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可刚抬起左手,就似乎抽搐了一下,忍不住又放了下来。
“手拿来啊!”小护士看了她一眼,有些不耐烦。
陶可吞了口口水,对小护士忌惮地说:“护士,我现在舒服多了,可以不用挂了。”
“这是你想挂就挂,想不挂就不挂的吗?!”小护士边说边抓起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对准青筋一针到底。
陶可冷嘶了一声,很不得想喊她娘,紧紧地咬着牙,一时忘记了脑中的大事。
小护士走了之后,她对着陈子桥才想起来要问,门外又是一阵敲门声。
走在最前面的是lillian,跟在lillian后面是三个穿着制服的警察。
“陶陶,你醒了?”lillian走到她床边,关切地问道。
陶可点点头,“lillian姐。”又越过lillian的身后看了看站在门口没有进门的警察先生。
lillian解释道:“警察想找你做调查,我的意思是得先看看你的身体情况。”
陶可想了想,又点了点头:“这也是早晚的事,我也希望能快点抓到嫌疑人。”
“那我叫他们进来了?”
lillian走到门口,请警察进来,为首的警官对陶可说:“陶小姐,不好意思,在这里打扰你,但我们不得不占用一些你的时间。我想你也很想尽快破案,让嫌疑人伏法,还你一个交代吧?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请时小姐把事情的经过跟我们说一下?包括全部你注意到的细节。”
陶可把她能记起来的所有的事情都巨细靡遗地告知警察,但说到最后,她还是无法那样坦然地当做自己不在意那件事情。
“……大概是喝了一杯水,然后就没了知觉。等醒过来的时候……”她有点说不下去了,回忆扑头盖脸地朝她涌来,她想起她满身狼藉,衣不蔽体,不由地紧紧闭上了双眼,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都几乎嵌进了手掌心里。
她沉默了很久没有说话。约莫是知道她的心情一时难以平复,大家都没有打破她的思绪,静静地等着她。病房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陈子桥的手无声地覆住她的手背。
一股无形的温暖从手背流淌至全身,她幽幽转头,看着陈子桥,眼中似有难以言喻的悲伤。陈子桥的手紧了紧,抿着嘴对她微微笑,又点了点头。
他的眼神带着肯定,带着对她的信任,那样的坚定,就好像无论她说了什么,她遇到了什么,遭受了什么,他都会在她身后默默地支持她。他的手心中仿佛有一轮太阳,给她安定的力量,给她最刚好的依靠,让她忽然觉得也许事情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糟,让远路看上去好像没有那么黑暗了……
她忽然觉得庆幸,虽然遭遇了一次又一次的变故,但幸好,每次她的身边都有人陪着她一起度过难关。
她呼了口气,抬起头来,“昏过去的时候没有一点感觉,不知道是不是药力的作用,等我醒过来的时候,你们就已经来了,而我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那里的。”
“所以说,陶小姐,你从一开始到最后都没有看到嫌疑人的脸?”
“是的。”
“那你刚开始被带走的时候呢?”
陶可想了想,“当时他们带着墨镜。”
“那有没有什么比较特别的面部特征?”
陶可摇了摇头,忽然想起来了什么,“我记得有个人眼睛下面好像有一条不是很长的疤。”
“他是不是身高大约一七五,人挺瘦的?”
“好像是,你怎么知道?”
“这个嫌疑人当时就在现场被我们缉获,但我们调用录像来看,嫌疑人一共有三个,另外有两个人不知所踪,所以想从你这边下手看看有没有线索。”
陶可有些诧异:“你们已经抓到一个了?”
“是的,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处于昏迷状态,他正要对你下手,幸好我们及时赶到,所以他j□j未遂。”
陶可微微点头,但猛然间意识到了不对,她忡愣了半秒,一字一顿地确认道:“强、奸、未、遂?”
“哦,不好意思,陶小姐,是我疏忽了,不该说这些。你能不能向我描述一下其他两个人的具体外貌特征,比如身高、脸型等等,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想请你帮我们把大概的形貌画出来。
陶可却尚未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对着警官们举手示意“等等”,随后转头疑惑地看向陈子桥,“你之前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陈子桥一笑:“终于明白了?”
“……”
陶可配合警官们画完人物像之后,警官们又问了她几个问题便离开。lillian是个识趣的人,自然不会多做停留,对陶可嘱咐了几句好好养身子不要操心工作的话后也离开了病房。最后病房里又只剩下陶可和陈子桥两个人。
“现在可以收下了吗?”陈子桥晃了晃手里红色的戒指盒。
陶可无视了他,皱着眉头问:“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你指什么?”陈子桥微微勾着唇,颇有深意地看着她。
“你说我指什么?!”
他轻笑,“你也没给我机会说啊。无论我说什么,你都说你要和我分手,就连我向你求婚,你还是二话不说要跟我分手。”
“只要你想说,怎么不能说了?见缝插针的也可以说啊!明明是你不想告诉我!”
“好吧好吧,你别生气了。就当我错了好不好?”
“什么就当你错,明明就是你的错!”
“……”
陈子桥叹了口气,把她紧紧地圈在了怀里,“我只是想看看你对我们的感情坚不坚定,但没想到结果让我很失望,你怎么就这么不相信我呢?一点点小小的挫折就把我们俩的感情打败了?这感情也太脆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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