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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人影攒动,穆清捧着一个果盘,立在烛火阑珊的屏风处,他的脚下暗红色的血已经洇出,流淌到屏风的红木架旁,像是一片淌动的流苏。
他绷的像是一根拉满的弦,双腿止不住的打颤,细细密密的汗从额间蛰进眼睛里,可他却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连呼吸声都像是被堵在了鼻腔里,宛若一个摆件。
穆清只有眼睛在转动着,跟随着一人的身影活动,那个人服饰净朴,神色内敛,在这一群人中并算不上显眼。
而穆清之所以关注他,是因为徐昭和穆川并没有什么交集,这人是专门为他请的,不止是徐昭,在这院内至少有七八人都是他的同窗旧友,只要他们只要愿意踏进这个屏障,便会发现,从前被围簇的穆清公子,就在穿着下人的衣服,而在他脖子上带着的还有那黝黑的,带着血的项圈链条。
在这个王府里,他跪也跪了,哭也哭了,他以为已经能接受了自己的堕落和沦陷,可当面对那些旧友亲朋,依旧本能的逃避着,不愿意见那些人,亦不愿意去回想曾经作为穆公子的回忆,所有的少年意气,都变成深不见底的沟壑,他趟不过去,也迈不过来。
可穆川哪里会这样放过他,倒不如说这场宴会,本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穆川拍了拍手,位于他身后的小厮,已经走到他的面前,捧着一盏托盘,在催促着他快一点行走。
他随着队伍,来到正堂,身上的伤随着他每次喘息都隐隐作痛,可他却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只能靠微微偏头到处看着想要分散一点注意力。
端着装满清香水果的盘子,穆清在地毯上行走,他的鞋已经被血浸透,每走一步都会留下一个血印,在两天前他还只能膝盖着地,可他现在已经能够忍受这样的痛楚,甚至可以行走,原来苦难也是一种习惯。
“真他妈的荒唐”他想。
“快走啊,狗杂种……”身后的人小幅度的踢了他一脚,那人脚法太准,正好踢在穆清鞭伤处,感受到疼痛,他睁大眼睛,抑制住从牙缝中露出的惨叫声,彻底清醒,踉跄了几下,堪堪稳住身形。
接着就被前方的人伸出的脚绊倒。
他听见先后都有细碎的笑声,那声音先是四散到周围,最后飘在空中,俯瞰着他。
“仲和……”在一声声嘲笑中,他突然听到这个不算大但是很扎耳的声音。
穆清,表字仲和,他一阵恍惚,想了好久,才忆起这个人是在叫他。
然后一只手伸到他的面前,穆清抬头,映在他眼底的人影是徐昭。
他攀着那只手,可还未起身,就被背上的重量压了下去,跪趴在地上,穆川将脚搭在他的身上,就像是拿他当作一个脚凳。
穆清的头低垂着,融入阴影中,他没有挣扎,甚至把身子压的更弯了些,他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窘迫,但是徐昭能看见他的肩膀在止不住的抖动着,他知道他是在哭。
“呵,仲和?”,穆川碾着穆清的背,他的鞋底已经沾上了渗透过棉衣血渍,“徐昭,你看错了吧,我弟弟怎么会变成这样。”
“是,穆公子,是我眼拙了……”
徐昭侧头,不忍再看,他知道哪怕是以前的穆清,也并没有看上去那么云淡风轻,洒脱自如,因着他的身世,自尊掺着自卑,别扭又脆弱,可他并不会说,只有喝得烂醉的时候,他才会背着人哭,也是这样,肩膀一下下的抽动着,那时候徐昭除了装作看不见,放在桌子上一杯消头痛的醒酒汤外,什么都做不到。
现在他也是,除了装作不认识那个跪趴着人,为穆清留存着最后一丝自尊,什么都做不到。
“就是嘛,阿清怎么会这么下贱……”
穆川拿着一块手帕,擦拭着穆清链子上的血迹。
“若是阿清在,这个诗会也不会连一首像样诗都没有了。”
听到穆川无不遗憾的话,马上就有人附和穆清的才情,说他的诗在济州城可以说是妇孺皆知,特别是那一首登泰山之作。
夸赞声比辱骂更加刺耳,更何况每说一句,穆川就会把他的链子缩短一分,他的头会抬起一分,心也跟着会沉一分。
“阿清,你看他们都在夸你呢……”
穆川揉搓着穆清的头发,用拇指剐蹭着他的眉眼,语气也是罕见的温柔。
“是啊,阿清的诗,确实无人不知。”
语气中甚至带着一些骄傲,他带着笑意的,可当他扫了一眼地上滚落的葡萄,穆清瞬间感到一阵恶寒。
“既然如此,你若是能背上阿清的登泰山作,我便饶了你,否则你该知道的,王府里的物件可要比你金贵的多……”
一首诗而已,更何况那首诗还是他自己写的,穆川这要求算不上过分,但要他用跪姿去描述他以前睥睨天下的傲气,然后再用回忆认清他现在处境。
以往有多年少风华,现在就有多屈辱难堪,就连那满腹的雄心,都变成取悦人的工具,往日种种不过是只添笑耳,他做不到,做不到像一只街头卖艺的猴子,用他的自由
', ' ')('和骨血,只为博众君一笑。
他不想作践自己。
“穆川,我求你了……”
他的声音打着颤,嗓子像是糊了一层沙子,哑到不行,却依旧倔强的低着头,不愿意抬起。
穆川听罢,冷笑一声,捏着他下巴,又甩到一边,“你以前可不会低头求人,当真是没有半分以往的影子了,今日是你生辰,我特意为你设宴,邀你好友庆贺,你却疑我害你,求我放你,好让我失望啊,阿清……”
有几个小厮死死将挣扎的人按住,穆川将他链子一点点收短,迫使他抬头,哪怕是在外围的人也能看清楚他的脸,那一张皱成一团,还挂着泪,丝毫没有半分神采的脸。
当然已经有人认出了他,却没有一人替他言语,谁都知道,穆二公子一个月前已经死在火海里,活下来的只是一个贱籍奴隶,只要他们还想在济州城,还想安生活着,就得这样认为。
结交为攀附,绝交为避嫌,明哲保身,这是世人的规矩,与情谊无关。
他自然不能强求什么,如今世人皆视他为跳梁小丑,他手无缚鸡之力,唯有沉默可以对抗。
“穆公子,您要听诗,我可以替他……”
在一众议论和嘲笑声中,徐昭突然站出来,毕恭毕敬的向穆川行了礼,“我与仲和是同窗好友,他作诗时,我就在旁边,所以您若想听,我可以替他,还求你放他一马……”
“哼,同窗好友……”
穆川玩弄着穆清的头发,卷成一缕又放下,“奴隶犯错,主人惩罚,这是我们两人的事,你凭什么掺和,对了,你们徐家的二公子还欠着赌坊三千银两呢,现在他估计正在被人按着剁手呢,果然还是我弟弟乖些。”
徐昭哑然,眼眶通红,他的嘴巴几乎要被咬破出血,可他依旧站着,呆呆的看着前面,眼角似乎有泪淌着。
“主……人,奴……奴愿意,能为主人颂诗,是……奴的荣幸……”
在深渊般的沉静中,还是穆清先开了口,能有人为他犹豫到这个份上,他已经知足了,脑海里又想起明意那张惨白的脸,他怎么能再拖人下水。
“哼,是吗”,穆川的瞳色晦暗,他嘲弄着笑着,“可他说得对,你若是背错了怎么办……”
“奴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穆川已经把脚从他背上放下,拉着穆清的链子让他正对着自己,一字一顿的说到,“我哪里有这么残暴,徐公子不是阿清的同窗好友吗,求他教你,他诵一句,你学一句……”
“是,主人……”
穆清刚要站起,就被按住了脑袋,穆川伏在他的耳旁,“爬过去……”
“是……主人……”
众目睽睽下,他宛若一条狗,拖着脖子上的链条,匍匐在徐昭脚下,而身后两道暗红色,是他爬行的痕迹,“贱奴求徐公子指教……”
“仲和……”
穆清惨笑一下,只能再次叩首,“贱奴求宋公子指教……”
“狂风携鹏来,星辰手可摘,青山何挺拔,不若傲世才”
徐昭的眼前是穆清身穿白衣,端着酒瓶,眼神迷离但是透亮,他站在山石之上,一手指天,宛若要将天地收入囊间,仰着头哈哈大笑,丝毫无所畏惧的景色,他要比高山更耸立,比星辰更耀眼。
“狂风携鹏来,星辰手可摘,青山何挺拔,不若……傲世才……”
