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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变冷了。
就算把门窗都关上,冷风还是会从门缝底下挤进来,钻进他的裤管里。石元林打了个寒战,套多了几件厚衣服,他把自己弄得很囊肿,但好歹暖和了一点。
今天是翟医生离开的第五天,他不想记着这个数字,但每一天醒来这数字都会浮现在他眼前,然后当着他的面再+1。
石元林的生活又回到了从前,只是更孤僻了,无论好天阴天都不想出去,王医生同时还负责着另外两个轻度病人,没有更多精力照顾他,只劝他多去去图书室,他也去了,从早上坐到晚上。
这几天的降温是暂时的,疗养院并不会发厚被子,石元林盖着的还是薄被子,他经常在深夜被冷醒,手脚冰冷睡不着,只能去衣柜拿几件大外套铺在被子上,蜷着身体继续睡。
但醒过来后就很难睡着了,他通常要迷茫地躺半个小时才能重新睡着,手指和脚心都捂不热,他想着明天要把热水袋拿出来用了。
他翻身了几次都睡不好,等待睡意的夜晚是很煎熬的,它会让人回想起糟糕的事情,于是他就想到用最常用的方法快速睡着。
石元林拉开床头柜的抽屉,翻开上面掩藏的毛衣,下面就放着跳蛋和遥控器。
他平时要用都会先用润滑剂给自己扩张,润滑剂用光之后他就买普通的凡士林来替代,他往抽屉里摸了摸,摸到了角落里的一罐凡士林,用手指挖了一块就缩进被窝里。
石元林确实有性瘾,并不是天生的,是那林让他患上的。那林的体力很好,在他们的关系还很甜蜜的时候,那林天天都缠着他要,石元林没能拒绝,每一次都充分满足他了,慢慢地身体食髓知味,几年之后,他的身体变得一周没有高潮就会很烦躁。
石元林在被窝里把内裤脱到腿弯,侧躺着给自己做润滑。比起被插入,他更喜欢被耐心温柔地扩张,这个过程他能感受到爱和自己被珍视。
石元林很熟悉自己的身体,等后面扩张到可以融入两指时,他就把跳蛋慢慢塞进去。那林说过喜欢看他自己玩,石元林就对着镜子练习了很多次,力求弄得再好看些,他喜欢边听爱人的赞美边高潮,这会让他很幸福。
当跳蛋的尖头卡在里面的敏感点时,石元林就启动了跳蛋,让它在自己体内疯狂颤动。他把遥控器放在床头柜上,抓着床单等待快感在他体内生长。
温度还是一样低,但石元林的大腿抖出了薄薄的汗,他慢慢爬起来撑在床单上,后背渗出的汗融进了他的毛衣里。那林很喜欢后入他,说看着他的背影会很有感觉,石元林并不清楚他为什么喜欢,但只要他高兴就好了。
他曾经在某次高潮后回头想要那林的吻,但那林把他的脸按了回去,语气非常不耐烦,那林说:“不要让我看到你的脸。”
自那以后,石元林就对自己的长相滋生了自卑,是不是因为自己高潮的样子很丑,那林才不喜欢面对面呢,但好在那林很痴迷他的背影,这样也好吧。
那林,那林,那林。
全是那林。
石元林抓紧了床单,他忽然很想哭,想要被谁用力地拥抱,可是到处都很冷,这虚假的温暖都是他自己抖出来的,高潮过后就会变回冰冷。
他看见墙上的白大褂,是翟医生留下来的,如果要挡住挂钟,用他自己的衣服也可以,为什么翟医生要特地把白大褂脱下来给他呢。
石元林扶着床头柜站起来,把白大褂从挂钟上拿了下来,可能王医生明天会查监控看到他现在这幅恶心的样子,但也无所谓了。
石元林把白大褂收进被窝里紧紧抱着,上面还有一丝丝翟医生的气味,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混着淡淡的咖啡味。
他痛苦地想到,如果翟医生再向他提出交往,他可能没法坚决地拒绝了。无论翟医生是对他好奇,还是想戏弄他也无所谓了,只要能给他一个怀抱,一次牵手,一个亲吻,只要能给他,谁都可以做他的主人。
快感占领了他的脑子,高潮即将来临,石元林感觉自己飞到了棉花上,手指和脚心都很暖和,他迅速摸了几下自己的东西,不出他所料,还是软的。他有性瘾,同时又有阳痿,他已经很多年没能完全射出来了,现在自己的东西只能慢慢流出精液,像尿一样淋淋漓漓。
拖拖拉拉的射精并不会延长快感,反而会带来堵塞的不适感,石元林赶紧爬起来去拿纸巾,但还是晚了几秒,他滴了几滴精水在翟医生的白大褂上,味道不大,但染湿了一块,他草草用纸巾包住自己的东西,又去够床上的遥控器,结果遥控器掉在了地上,他摸不到了。
