于手上动作不自觉加重了几分都未曾注意。
齐小夫人的手最终被从齐沐的额头处拉了下来,而在她还在为朋友的所作所为感到不可理喻时,沉默许久的齐沐小声开了口。
“那你的梦里......可曾......有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