穆清只能看见满地血,看见他跪着,趴着,看见世人的诅咒怨骂,看见鞭子,棍子,烙铁,看见那熊熊烈火,看见一个叫做穆清的年轻人被烧死火中,看见他十七年的岁月变成烟尘飘散,而在那火中留下的,只有一副肮脏的躯壳……
最后一句结束,他只觉得头痛欲裂,周围像是有人走动,但是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看什么,直到一巴掌打得他耳中轰鸣,可痛觉却也让他回神。
周遭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只有穆川还在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嘴角抽动着。
“徐昭倒真是你的好友啊。”
“奴不敢,徐公子是穆清的朋友,奴只是王府贱奴,不敢有奢望……”
“阿清,你当真和以前没有半分相似之处了……”
穆川蹲在地上,捧着穆清的脸,与他平视,可他的目光却没有落在穆清的身上,而是穿过层层屏障,时空间隙,看着了那个身着青衫,笑得肆意那个少年人。
“不一样。”穆清扯着嘴角,斜瞥着落了一地的葡萄粒,抿了抿嘴,“不是我变了,是你从来都不认识他……”
年关将至,王府里到处张灯结彩的,每个人都忙的脚不沾地的,当然其中也包括穆清,一个被王爷金口玉言钦定的奴隶,自然是沦为最底层的苦役,有什么脏活累活便全由他。
他侧坐在青石板地上,链子被固定在石碾子前木头上,稍仰着头倚在磨盘上,双手带着木枷被固定在身后,因为血液不畅已经微微发紫,他已经就这样睡了两天。
这样的姿势算不上轻松,他每一个关节都已经到了极限,脖子被坠的
', ' ')('酸疼,全身也都被僵硬的地砖硌着,已经走了一天的双脚满是水泡,腿已经累到了没有知觉,可他实在是太累了,从凌晨五点一直到做到半夜,才做完昨日的量,当人卸下他身上的其他装束,穆清几乎倒头便睡了。
天还未亮,他就又被鞭子叫醒,因为被拘禁着,他几乎没有能够躲闪的余地,就连伸手去挡都做不到,最多也被稍微爬几步,侧个身让鞭子落在未伤过的肌肤,一袭棉衣已经被打的棉絮乱飞,几根布条松松垮垮的勉强可以蔽体,露出的脊背几乎已经布满红色的血痕,北风一吹更是疼到彻骨。
不只是躯干,就连穆清的脸上也挨了两下鞭子,一鞭从眉梢到嘴角,虽然没有破皮,但是也可见的红肿,另一鞭则是从耳后延伸到下巴,血珠饱润,一颗颗的滴在他的肩头。
见他已经清醒,鞭子终于停歇了,刘大踢了踢烂泥般的人,将两个已经有些霉斑的馒头扔给他,然后开始鼓弄放在一侧木桶里的用具。
穆清的手还背在身后,他只能伸头用嘴去将馒头蹭到他的身旁,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啃食,直到吃得满脸的馒头屑,哪怕被噎住也不敢停,连顺气的时间没有,争分夺秒的吃着。
就在他的馒头还剩下半个的时候,刘大也已经准备完了,穆清眼巴巴的看着他的鞋子踩了上去,白嫩的馒头就变成一片扁的,泥色的鞋印。
穆清艰难的咽了最后一口,稍稍松了点气,这一顿便是他一天的吃食,对于他来说,虽然这一个半馒头也不能吃饱,但总比昨天好些。
在昨日的时候,他只吃了半个馒头,到了下午他几乎都要饿晕过去,双脚一点力气都没有,胃里像是搅了寒针一般,干活的时候没有力气,睡觉的时候却痛得清醒。
活着,总该有一个盼头的,哪怕下次可以完整的吃完两个馒头这种愿望,也总能支撑他活下去。
刘大拿着一个铁制的腰带,上面挂满铃铛,他一把将穆清薅起,将那个腰带紧紧扣在穆清的腰上,腰带紧贴着他的皮肤,没有留一点空隙,勒的他几乎喘不上气来,在腰带前面有两寸长的卡扣,在石碾伸出的推杆上同样有一个凸起的,他将两个严丝合缝的扣在一起,然后用铁锁锁住。
这样只要穆清就只能在推杆所划的半径中活动,而且推杆要比他的腰身稍高一些,所以穆清只能维持微微垫脚的状态,他如果想要偷懒坐下,除非将腰带拆掉,或者将木桩折断。
将腰带装好后,刘大拿出一个竹篾编的笼嘴,这个东西一般是给下地的牲口戴的,以防偷吃,但是如今却被套在穆清的嘴上。
这种细磨出来的玉米面是要给人吃的,他当然不配,就连给牛马吃的粗磨的粮食他也不配沾染,只有生虫的,发霉的,连狗都不会吃的,才是他能入口的。
刚刚给穆清装备好,就有两个小厮推着六麻袋玉米粒来到院子里,这便是他一天的工作。
穆清一动,腰间的铃铛就会叮叮当当吵个不停,这样就算是监工的人在做别的事情,只要铃铛声一停,便会知道他在偷懒,下一秒鞭子就会劈在他的身上。
穆清围着石磨转了一圈又一圈,他本还觉得天凉,后面便已经满身是汗,汗液顺着他的额头滴进嘴里,穆清舔了一口干裂的嘴唇,只觉得咸苦。
他已经就这样转了两个时辰,腰带已经深深勒紧肉里,锋利的铁片割破肌肤,混着血将他包裹,他能闻见腥味,却已经分不清是血还是铁锈。
每动一步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脚掌的水泡已经破了,脓水混着血将鞋子粘在他脚上,每一处伤口都如盐渍,直到血水浸透,他每走一步,就会留下一个血脚印,后来脚印连成了一片,形成一圈暗红色的泥泞。
他双腿累到麻木,沉的像是灌满了沙子,被囚在身后的手他原本还觉得疼,但是现在几乎麻木到感受不到了,只有胳膊是酸的,肩膀上有一个血管,随着他的太阳穴跳跃。
他现在没有一处是不疼的,腰是疼的,腿是疼的,就连低垂的脑袋也在嗡嗡的叫嚣着。
因为疼痛,他几乎没有什么思考的能力,脑袋一片黑色,他觉得他该晕厥,他真的向后倒了,然后又被推杆拉住,两条腿离开地面,他就像是挂在杆子上的一个物件,就那一瞬,他才发现原来双脚离地是那样舒服,好像是所有的痛觉,酸胀都消失了,他觉得轻的像一根羽毛,只有风能左右他的去处,在他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一个想法毫无防备的钻进他的脑袋里,如果死了,灵魂也会像是羽毛一样轻吧。
然后下一秒,鞭子就像是雨点一般落在他的身上,噼里啪啦的撞击着那个羽毛,他猛然睁眼,在数不清的嘈杂声中,只能辨别出一种,“贱人,别偷懒……”
穆清将那根羽毛驱逐出去,骤然睁眼,他只看见一张面目狰狞的脸,举起的鞭子向后甩着,他溅起血珠飘在空中。
原来不止有羽毛会飞,穆清突然想到这句话。
他身上的铃铛又响起,和吱吱呀呀的研磨声形成重奏,他依旧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全身都热得出奇,像是被泡在滚沸的血里。
', ' ')('天上的云慢悠悠的飘着,突然刮起一阵风,将他身上的汗都吹干了,可他依旧站在地上,没有飞起。
可为什么要死的非得是他呢,穆清抿了抿嘴巴,扭头看了一眼正在旁边磕着瓜子的刘大,只觉得他嘴巴一张一合的像是搁浅的鱼,丑陋到让人无比的厌烦。
然后他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勾起嘴角。
可当刘大抬头时,只见穆清依旧蹙着眉,像是一头骡子一样打转,刚刚的笑脸好像是一个幻觉,可穆清确实和刚刚有些不一样了,他却也说不出哪里不同。
天空中飘着细雪,废马厩里的人裹着一件破洞的毯子,伸出已经长满冻疮的手去接雪,然后放在嘴里舔舐,干裂的嘴唇才恢复一点血色。
他听着外面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只觉得脑袋里有一根弦也在跟着跳动,然后炸开,像是将意识扔在溅水的油锅里,沉沦,灼热,窒息,炸裂。
脚步声响起,穆清缩在一个角落里,抱着头,眉峰皱成团,双手抱在胸前,一副防备的姿态,一双杏眼眯成一条缝,警惕的看着来人。
“仲和……”
徐昭猫着腰,试探着往马厩里探头,然后他就看见刚刚穆清接雪那一幕……
“仲和,是我……”
徐昭拉着穆清的手,看着他像是小鹿般的眼睛里,透出惊恐诧异。
“我带你走!”