石元林的高潮很费体力,流完精后巨大的疲惫会慢慢压在他身上,他很容易就会昏睡过去,他下了床,冰冷的瓷砖地板刺得他脚心发麻,他在地上摸了一圈才找到遥控器,关掉了跳蛋后,他就拉住小绳子把跳蛋慢慢扯了出来。
他把跳蛋用纸巾包好,放在床头柜上明天再洗。高潮过后他的身体很温暖,他把头缩进被子里穿好内裤,把白大褂拢一拢抱着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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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响着突兀的喘息。
翟阳煦感觉自己的血在沸腾,耳膜里全是一个男人的呻吟。
他把音量调大,杂音也跟着放大,男人压抑的淫叫在杂音中都有了些扭曲,翟阳煦看着惨绿画面中跪趴在床上的男人,不可避免地硬了。
疗养院的监控系统是可以连接到手机上的,翟阳煦时不时会把监控打开来看,但石元林真的乖乖把白大褂放在挂钟上了,所以平时一直是一片黑暗,但今晚他打开界面后就去洗澡了,洗完澡回来才发现有画面了。
监控摄像头是可以夜光拍摄的,虽然画面模糊了一点,但还是能清楚看到石元林把脸埋进自己的白大褂里自慰。
爸妈已经到A国了,弟弟也回去跟那林住了,偌大的房子里只有翟阳煦一个人,他可以尽情把音量调到最大,墙壁也回响着石元林的声音。
翟阳煦静静地看完了全程,石元林自慰完后很快就睡着了,画面又静止了下来。
石元林是睡着了,但翟阳煦睡不着了,他只感觉今晚燥热无比。
因为昨晚睡得晚,石元林中午又睡了一次午觉,睡醒后已经是下午四点了,他又看了眼闹钟,真的已经是四点了。平时他都不需要睡午觉,但今天一睡就睡了三个小时,睡太多也不好,他想着今晚肯定又要睡不着了。
石元林起来洗了把脸,下午的阳光照在水管上,出来的水都是温的,他伸了个懒腰,拿着书去图书馆把书还了,顺便散散步。
图书室的书虽然什么种类都有,但都非常旧,已经好几年没有添过新书了,有些书很无聊,石元林翻都不想翻,渐渐地,他自己就开始整理书籍,把好看的都搬到前面的书柜里,无聊的财经历史类就放到最后面的柜子里。
他选了两本外国小说,在地上坐了一会,但怎么也看不入脑,可能是刚睡醒吧,石元林站了起来,想把书拿回病房里看。
经过运动场的时候外面很热闹,石元林往外面走了走,看见疗养院的侧门围着几个人,两个医生和三个病人,其中一个病人的手里还拿着一个篮球。
好像是有人来了,石元林眯起眼睛看,在还没看见来人的样貌时大脑就先一步反应过来了,翟阳煦穿过人群与他对视,那双眼睛让石元林感到害怕,他往后退了几步,狼狈地逃回了病房。
翟阳煦给认识的人都带了礼物,给那三个打篮球的病人的是每人一盒巧克力,给主任的是一罐茶叶,给陈医生带了一盒新鲜草莓,给40号带了一个漂亮玻璃小水缸。
应付完这些人的问候后,翟阳煦终于可以回到自己的宿舍里休息,但他没法休息,昨晚的监控视频还存在他手机里,石元林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他想起来就感觉浑身不自在,他起身穿上了备用的白大褂,决定去找石元林一趟。
石元林逃回了病房,第一时间反锁了房门,他的书掉了一地,他顾不上捡,只慌张地躲在墙后面,心脏还在扑通扑通跳个没完没了,他又想起床上的白大褂,又赶紧扑上去把它藏在床底下。
翟医生没那么快来,他在墙角躲了好一会儿才镇静下来,他热出了一身汗,非常难受,他脱掉几件衣服,换了一件薄薄的短袖。
正在他打算把白大褂拿去洗时,身后忽然传来了敲门声,他下意识地把白大褂又塞进了被子里,他回头看了一眼门,玻璃上只闪着窗外的阳光,他猛地想起这是块单向玻璃,翟医生肯定到了,就在外面看着他呢。
又传来了几声敲门声。
石元林感觉自己要窒息了,他肢体僵硬地走到了门前,慢慢地把门锁打开,门开的那一刹那,石元林的心跳都要慢半拍,他很熟悉那种眼神,他在那林身上也看到过,那是猎食者的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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