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早就预料到了她的下场似的,冷冷旁观着她的自作自受。
“你稍微多动点脑子,做事之前跟我商量一下,就不会变成这样。出道这么几年,连这点都不会吗?楚煦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是你经纪人吗?”
“当初是你让我自己想办法的。”陶可有些委屈。
“连气话都分不出,你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浆糊吗?”陈子桥面无表情,极其冷静,“你觉得我现在说的是正经的,还是气话?”
陶可不作声,默默低头啃苹果。刚刚与楚煦对峙的气势不知从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
陈子桥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又生气又无奈,“曾总做的没错,我看你是该冷静一段时间,好好反省反省。”他不耐烦地把陶可吃了半个的苹果从她手中夺了过来,直接丢进了垃圾桶里,“我看你烧也退了,赶紧出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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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过后,天气渐渐热了起来。
陶可在结束拍摄之后已经闲了快半个月。
幸好当时只剩下没多少对手戏,很快就杀青了,不然陶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楚煦。
陈子桥最近也没有跟她联系过。她那一点点的幻想也在这段时间里破灭了。原来他真的和她除了工作之外没有任何联系的必要,就像她当时跟他说的,两个人只有工作上的关系。现在她没有工作了,被冷藏了,他竟然真的就再也不联系她了。
倒是有一次看电视,正好看到郑艾的采访,问她和男朋友有没有结婚的意向,准备什么时候结婚这样的问题时,郑艾娇羞的一笑,回答道,年纪也不小了,我是随时都准备着啊,就看他了。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这个“他”是谁,虽然当时他们俩的新闻在一天的时间内就销声匿迹,但大家都好像心知肚明似的会心一笑,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陶可关了电视,撇了撇嘴。
过了一会儿脑子却开始不自觉地乱想:他们两个是要结婚了吗?
空闲之余,陶可接到已经被她抛到九霄云外的骆氏总裁骆亦筠的电话。
距离上次的事过了也有大半个月,陶可原以为骆亦筠见她没有主动联系过他已经放弃,此事算是告一段落,没想到他又亲自打了电话过来。
但陶可疑惑的是:“骆总,你……怎么知道我电话号码的?”
骆亦筠轻笑,“知道一个电话号码有多难?”
“骆总,说实话,我暂时没有换公司的意思……”
“就算被雪藏也不换?陶可,看来我低估了你对华晨的感情啊。”
“骆总,真的不好意思。”
“陶可,先不用说不好意思。你刚不是问我怎么知道你的电话号码吗?是你们曾总给我的。”
陶可一怔,甚是诧异,“怎么……”
“很惊讶吗?我问你们曾总要电话,他就把电话给我了。我这么说,你应该很清楚你们老板的态度了吧?如果说,这样你还是不愿意,那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你知道公司为什么要斥巨资帮楚煦解约吗?是我的意思。我跟楚煦说,要他帮我说服你进入骆氏。”
“……所以,前面那一切都是你策划的?”
“你要是这么认为也可以。陶可,我上次说的话你觉得是在开玩笑吗?你好好考虑吧,考虑好了就打这个电话,我希望下次能听到你肯定的回答。”
陶可越发的莫名,在他挂电话之前叫住了他:“等一下,骆总!我不明白,我进骆氏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
“对我有什么好处不一定,但一定对你有好处。”
骆亦筠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后挂了电话。
陶可想了两天还是没有想出来其中的利害关系,完全不能理解骆亦筠这么做的原因,难道她在骆亦筠的眼里是一个无与伦比的可塑之才?
但是骆亦筠和她当时的语气异常坚定,好像不等到她回心转意就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他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甚至连老板那边都好像被他打通了关系,如果她还是“执迷不悟”,真不知道他接下来还要做什么事出来。
这么高的待遇,又是势在必行,她到底是什么地方吸引了他?还是其中又是一个巨大的陷阱?
就像做梦似的。
陶可答应了骆亦筠,就算是为了真相,她也要亲自试试。
最重要的是,她已经没有后路了。
决定了这件事后,她去了一趟公司。
手续并不复杂。她只是不再续约,所以只要等签约期满,她就恢复自由了,尽管其实从一个牢笼到另一个牢笼而已。
出公司大厦时,陶可回头看了一眼这幢装载了她三年记忆的高楼。
蓝天白云,艳阳高照,阳光直直地射进了眼眶,一时刺眼到陶可的双眸隐隐发疼。她捂住眼低头,手心中忽然多出了一滴滚烫。
再见了,陈子桥。
她用力挤出一丝笑容,在心中默默地告别这三年最初的、勇敢的、美好的回忆、梦想,还有……爱情。
**我是又更新了的分割线**
陶可在浴室里吹着头发,外面的手机铃声突然开始响个不停,她迅速地关了吹风机,拿起毛巾边擦边往外走。
看见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时,陶可手里的动作不由地顿住,她对着手机发了两秒的愣,迟迟不敢接起。
屏幕按下去的那一瞬间,陶可提着的心才掉了下来,哪知没一会儿手机又开始响了起来。
音乐就像没有关的水龙头,一刻不停。电话那头的人像是下了决心,不等到她接电话就誓不罢休。陶可从来不知道原来陈子桥还有这么有耐心的时候。
她把手里的毛巾放下,发尾上的水滴在她的肩膀上,沿着锁骨滑了下去。她深深吸了口气,点下接听键,把手机放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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