徐昭拉着穆清的手,却没有想到身后的人却是一点点把手抽出,然后缓摇着头,他咬了咬嘴唇,近乎绝望。
“我出不去的,也回不去了,你别管我了。”
“你疯了吗,留在这里被他们打死吗?”
徐昭也不管穆清愿不愿意,一手托着他的腘窝,一手扶着他的肩胛骨,将人横抱起来,却没想到,还不等穆清挣扎,他就自己受到一股力量的钳制,直接跌倒,穆清也因此被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他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每动一下都嘎吱作响,可穆清顾不上自己,膝行着到了徐昭面前,抓着他儿胳膊翻看了许久,发现没有伤口才松了一口气。
穆清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渍,他一瘸一晃的又走到那个破落的棚子里冷着脸,曲着膝,随意的拨动着脖颈上与木桩相连的链子,听着它哗啦啦的响着。
“你知道明意吧,他为了救我,被活活被打死了,别说在济城,就放眼整个天下,你觉得谁敢为了救我,得罪王爷吗,就算你敢,你的家人呢,你的父母兄弟呢,所以徐昭,别折腾了,饶了我,也饶了你自己吧。”
“你就当仲和已经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不过是一个奴隶而已,所以你也不用为我难过,不值得。”
可徐昭哪里听得穆清这些自毁的话,一边发狠的踹着眼前的木桩子,想要将它折断,一边捂着耳朵,红着眼,只重复着一句话,“你放屁,我说值得就值得……”
穆清托着腮,咬着牙,看着徐昭发疯模样,竟也勾了勾嘴角笑了。
他穆清从来都不是什么完人,甚至算不上是好人,若是有一天,境遇转变,他敢肯定,他不会如此。
就像是他明明早就知道母亲与他人有染,不敢阻止也不敢言说,只是在心里卑劣的乞求着,不会有被人戳破的那一天,那样他就还是表面上风光霁月的穆清。
穆清听着那一下下的撞击声,由强变弱,可徐昭的喘息却是由轻变重,他和那桩子较劲了许久,却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这桩子镶在地下混着钢筋,就连府里最烈的野马都挣不开。
这样的结果早在预料之内,而且就算是真的打开,他也不会跑的,且不论王爷一怒还要牵连多少人,更何况他也无处可去,无路可逃,穆清也曾做过指点江山的梦,可现在才知道,他的心里装不下天下,天下也容不下他。
所以,他与徐昭从一开始就是不同的,徐昭的志向在江山,而他的死地在王府。
“你如果真的要帮我,帮我带一个骰子吧。”穆清看着还在和木桩较劲的徐昭,似笑非笑的垂着头。
“骰子,你要做这个做什么?”
穆清动了动嘴角笑了,眼神却越越来越阴鸷,他揉着眉心,半晌才蹦出两个字,“杀人。”
徐昭盯了穆清良久,却看不到一丝开玩笑的意思。
穆清从来没有骗过他,甚至就连那些难以言说的隐痛,只要自己问,他便会说,直到最后变成主动的倾吐,他知道穆清所有的难堪,知道埋在穆清这个表皮底下的,那个叫作仲和的年轻人所有的不安,不甘和不堪。
掌握着彼此最隐蔽的伤痕,袒露最脆弱的软肋,他们的关系用朋友形容太单薄,用知己太刻意,若非要有一个词,他们是共犯,就算是穆清杀人,徐昭也会毫不犹豫的递刀,所以他说,“好……”
“以后别来了,你太弱了,根本救不了我,而且除了你,不会有人愿意在这种事上冒险,更不会为了我和皇家作对,所以放弃吧,你也不用觉得亏欠我什么。”
徐昭急切张开嘴,想要说什么,
', ' ')('却被穆清用眼神打断,他看向徐昭,竟带着一份释然,可扯开的嘴角,微微颤动着,那是自嘲的苦笑。
“而且你也知道的,我并非全然无错,并非当真无辜,所以王爷要我赎罪,拿我发泄,用我立威,我都认了,要打要罚,求生不能也好,求死不得也罢,这是我的命,与别人无关。”
马厩外,一阵掌声没由来的响起。
穆川斜撇了一眼徐昭,便向穆清的方向,勾着淡淡的笑,手指按着穆清额头上被摔出的伤口,然后放在鼻尖下嗅闻,他的心情还算是不错,所以在听见穆清一声闷哼后就停了手。
“徐公子不是要更衣,怎么走错了地方?”
他拍了拍手,就有侍卫强行要带着徐昭离开。
“仲和……”
穆清只听见在拐角处,徐昭的不甘心,可他无法回应。
“阿清,你当真会认命吗?”
穆川勾着他的下巴,几乎贴在他的脸上,将拇指上的血迹,涂在穆清已经发白的唇峰,苍白和鲜红,每一个颜色都是那么分明,不像是他眼睛一样,雾蒙蒙的辨不清方向。
看着这一张脸,穆川竟然不自主的吞了一下口水,王族的清贵,妓子的妖艳,穆清的身上掺杂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却又精密的混杂在一起,他是最矜持的神,也是最下贱的鬼。
“我会认命。”
嗓音如泉,环绕在他的领土,一下下的试探着,轻碰着。
穆川胯下微微的肿胀着,他的呼吸紊乱又繁重,如浪潮一般,一层接一层的拍打在穆清的脸上。
“贱人……”
下一秒,穆清的脸上就染上的五个指印,穆川抓着他的领子,又连踹了几脚,直到穆清开始呕红,蜷缩着身子,颤颤的抓着他的靴子,眼睛红的彻底,连叫了几声,“兄长……”
孱弱的乞求声更撩拨着他的弦,如蔷薇花藤般将他缠绕吞噬,穆川的呼吸更加乱了,下身顶的生疼,一身华袍,也挡不住性欲的端倪,他第一次落荒而逃。
穆清抓着地面,却起不来,他吐尽口中的血水,一点点的爬动着,靠在墙上,勉勉强强的撑着身子,身上的淤青又重了几分,上次推磨勒在腰上血痕又开始渗血,他疼得抽动着嘴角,还是忍不住一声怒骂,可他怎么都想不到穆川的反常的原因,只当他是喜怒无常。
将地上的雪团成团,慢慢的擦拭着身上的血迹,每接触皮肤一下,他都忍不住颤抖,牙关被咬的嘎吱作响,可他却没有停手。
他其实不想死的,哪怕没有变成怨鬼的禁锢,他也不想死。
有的人活着是为了意义,为了价值,有的人活着本身就是意义价值,他先前以为自己是前者,现在他觉得自己是后者。
可他当真是想赎罪吗,穆清一遍遍的问自己。
他终于听见,来自心底的最诚实的声音,所谓的赎罪,也不过是活着的借口罢了,或许徐昭再劝一句,穆川再晚到一会,他当真选择出逃,他本就是个厚颜无耻之人。
就算是逃不掉,他也绝不会容忍随意的亵渎,就算低贱到泥土里,就算是染尽尘埃,却也不是谁都可以践踏的。
……
穆川躺在床上,一个光着身子的小倌伏在他的身下,将整个性器含了进去,然后卖力的舔舐着每一处经脉,随着性器的渐渐的膨大,小倌的嘴巴也慢慢的随之撑开,却依旧将其包裹着。
穆川细眯着眼睛,心里的一股邪火终于卸下了,白浊涌出,小倌慢慢的退出,活动两下咽喉就咽了,然后跪在地上,伸长舌头,灵活的曲动着,将性器上每一点白斑都裹挟进口中。
他膝行几步,将全身都伏在地上,磕头,“多谢爷的赏赐。”
在他久跪的地方,一个畜奴正在用舌头清理着地上的淫液。
勾勾手,那个小倌就抬起头,带着笑,媚眼如丝,穆川摸着他眉眼,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扯到自己的面前,他的唇贴在小倌的睫毛上,落了一个吻。
像啊,这双眼睛太像了。
弯成半圆,眼尾微翘,扑棱棱的睫毛像是翻飞的蝶。
“阿倾,你哭了……”
穆川用拇指擦拭干净小倌的泪,扶起他抖若筛糠的身子,让人坐在他的身旁。
“你为什么要怕,阿清你不爱我吗,你为什么要怕我,我凭什么爱你……”
“阿倾啊,可惜你不是阿清,所以,这一双眼睛,你……不配生……剜了吧……”
他话音刚落,那个在擦地的畜奴就已经站了起来,还不等那个小倌反应过来,畜奴手中的匕首已经插进他眼眶。
伴着一声声响彻的惨叫,小倌的脸上就只留下两个血洞,他捂着满脸的血,抽搐,痉挛,身体被弓成虾状,直到药粉洒进血洞里,敷上了一层黑色的绸缎。
惨叫呻吟声终于渐渐的低沉下去,那个小倌依旧在颤动着,他嗓子已经喊哑,带着无法遏制的哭腔,但依旧摸索着床边跪起,抓着大腿,伏腰翘臀,一块块金锭塞进他的穴里,每塞进一块
', ' ')('便会叫一声,“奴谢……爷的……赏赐……”
匕首已经被收了起来,畜奴舔舐着地上的血迹,他背对着穆川,白花的屁股不住的扭动着,后穴大敞着,露出鲜红的肠肉,一紧一松的收缩着。
穆川踢了踢他的背,那畜奴边晃着臀肉,向后撤着身子,穆川一只脚便不算费力的塞进了里面,他另一只脚随意的搭在畜奴的背上,问到。
“第几个了?”
