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槊听着乔舒一派老母亲般的慈祥语气额角青筋一跳:“你打算如何补偿我?”
乔舒看着眼前眸若明星的齐槊,心头一动,整个人就好像受到蛊惑一般,飞快地凑了上去轻轻吻了吻他的脸颊。
那蜻蜓点水般的吻让齐槊的整颗心乱了个彻底,他注视着眼前连脖子都透着粉红的乔舒控制不住地勾起唇角,就连眼下的那颗泪痣都好似染上了浓重的喜色。
“我、我先回去了。”
乔舒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拎着裙子就想跑。齐槊见状伸手扯住乔舒白生生的手腕,略微一用力就把她整个人带到自己怀里。乔舒猝不及防跌坐在他腿上,她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灿若星河的眸子心就像是发了狂似的“扑通扑通”地跳着。
“这就算是完了?”齐槊弯了弯唇角,坏笑着靠近她耳边轻声道:“你当我是那么好糊弄的?”
一股热气喷在她的耳朵上,一种异样的酥麻感觉瞬间就传遍全身,她的声音愈加娇柔:“那、那你想如何?”
齐槊看着怀中如含羞草般怯怯的小姑娘,心中竟控制不住想欺负她一番。他低头在她柔嫩的唇瓣上轻轻巧巧地啄了一下,声音透着几分暗哑:“我是苦主,自然是我说的算。”
“你……你无赖!”
齐槊看着气鼓鼓的小姑娘轻笑出声,满脸的宠溺:“这可是你自己把小辫子交到我手上了,我若是不握着,不就成了傻子?”
“我这次来是跟你说正事的。”齐槊把乔舒放在椅子上,单膝跪在她面前握着乔舒的手仰头看着她正色道:“皇兄派我接待羌国使团,这些日子恐怕没有时间去看你,你、你别生气好不好?”
乔舒看着姿态低到尘埃里的齐槊心中一暖:“你就是来与我说这个的?”
齐槊点点头:“我今日也是抽空去祁府参加寿宴的。”
乔舒伸手轻轻抚了抚他眼下淡淡的乌青不禁皱了皱眉:“我不至于为这点小事生气,我又不是属炮仗的!”她说着话,全然忘了自己前两天还恨不能弄死齐槊。
“简照的玉簪你别再戴了。”齐槊将一个长条形状的盒子放在一边的桌子上:“往后我给你刻。”
“礼部那边还有事情,我先过去了。”齐槊抬手摸了摸乔舒白莹莹的脸颊:“我叫影一送你回去。”
乔舒点点头,看着齐槊走了之后拿起一边的盒子小心翼翼地掀开盖子,只见一支刻着并蒂莲的玉簪静静躺在木盒子里,她这才恍然明白,原来那晚齐槊非要让她扔了玉簪是因为他吃醋……
她拿起那支玉质温润的玉簪,只觉得自己整颗心都是甜丝丝的。乔舒摩挲着手中的玉簪弯了弯嘴角低声喃喃道:“就是丑了些……”
第36章
因羌国使团即将到达燕京, 大齐上上下下忙成了一团, 就连乔家的几位哥哥都常常不在府中,乔舒一人整日对着千鲤池发呆, 整个人都蔫巴巴的。
她看着池中游得自由自在的鱼儿,对着一边的呱呱叹了口气:“连个陪我说话的人都没有。”
站在乔舒身后的司桃有些不大乐意的撅了噘嘴:“小姐,您身后可站着好几个喘气儿的呢……”
乔舒:……
司荷扯了扯司桃的袖子, 别有深意地笑了笑:“小姐口中的人跟咱们可不一样……”
“司荷, 你就不怕我克扣你的嫁妆?”乔舒被点破心事,脸上一红, 恼羞成怒地道。
“您就是不给,司荷也没有怨言。”司荷笑着说道:“小姐您为了司荷煞费苦心,司荷不敢再奢求别的了。”
乔舒扁了扁嘴娇声道:“尽会说些好听的哄我高兴!”
“九小姐,白小姐来了。”一个小丫鬟匆匆走了过来禀告道:“人已经进了二门了。”
“白姐姐怎么晌午时候过来了?”乔舒摇了摇手中的团扇:“司荷你快去准备些清淡爽口的点心、水果和冰碗来, 这日头这么毒,想必白姐姐也热坏了。”
乔舒说着就起身, 带着丫鬟回了舒心园。她进了屋子忙命人摆上冰鉴,不一会儿, 屋内多了丝丝凉气她这才坐了下来。
白笙甫一进屋, 微微凉意扑面而来, 身上的燥热顿时散了不少:“你这屋子倒是凉快。”
“白姐姐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乔舒嗔道, 笑眯眯地起身把人迎了进来:“瞧你晒的,脸都红了。”
“我大姐昨日召我入宫, 说是后日羌国使臣到达燕京, 皇上会为他们设宴接风洗尘。”白笙说着招了招手, 跟在她身后的丫鬟托着东西走上前来。她指了指那些精致非凡的首饰和衣裳料子道:“喏,那是我大姐托我给你捎的。”
“贵妃娘娘?”乔舒有些惊讶:“我、我与贵妃娘娘毫无交集,她怎么会想起我来?”
白笙想起了什么突然笑了笑,她看着乔舒眨了眨眼睛:“你不知道,昨日我一见到我大姐她就拉着我叹气,好似十分惋惜的样子……我想着或许是齐槊跟皇上说了什么,皇上心中有了考量便透露给了我大姐。”
乔舒看着自己面前流水似的首饰布匹,只觉得齐槊给自己扔了一堆的烫手山芋。
“赐婚的圣旨应该不远了吧?”白笙笑道:“对了,我大姐怕你来不及准备便让宫中给你做了几套衣裳,你去试试尺寸如何,不合身的话现在改也是来得及的。”
几个拿着衣裳的丫鬟十分自觉地往前迈了一小步,低头屈膝好让乔舒看得更仔细一些。
乔舒抬眼一瞧,随手挑了一套月白色的让丫鬟拿着进了室内。白笙见了不禁点了点头,她选的那套是极为衬她的。
片刻,乔舒耷拉着脑袋走了出来。
白笙放下手中的冰碗起身走了过去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极为满意地点了点头:“就这件吧,尺寸也是刚好合身的。”她转身挑了副精致淡雅的白玉头面递给司桃:“后日就配这套头面。”
“怎么瞧着蔫耷耷的?”白笙刚才光顾着看她身上的衣裙,没注意到她的脸色:“可是身体不舒服?”
“白小姐您有所不知,我家小姐畏热,最是不耐烦在夏天试衣裳,每次都像要了她半条命似的。”司桃边将首饰收起来,边笑着说道。
“我就是太惯着你们,竟也敢揭起我的短来!”乔舒笑骂道:“白姐姐,我先去把衣服换下来,你稍微等我一会儿!好不容易来了个陪我说话的,我可不能轻易把人放走了。”
“你慢一些!我不走!”白笙怕她摔了连忙嘱咐了一声。
“小姐,人家乔小姐可比您灵巧多了……”连枫小声嘟哝道。
白笙一愣,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儿:“你与司桃定是失散多年的姐妹,笑话起主子来一个比一个能耐!小心我哪日把你发卖了!”
连枫也不怕,笑嘻嘻地求饶道:“小姐,奴婢错了,往后不说了!”
说话间,乔舒就从内室走了出来,整个人就像是丢了魂儿似的没半点精神:“白姐姐,您下回再给我送衣裳可别晌午的时候过来,这真是去了我半条命……”
白笙捏了捏她粉扑扑的小脸儿笑道:“瞧你这点子出息!比我家的猫还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