“回主人,第九个了。”
“五年,九个人”,穆川仰头,靠在床背,忍不住的感慨,“就算是再有千万个,都比不上他千万分之一……”
“可我,怎么能弄脏他……”
天刚蒙亮,穆清就又被连拖带拽的带到侧门,刘大看见穆清轻蔑笑了笑,拽着他的链子拖到近前,在侧门停放着三辆马车,而且每一辆车上都有十几个麻袋。
“一个时辰把这些搬到仓房里,否则的话仔细你的皮……”
边说着,他将鞭子甩出,鞭鞘在空气中炸裂的巨响,激得穆清一颤,他满意看着穆清畏缩怯懦的样子,若不是还需要他干活,刘大真想将穆清压在身下,让他在马鞭下虐凌下,呻吟恸哭,惨叫连连。
不过将昔日主子踩在脚下,看着高处的人堕入淤泥,当真让人痛快。
若是穆清是诚心的跪服,不会心生反抗,不会偶尔露出獠牙,从一条蛰伏的蛇彻底被驯化成脚边的狗,那样才是酣畅淋漓的痛快。
在刘大肖想时,却没有注意到,穆清对着在马车上的一个男人勾了勾唇角,那人戴着斗笠,整个人隐藏在阴影里,在帽沿遮挡下脸的正是徐昭,他知道他阻止不了穆清决定的事情,所以既然不能避免穆清手上沾血,那就陪他一起腐烂,他甘愿。
穆清背过身,徐昭和马车上的另外一个人拽着麻袋的四角发力,将一个袋子放到他肩上,穆清伸手扶住袋子,趔趄了几步,还是被徐昭搀了一下,才稳住身形,然后深一脚,浅一脚向仓房走去。
刘大翘着二郎腿,坐在石凳上,呲着一口黄牙,语气中带着轻蔑对徐昭说,“不过是一条贱狗,跌倒了用鞭子抽起来就是了,你怎么还扶他……”
穆清走了不过三四米,刘大的话一字不差的落在他的耳朵里,穆清听见呼吸都滞了,这些污言秽语他早就听腻了,不至于为此发作,可他当真怕徐昭沉不住气。
万幸,他只听见徐昭闷哼一声,便没有什么动静。
其实,哪怕他还是以前的穆清,从未受伤,哪怕不用背负任何东西,从侧门到仓库也要一柱香的时间,三十多袋的货物,他就算拼劲全力,一刻不歇,也不可能在一个时辰就运完,所谓的时间限制也不过是牵制他的工具,虐打他的借口,更何况就算他当真做完今天的活计,也不会少一顿打。
穆清了然,但他显然并不算在意,摸索着被徐昭塞进手中骰子和纸条,眼里蓄着泪,像是第一缕朝阳照射下凝成的晨露,皎洁,易散。
当再次回到侧门时,已经不见徐昭的身影,穆清松了口气,他知道徐昭是懂他的,懂他最后那一丝掺着无数自卑自厌的自尊。
他像是一颗爬行的蚂蚁,一趟又一趟的搬运着车上的袋子,刚刚结痂的脚掌又被磨出血泡,背后被血和浸湿,汗水混进伤口里像是刀割一样,更痛苦的是他的肩膀,已经被生生磨掉一层血肉,他甚至能听到麻袋和骨头摩擦的声音。
到了最后,再多的鞭子抽在他的身上,衣料和血揉杂在他的伤口里,被人领着链子,项圈勒紧脖子里,他的脸因为窒息发绀,哪怕刘大要打死,勒死他,用性命来威胁,他都站不起来了。
他跪在刘大的脚边磕头,像是一条狗一样乞求,“刘爷,我求您了,让我喘一口气吧……”
这还是穆清第一次主动服软,刘大哂笑一声,拍了拍他的脸,“你在狗叫什么?”
“汪……”
穆清试探的叫了一声,看见刘大惊讶但带着兴致的脸,他知道他赌对了。
“汪汪汪……”
他真的像是一只讨好主人的狗,甚至用头去蹭着刘大的裤腿,一双红透的眼睛里透着讨好和哀求。
刘大吞了吞唾沫,被惊到说不出话,用鞭子柄托着穆清的脸,莫名其妙的笑了,人与人真的不一样,用锦绣膏梁养着,用忠孝节义熏着,就连做狗都不一样,只叫两声都会那么好听,原来征服一个这样的人,会有这么大的快感。
是夜,穆清含着已经沙哑充血的的嗓子,爬回了马厩,他舔了舔干裂的唇角,喉咙里的火蹿到胸口,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刘大会有这么变态,让他汪汪的叫一天。
他从腰带里掏出那张纸条,上面的墨迹已经被汗晕染透了,还带着些新鲜的血渍,他透过微弱的月色映雪,勉强辨认出几个字迹。
“……东涧……强……活着……等我……”
语句不通的字段,字迹斑驳的纸张,但是这封信里的包含的情谊他都懂。
在岚朝,能推翻穆王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他选择远走东涧
', ' ')('国。
哪怕稍不留神就是千古骂名,哪怕行差踏错便是粉身碎骨,但他依旧选择背井离乡,他穷极一生,只为了换自己一线生机。
这太疯狂,他何德何能可以让人做到这个地步。
可他知道,徐昭劝不动穆清,就如同穆清也劝不动徐昭。
所以,我会活着等到那一天的,穆清将纸贴近自己的胸口,泪流满面。
可惜世事总是难料,不近人情,两个年轻人又怎会知晓命运的拨弄,透过帽沿的匆匆一见便是最后一面,再相遇时,早已经物是人非,隔了阴阳。
除夕夜,五彩的焰火映在繁星闪烁的夜空中,徐昭坐在木舟的篷外,只背着一个书箱,小船过了界,从此便是他乡客,只为行他欲行的路。
穆清仿佛能看到灯火通明的正堂,起舞的娇娘,听见一句句对未来的祝福,和声乐鼎沸,今天他应该在正堂参加家宴,要为父亲母亲请安,然后一起拜年,守岁,领红包,吃一盘饺子。
他揉了揉眼睛,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听见,只有呼啸的风,和无尽的夜。
但是没有什么关系,很快就会热闹起来的,穆清躺在草垛上,似笑非笑的盯着天,将右手举起,盯着仅剩一个关节的小指,噗嗤一声笑了。
穆清想他该感谢刘大的,若不是他的提醒,他根本就想不通刘大为何会报复。
因为自己举报他设赌,所以心生怨恨,多么可笑的理由,他那时候心比天高,怎么可能会关注一个小小的杂役。
穆清不知道这是谁的构陷,但也没有什么关系了,既然刘大是这样认为的,那他就不可能妄担这个虚名。
穆宇杰每次饮酒后都会喝一碗桂圆汤,但若是这汤里混了一个骰子呢?
远处的火把逐渐靠近,搜查的声音在他的耳旁响起,穆清几乎要笑出声来了,他该付出代价的,没有人可以这样折辱他之后,还能全身而退,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他受的罪,刘大也该尝一尝了。
穆清被人带到行刑地,骰子,牌九,筹码洒了一地,刘大已经被捆在刑架上,他只用目光就可以将刘大肢解,可行刑人却说因为过节不易见血,因为王爷仁慈,只鞭百下以儆效尤。
仁慈,穆清听了这个词差点没笑出来,一个将亲子的骨头一节节打断,连个体面的死法都不留给自己的人,竟然在谈仁慈。
不过刘大的惨叫声和在空气中弥散的血腥味确实让他觉得被愉悦,穆清摸索着自己断指的残面,带着一丝笑,像是勾起的一丝冷月。
失血过多,刘大的脸有些惨白,他听见脚步声甚至有些感动,他没有想到,在这时候还能来看望他的人,可当他艰难的挪动身躯后,四肢瞬间僵在原处。
他看见的是一张更加惨白的脸。
看着刘大惊诧的表情,穆清脸上的笑意人都忍不住,他捂着嘴,靠在桌子上,仰着头甚至带着一些狡黠的天真。
“嘘,别说话了”,穆清自顾自的坐在凳子上,端着茶壶倒了一杯水,唇刚碰到杯子,就被一阵凉意浸透,他像是才想起来,床上躺了一个人。
“你要喝吗?”
刘大被穆清问题问懵了,他不知道穆清的目的,但是舔了舔干裂的唇,还是点了点头。
穆清挑了挑眉,端着茶杯走到床旁,然后将水杯倾倒,一杯水就倒在刘大的脸上。
“你这个贱狗在做什么?”
刘大一边伸出手去擦被淋湿的被子,一边嘴里不停的怒骂着穆清,可当他想要薅着穆清的头发狠狠的将人揍一顿时,却每动一下都是彻骨的疼。
“忘了你还有手……”
穆清拽着刘大的胳膊让他举过头顶,用绳子固定在床头的横木上,他的力气算不上大,但是对于刚刚挨了一百鞭,极度虚弱的刘大来说,显然已经够用了,而他的挣扎无异于螳臂当车。
“臭婊子,你要做什么……”
“贱狗放开我……”
……
“二公子我求您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次吧……
“是我错了,我是贱狗,我不想死……”
刘大的话从不堪入耳的污秽到极尽全力的乞求,可穆清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直到他翻箱倒柜的找出一叠纸,穆清拿着茶壶站在床旁,然后细心的拨开刘大额前的凌乱的头发,他眼眶赤红,像是地狱走出来的罗刹,“能死的这么轻松,你该感谢我的。”
话音刚落,他就将手中的一张纸贴在刘大脸上,然后在纸面上倒了水,这时候刘大还在不停的牵动的身子,想要将纸张蹭掉,可穆清哪里会这样放过的他,他一层一层的纸贴着,一杯一杯的水倒着,直到蹬踹的动静彻底消失,刘大再也没有动作。
穆清将纸揭下,看着那个眼球凸起,牙关紧闭的尸体,脑袋里回想的全是落在他身上的一道道鞭子,甚至还有些本能的害怕,直到探了脉搏和鼻息后才松了口气。
他将纸张收起,把绑手的绳子解开,茶壶扔在地上,伪
', ' ')('造完刘大饮水被呛的假象才松了口气。
看着那个害他断指,辱他,虐他的人,只从牙关里挤出两个字,“贱狗……”
回到马厩,穆清实在无法控制身体的发抖,寒风凛冽,也吹回他所有的意识,他这才彻底反应过来,他杀了人……
穆清抱着腿,头伏在膝盖上,背一抽一抽的,发出呜呜咽咽的哭声,他不是难过,也不是害怕,只是觉得憋屈,为自己不值,竟然因为了那样一个烂人,为了要活命去杀人。
穆清忍不住去想,他怎么就活到了这个份上了。
这一双曾经十指不沾阳春水,只会抚琴提笔的手,如今竟也染上了血,再也洗不干净了,他终究还是自己选择了沉沦和堕落。
在空气中弥散着浓厚的血腥味,阴风阵阵,周围弥散着黪绿色的雾,穆清行走在山高林密的荒原上,他毫无目的,如一抹亡魂游荡,直到脖颈上那如冰般的触觉,狠狠的扼住他的呼吸。
“你杀人了……”
他听见身后幽森的声音响起。
“杀了又怎样,我能杀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难道你不该死吗?”
穆清攥着拳,他的声音大到足以惊动林中的鸟兽,可细听下却带着明显的颤音。
他本还可以强撑着站立着的,可下一秒,身后的身影突然闪在他的面前,他就再也站不住了,软瘫在地上,手撑着地面往后退,头皮发麻,汗已经浸透了衣衫,冷得瘆人。
他看见的是他自己……
不,准确的说是看到以前的自己,那个锦绣华服,干干净净的穆清。
“你杀人了……”
他又重复了一边。
“是,我杀了人,那你呢,我能走到今天,哪一步少了你的选择……”
最后一句话的尾音落下,穆清猛然惊醒,蜷缩在一角,听着风在耳边呼啸,吹干了一身的冷汗。
寂廖的夜,无垠的静,难眠的人。
梦里的影子随着穆清一起来到现实,他蹙着眉头,嫌弃的打量着马厩的肮脏和泥泞,然后一跃跳到了对面的房顶。
“你早就该死了!”
穆清闭着眼,不再理会他嫌弃讥诮的笑脸,只是弓着腿,掩面啜泣,过了许久,久到已经从月明星稀听到第一声鸡鸣,他才从心底里涌到喉咙,艰难的挤出两个字,“抱歉……”
从清白如雪到现在满身鲜血,他走的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穆清算不上后悔,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总得为自己争条活路,可当他想要动手的那一刻,就彻底放弃了过去,将那个信奉持身守正的穆清扼杀干净,他从此只是一个为了生存可以放弃一切的疯子。
一声抱歉,一声叹息,当穆清终于抬头时,房顶上的影子已经消失不见了,他睁着眼睛,盯着那一片瓦砾,直到天色破晓,才意识到刚刚所见皆为幻象。
穆清揉了揉紧蹙的眉心,这样的幻觉已经不止一次的出现,幸运的是他知道自己出了问题,可悲的是对此他无力自救。
而比起幻觉,更让他不安的是林阳在查刘大死因,前者逼他疯,后者却要他死。
穆清那时候急切想要摆脱刘大的折磨,他以为只要一个人被判有罪,那就没有人会在乎的生死,就像是在这偌大王府里,也从来没有人在意他的性命。
他的手段算不上高明,甚至可以称得上破绽百出,鸿爪雪泥,凡行过必留痕迹,他经不起查。
穆清是被困在一座没有门的危楼的人,他的手上只拿着一根竹竿支撑墙体,可这杆子太细太短,撑不起这摇摇欲坠的高楼,他一边在疲于奔命想要拖延楼塌的时间,又一边胆战心惊的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东方吐煦,天光大白,穆清缩在草垛的阴暗处,他看着林阳狰狞阴沉的脸,越走越近,影子被拉的很长,像是一条蜿蜒爬行的黑蛇,亦步亦趋跟在林阳的身后,想要将他生吞活剥,穆清深吸一口气,抿着嘴看着远处跳跃的枝丫。
又是一个要兴师问罪的。
两个骰子被投掷了出来,一个砸在穆清的脸上,另一颗掉在了前面的地上。
穆清摸索着将两个骰子捡起,这两颗无论是点数的颜色,还是在手中的重量和质感都不尽相同的骰子,他放在手心里细细观摩着,然后勾着唇笑了。
“我不会赌。”
“不会?让王爷做庄,用两个骰子做注,赌你和刘大两条命,别人赌钱,你玩命啊,论赌,谁能比得上您穆二公子。”
穆清听罢,揉了揉眉心,手心向下,两个骰子就顺着滑到了地上,“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也没见过这两个骰子,而刘大……那叫自作孽,不可活,哈哈哈哈。”
他笑的痴狂,又牵涉着身上的链子叮叮当当的碰撞,这声音并不悦耳,吵的只叫人烦躁,林阳的手已经攀上了他的脖子,穆清的脸涨的红紫,但笑声一直没有停下,已经灰暗的眸子里迸发出深色的光。
“王爷的碗里多了一颗骰子,徐耀就丢了颗一模一样的。”
“在侍
', ' ')('女将汤端到席上前,只有你还在厨逗留。”
“刘大鼻腔里的纸屑,腕上的勒痕,还有刘大离世的那日,来上锁的小厮看见了你身上的水渍。”
“你看现在你身上还隐约带着一股茶水味呢。”
“穆二公子,你说这些巧不巧?”
林阳每说一句,手上的力气就会大些,穆清死死的扣着他的手,却一点也挪不开,他的两腿无意识的蹬踹着,眼睛变得通红。
额头上一根根青筋暴起,穆清的指甲里,混着林阳和自己的血,他的眼中的景象已经逐渐模糊,可脑袋却不知道为何,分外清明。
回光返照吗?他不清楚。
他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只有那一句,“你早就该死了”,一遍遍的在他脑海里回响。
而他连问一句凭什么的力气都没有。
许时看他挣扎轻了,脖子上的手渐渐的松弛了,他只在想,林阳再加一把劲,就可以让所有人如愿了,他还是熬不住了。
“刘大……他死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他到死都……在看着我……你知道他最后一句话是……阳哥,救我……”
穆清的话,当真如一石激起千层浪,窒息感越发加重了,穆清只觉得眼前一片白芒,他像是一根羽毛轻飘。
他已经到了极限,穆清看不清楚眼前的人,可在对面屋檐上身影的轮廓却是越来越清晰。
那个影子在对面的屋檐上张了张嘴,声音却是在他的耳畔炸起,“自作孽,不可活……”
“我果然不会赌……”
穆清眼角落了最后一颗泪,放弃了最后一点不甘心和遗憾,他的高楼终于塌陷,站在荒芜人烟的荒漠里,他除了笑,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冷水浇下,一阵透凉,穆清恍惚间,只觉得身体每一寸骨头都在叫嚣着酸痛,眼前的事物模糊成光影,分不清地府人间。
炸裂的痛觉让他模糊了意识,可穆清却是松了口气,这疼痛是他还活着的唯一存证,在失去意识那一瞬间,什么赎罪,什么解脱都不重要了,他只知道他不甘心,他怎么可能甘心就这么作为一个奴隶死去……
“你想寻死,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林阳揪着穆清还在滴水的头发,几乎要将人拎起,穆清被迫抬头,他才看清周围的环境,他在一间屋子里,床占据了一半的空间,周围全是从房梁上垂下的红色细纱,而他双臂高举,被红纱吊在空中。
看着林阳通红的眼睛里的狠戾,他半张着嘴,却出不了声,嗓子里像是化成了一摊血,灼烫,腥甜,粘腻。
他拍了拍手,便有一人走上前来,伸手摸索着周围的陈设,眼上蒙着一块纱布,甚至还能见到血色渗出。
“哼,你不是要见阿清吗,这就是……”
林阳拉着他,直到穆清的面前,那人伸手穆清的脸上胡乱的拍打揉搓着,从满心的嫉恨到厌恶。
“他分明脏的要死,哪里干净?”
穆清分不清现在的状况,他也无法开口询问,无处躲避。
林阳附在他的耳畔,笑得狰狞,“很快你就会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了,你毁了我的小狗,我当然也要让你在死前也做一次狗,好好享受人生的最后一次吧,我的二公子。”
林阳拖着长音,说完就退了出去,只留下穆清和那人对峙。
“你知道我叫什么吗?阿倾,一见倾心的倾,当我有这个名字的时候,还以为我是那个幸运的,特别的,是那个可以相伴他一生的人,”
阿倾说完,像是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露出一丝怀念的表情。
“可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不过是个替身罢了,至于他喜欢的那个人,连碰都不敢碰。”
“哦,对了,在我前面还有八个人,而我是眼睛像他,所以在赶我走时,被剜掉了。”
他边说着,边把眼上的纱布摘掉了,只露出两个深渊般的黑洞和溢出的血泪,一双毫无生机的血洞面对着穆清,像是随时要将他吞噬,饶是穆清已经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阿倾的惨状吓了一跳。
只是他脖子上青紫的掐痕依旧在扼住他的声音,穆清只能发出一些“嘶嘶”的喘息声。
“别急,等会有你叫的时候,”
阿倾半跪着,几乎贴在穆清身上,指尖隔着衣料从腰部一路向下,直到探进穆清的裆部,手指往内一勾,就把他的睾丸和性器全都攥在了手里。
穆清此时已经被激出一身冷汗,双臂被高高吊起脚尖离地同样被红绳缠绕着,他找不到任何一个着力点,只能无力的晃动着腰身,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阿倾咬住他的腰上的麻绳,一用力就抽了出来,裤子松松垮垮的挂在腰间,再一扥,便褪到了腘窝间。
穆清的性器被人拿捏住,套弄,撸动着,完全成为别人掌中的玩物。
前所未有的羞耻感和恐惧席卷穆清的全身,足弓拱起,汗毛耸立,脸涨的通红,冷汗一滴滴的落下,他大气不敢出一声。
更让
', ' ')('他不安的是,这样刺激竟然让他开始有了反应,软塌的性器开始充血勃起,一阵阵气血翻涌着又被他强行压下。
阿倾哂笑一声,尖锐的指尖调戏着已经开始分泌液体的马眼,下一秒就狠狠的掐下了去。
穆清瞬间抽离,只有痛感和空虚席卷每一条神经,哪怕是哑透了的嗓子里也泄出惨绝的叫声。
阿倾已经站直了身子,舔舐着指头上的血液和粘浊,绕到了穆清的身后面,揉搓着他的臀缝,阴恻恻的声音掺着报复的快感。
“呵,我还以为真是个什么超逸绝尘的谪仙呢,不过就是个婊子生的小婊子罢了。”
“做婊子的第一点就是要学会用你的骚穴去满足主人,而不是竖起你的狗鸡巴。”
阿倾的淫语不断,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顺着穆清大腿的鞭痕,他的指尖已经触碰到了后穴。
冰冷的触感从隐私处席卷全身,他终于知道什么叫做骚穴,穆清像是岸上的鱼剧烈的挣扎着,急于甩开身后的鬼魅,可阿倾的手指却像是粘在他的身上,紧缩的后穴也给强行撑大,手指越塞越深,强烈的异物感让他绷紧了身子,全身都紧缩着,他此时脑袋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婊子两个字在回荡着。
阿倾将穆清想要合拢的双腿强行打开,不满的扇打着他的性器,“臭婊子装什么清纯,主人要用你的狗穴,你竟然还敢躲,很快你就会求着我肏你了。”
说着,他便将指尖上的药丸塞进了更深处,一股诡异的燥热感席卷他的全身,穆清急促的收缩着他后穴想要排除,可他的举措却是加剧了药物的吸收。
张合的穴口开始分泌肠液,龟头微微挺立着,修长的脖子上青筋暴起,全身变成了粉红色,就连汗液从身上划过都让他异常敏感,忍不住挺翘着身子,所有的痛觉都被空虚和不安包裹,穆清忍不住夹紧了双腿,开始无意识的摩擦,但是他饥渴难耐,想要更多。
他无比庆幸眼前的人是个瞎子,还能用尽残存的最后一丝意识保护着自己的尊严,嘴唇已经被咬烂,殷红的血涌进他口中,痛感刺激着那跳跃的神经,同样阻断着那快要决堤倾泻的呻吟和性欲。
他第一次感谢疼痛。
“这样高的浓度春药都不叫床,你真能忍啊,不过你放心吧,不求我,我不会肏你的,婊子该学会主动……”
阿倾当真没有在触碰穆清的私处,只是他的手指顺着耻骨,一直到达胸部,两颗挺立的乳粒红得几乎要滴血,阿倾揉搓了几下,便伸着舌头,绕着一颗乳粒画圈,按压,舔舐。
涎液拖着长丝,将每一寸肌肤都舔的酥痒难耐,可每次穆清想将身体往前送时,他就会换到下一个地方继续挑逗,将穆清的性欲永远控制在沉沦不掉,清醒不了的边缘。
穆清的身子在药物的作用下越来越敏感,分身高高挺立着,却每次都要在快要射出的时候被掐软,后穴不断的张合着,亮晶晶的肠液已经打湿了地毯,百蚁挠心瘙痒席卷四肢百骸,每一滴血里都写满了欲望。
哪怕是细微的接触都是对穆清身心的鞭笞,他一边痛斥着自己的下贱,一边又渴望全身的每一个洞都被塞满。
“小婊子,你不想要大鸡巴吗?”
“主人的鸡巴可以给你止痒”
“求我啊,求我肏你”
“臭婊子,再忍着会血管爆裂哦”
……
“啊哈……嗯……救我……我想要……”
在淫语和舔舐的挑逗下,最后一丝清醒也终于消失,他浑身热的像是一个火球,不断的晃动的腰肢,像是在邀请鸡巴进入他体内……
“想要什么?”阿倾哂笑着听穆清粗重的喘息声,他差点以为穆清当真是铜墙铁壁,原来也不过如此。
“射,让我射,让我……射……”
穆清重复着一句话,分身再一次涨的挺立,却又一次被恶狠狠的掐软,它半翘不翘的挺立在空中,却分泌不出精液。
“我说了,婊子只能用后面……只能被肏……”
“你现在想要什么?”
阿倾附在穆清的耳边,犹如鬼魅。
“嗯啊,想要……被肏……”
“哈哈哈哈,早说不就好了吗?”听到这句话,阿倾捧腹,笑得癫狂。
“你本该就是婊子,是他看错了……”
阿倾脱下裤子,就要往穆清的穴里塞,虽然那处未经人事,但是加上肠液的润滑,他进的并不算艰难。
穆清的肠肉将阿倾的性器紧紧的包裹着,淫靡的液体不断喷溅,他沉迷在欲望欲望的臂弯,他想要更多。
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淫靡的撞击声,穆清晃动着屁股去够鸡巴,通红的脸上眉峰依旧蹙着,可嘴角却已经扬起了笑。
他什么都不想了,什么尊严,羞耻,痛苦,生死,都不重要了,他沦陷在欲望的快感中,只想要被狠狠地插入,想要更深。
阿倾搭在他的肩上,剧烈的穿插着,他同样带着满足的快感,一遍接着一边的说着,“你和我一
', ' ')('样,都是婊子,你和我一样,都是婊子,是他看错了人……”
“哒哒哒……”
房间外响起脚步声,阿倾贴着穆清,笑得乱颤,“林阳想让你死,要你给他的狗偿命,可我不一样,我得让你活着,这样他才知道你是根本不是什么干净的人,你和我一样脏……”
“所以我把他叫来了……”
阿倾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了。
“啊……肏我,不要停……深一点,再深一点……”一声声粘腻淫乱的呻吟飘荡在房间里,每一次撞击都与敏感点只差一点,隔靴搔痒般的肏动更让他饥渴难耐,他已经达到欲望最深处,他想要高潮。
穆川透过层层红纱,只看见穆清在光着身子,分身挺立,眼神迷离,他正在淫荡的扭动着身体,让身后的鸡巴往他的肉穴深处塞。
“好啊,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吗?”
穆川看到这副淫靡色情的景象,怒极反笑,他不敢沾染的圣洁,却被最肮脏的性奴拖入情欲的泥潭,被最下贱的性器在后穴穿插,潮红的脸上沾满污秽之物,倾吐的尽是破碎呻吟,他恨不得将人碎尸万段。
“哈哈哈,怎么连声阿倾都不愿叫了吗?”
阿倾寻着穆川的声音仰头,空洞的眼眶里流着血泪,他依旧贴在穆清的身上,前后起伏着,像是抱复般的穿插的更加猛烈,空荡着房间里,充斥着啪啪的肉体撞击的声音和阿倾尖锐疯癫的笑声。
“你终于来了,肏他这不是你期盼已久的事吗,我替实现了,不用太感谢我,哈哈哈哈……”
阿倾已经从穆清的身体里退了出去,比起穆清已经红透的身子,他没有沾染半点性欲,只带着癫狂的快感,捣弄许久的性器也依旧低着头,他伸手去摸着自己的胯下,作为一个菊奴,他不配使用前面勃起,所以他们用烧红的铁丝插了进去,从此他的性器便只是一个摆设,一个被主人捏在手中把玩的玩具。
他从小到大,没日没夜的训练怎样挨肏,做过精盆,学过狗叫,他吃精液的次数比吃饭还要多,直到他遇到了穆川,他以为能带他逃离深渊的人,却带他进入了地狱。
而他在地狱里,遇到了自己的母亲,那时候她为了搭上穆王爷,将亲子扔掉,再见到时,她已经有了另一个儿子,叫做穆清,是王府的二公子,可他却做了一辈子小馆……
“王府里深宅大院的,你说你母亲多寂寞啊,所以我送了个男人去陪她,竟然被发现了,哈哈哈哈,真不争气啊。”
“那场大火烧得整个院子都红了,你往火里冲的时候真是母子情深啊……”
阿倾趴在穆清的身子上,侧着头咬着他的耳朵,穆川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见到他的反应更加剧烈,以至于捆着他的丝带已经勒进了肉里,穆清疯狂的嘶喊着,“我恨你,你不得不好死……”
“你恨我,你以为我不恨你们吗?”
阿倾戾气乍现,他有太多的委屈和不甘,可张了张嘴,胸口堵的东西一直延伸到喉咙,他开不了口,不必诘问,他本就是要把所有人拖下地狱。
一只手塞进穆清的后穴里,将剩下的媚药都塞进他的肠肉深处,他听着穆清越来越重的呻吟声,满意的勾了勾唇角,另一只手将匕首架在穆清的脖子上,冲着穆川脚步声的方向,依旧是带着媚色的笑,他一挑眉,竟也能在癫狂中看出几分风情,“黄泉地狱,我等你们同行……”
言罢,那把匕首已经插进他的心脏。
母亲,穆川,穆清,还有这个荒唐的世界,都一起下地狱吧,这场戏他不过是拉开一个序幕,主角才刚刚粉饰登台,他真的很期待这场戏的落幕时刻,绝对的精彩万分。
所以,千万别让我失望……
轰隆一声,阿倾已经躺在地上,血不断的从匕首的四周散开,晕染成红色的血洼,血肉模糊的眼眶里,血泪散尽,但他嘴角勾起淡色的笑,是释怀,是讽刺,是他将灵魂撕扯的快感,是终于可以结束这荒诞一生的解脱。
……
二十年前
“李郎,你带我走吧,我这些年攒下的积蓄,够我赎身了,而且我还有了你的骨肉。”
男人蹲下身子,将耳朵侧着,趴在女人的肚子上,一脸的幸福荡漾,“好婉娘,我今日便带你离开……”
“红颜易老命单薄,痴心总被无情负……”
台上唱着幽怨的调子,婉娘和李郎手挽着手离开了青楼,只是他的李郎说还有他父亲那一关要过,将她安置到客栈后便要奔赴家乡,告知要娶妻的消息。
床榻上的美人倚窗眺望,一月复一月,此月又过五,她的肚子已经显怀,留下的积蓄几乎所剩不多,可她还在等,在等她的李郎回首,娶她进门。
直到她将最后一锭银子花费,可她的李郎都能没有来,直到此时她才意识到,她甚至连李郎的家在哪里都不知道,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在那个世道是无法谋生的,可她得活着……
她只能大着肚子,又回到了青楼,下跪,磕头,声泪俱下,她只求和肚子
', ' ')('里的孩子,能有一个活路。
从此青楼里多了一个屏风,在屏风的后面是一个身材婀娜的女子,弹着琵琶,歌声婉转,又带着一丝哀怨,如细雨落芭蕉。
半遮半露的神秘,反而更能激起男人的兴趣,台上一掷千金,只为了求见美人一面,而其中就包括刚到封地的穆王爷。
银子一箱一箱的流进老鸨的口袋,可再艳丽的花也总有衰败的那一天,更何况婉娘已经怀孕了七个月,甚至不能见客。
一碗保胎药饮下,可到了夜里就见了红,婉娘疼得死去活来,她死死拽着郎中的手,哑透的嗓子只断断续续的说着,“救救……我的……孩子……”
直到她力竭昏迷,都在念着的是小幸,这是她为孩子取得乳名,平凡一生,小幸就好。
可当她醒来的时候,身边放着的是一个死胎,她本能的以为这是自己的孩子,几乎要崩溃,想要随着一起去了,可老鸨说王爷点名要见她,要是她真一走了之,整个青楼都会遭殃……
她买了一个小小的棺材,安置好了她的孩子,她跪在石碑前,摸着小幸这两个字,泪如雨下,可她又忍不住去想,也许正是这个孩子没有来过,所以他不必受这世间的苦。
“腿再张开些,叫声再淫荡些,给我笑,哭丧着脸做什么,当年你娘那双媚眼连当朝王爷魂都能勾了去,你白长这双眼睛,再皱眉,就该被挖出来喂狗……”
“我留你一命是让你挨肏的,可不是让你去冲撞王府的,再说你一条不男不女的贱狗,还敢攀附王爷的女人吗,她早就不要你了……”
鞭子一下下的落在小倌无幸的背上,他在满是血的笼子里扯出一个笑脸,“妈妈,您看我笑的好看吗?”
血流到穆清的脚边,阿倾身上的匕首已经被穆川拔了下来,然后又砍进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大腿,脊背,甚至躯干,血液四处飞溅,甚至他的骨头上都带着刀痕,穆川像是个疯子一样嘶喊,在尸体上面发泄着怒火。
直到尸体支离破碎,血肉横溅,四溅的鲜血染红了他半边脸,穆川才提着刀子站起身来,走到穆清的面前,他用刀柄托着穆清的脸,腥红的双眼,透着寒彻骨的杀意。
“穆川,你……杀……杀了我吧……”
穆清盯着还在滴血的匕首,他用手掐着自己的软肉,拼劲全力捕捉着即将涣散的意识,诉说着支离破碎的渴望。
他真的厌倦了,这肮脏的身体,这破败的世界,这一落再落的境遇,若是活着只剩下苦累,那死亡反倒成了宽慰。
“你想死,你要带着这肮脏之躯,用穆清的名字去死,你现在……还配吗?”
匕首已经被他扔在尸体堆里,穆川的手在穆清的身上游走,在春药浸染下的人,开始因为抚摸而颤抖,他挺着腰身,想要穆川的手多停留片刻,身体的每一寸都想要被填满。
“你看你多贱,在南风馆里我都没有见过你这么骚的小倌……”
“不……我没……”
穆清的声音戛然而止,一瞬间的爽感和满足席卷全身,不同于阿倾的隔靴搔痒,穆川的鸡巴几乎要将他后穴劈裂。
“啊……嗯唔……”
穆清仰着头,修长的脖子染的像是海棠般红,吃痛的身体本能的想要逃跑,可体内的春药却兴奋的扯着他的腰身往鸡巴上靠。
“继续动啊……”穆川见穆清的反应,冷笑着,恶劣的拍在他的臀肉上,穆清痛呼一声,却没有再动,任由鸡巴插在他的穴里,他的下身也依旧挺立着,紫的像是葡萄,一滴滴的往下滴着粘液,他忍住了呻吟,也忍住了啜泣。
两人僵持了良久,还是穆川服了软,他一只手握在穆清的下身,上下撸动着,还时不时的套弄着上面的马眼,另一只手箍着穆清的腰身,防止人逃跑,穆川靠在穆清的肩甲骨上,安抚着那绷紧的后背,轻声道,“别躲,你不射出来可能会爆体而亡的。”
“爆体而亡也总好过现在……”
穆清的话带着哭腔,他小声的嘟囔着,可是身子还是不自知的跟着穆川的节奏,前后晃动着腰身,而穴里的鸡巴也因为他的扭动开始穿插,身后的瘙痒得到缓解,甚至心底里的那份空洞也被填满,穆清又爽又耻,他觉得自己像是一条发情的狗,将礼义廉耻全都抛在身后,只能用鸡巴和后穴得到畅快。
穆川的动作逐渐加快了,穆清的呼吸开始加重,他的身子彻底由欲望支配,直到挺翘的鸡巴已经瘪了下去,浓稠的精液在在空中划过一条白色的弧线,落在地上。
穆川依旧在不断的撞击着,他大喘着气,贴着穆清的耳根,带着一丝粘腻的暧昧,“阿清,你爽了,也该让我爽一下吧。”
穆清只觉得穴里的肉刃在一点点的变大,他觉得就连穴里的褶皱都被撑开,挤压着肠肉。
“放松下,别夹的这么紧……”穆川拍着穆清的大腿,两只手拽着他的长发,像是骑马一样,在穆清想要向前逃走时,又硬生生的将人拽回来。
后来穆清就不躲了,哪怕是春药已经随着汗液浸出,
', ' ')('他的欲望在逐渐减退,灵魂在逐渐苏醒,可他像是一个没有知觉的布娃娃一样,任由穆川拿捏着,贯穿着。
直到滚烫的精液射进他的体内,穆清才忍不住发出一声哀嚎,足弓紧紧的扣着地面,小腿已经开始痉挛。
穆川已经从他的身子里出来,穆清的后穴又红又肿,已经有一些撕裂,大张着口像是一个黑洞,红色的血混着精液从里面流出,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像是粉色的潺水。
捆着他手脚的红绳都被穆川割断了,失去支撑他便像是一摊烂泥一样瘫在地上,眼眶失去了焦距,只有浓烈的血腥和淫液的味道钻进他的鼻腔,占据他全部的思维。
可是穆川并没有想要放过他,环抱穆清颤抖的身躯,轻抚着那裸露的皮肤上一道道纵横褐色的伤疤,穆清肩甲骨突出颤动着,像是一只枯萎的蝶。
“阿清,我们再来一次吧……”
穆川说得温柔,可他动作却粗暴的很,抓着穆清的腿,将他翻了个身,穆清跪趴在的地上,两条腿被分的大开,穆川拿捏着穆清的鸡巴,慢慢的揉搓着,直到那软趴趴的小东西也开始挺立着。
穆川抱着穆清的身子,两俱躯体大范围的接触着,他几乎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挺立的阳物摩擦着穆清臀缝,穆清身上的鸡皮疙瘩掉一地,他被牵制在原地,动不得,躲不掉,只能任由那巨物往他肠肉的深处挺进着。
紧致的肉穴因为先前的肏弄被松开一个口子,肠肉一紧一松的蠕动着像是邀请,射在里面的精液缓缓的向外流着,还混着肠液和血,穆川进入的并不算困难。
直到穆川进入难言的深处,他抓着穆清的屁股,一下一下的顶弄着,像是嘲笑,又像是愤恨的说道,“阿清你倒是被肏的越来越熟练了。”
穆清好像这时候才意识到,他在和他同父异母的兄长行苟且之事,甚至还会发出一声声酥麻的喘息,会配合穿插放松自己的穴肉,而在他们的旁边还有一具尸体……
一阵恶寒涌上,穆清忍不住干呕,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和愤恨。
“穆川你会下地狱的……”
穆清悄悄拭去自己眼角的泪,带着满腔的恨意。
“阿清,我们一起。”
穆川啃着穆清的脖子上,肩膀上,脊背上,他好像要在穆清的身体每一处都要留下自己的痕迹。
比起青楼的小倌,穆清当真青涩的很,他既不会叫,更不会夹,在他尝试着向前爬了几次,想要摆脱身后的肉刃,又被抓着脚踝拖了回去,接受更猛烈的穿插后,他就彻底放弃了,不动也不说话,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娃娃,任凭穆川发泄着欲望,只有一股接着一股的精液被射进他的体内时,穆清才会忍不住蜷缩起四肢,痉挛到抽搐。
穆清不知道自己被肏了多少下,穆川的鸡巴终于离开他的体内,精液争先恐后的往外流着,他的大腿上布满了精斑,全身都疼得要死,后穴更是被肏的合不拢,每收缩一下都是刺骨的疼。
可是穆清却觉得好笑,他先只是勾了勾唇角,接着笑出声来,再后来,他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止不住,发出幼猫般的喘息声。
“哈哈哈,他妈的,荒唐,太荒唐了……哈哈哈哈……”
他止不住的笑声,哪怕穆川被笑到发毛,拳头一下下的落在他的身上。
穆清吐掉嘴里的血沫,扶着墙站起,摇摇晃晃的身子不断的抖动着,发出刺耳沙哑的笑声,直到他走到那堆肉体旁边,而在最上面的是穆川扔掉的匕首。
穆清几乎是扑上去的,拿起匕首就往自己的心口插去,当他站起来时,穆川就已经在心底里捏了一把汗,而眼看着穆清去拿匕首的时候,穆川几乎来不及思考,就已经飞扑上去,幸亏穆川眼疾手快,虽然他没有抢到匕首,但是在慌乱中,穆清扎进了自己的肩膀,而不是心脏……
他看着从穿透的肩膀上流出的血,讽刺的笑了笑,抓住刀柄就要往下拔,却被穆川钳住了手脚。
穆清没有挣扎,他也无力争扎,只勾着唇角笑着,“一个人想活着时,会被逼死,但是当他存了死志时,又有谁能让他活着,穆川你还能绑我一辈子吗?”
“我早就说过了,你不配用穆清这个名字去死。”
房间外面又响起一阵脚步声,还有“当啷当啷”的碰撞声。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了,剜掉阿倾眼睛的那个菊奴随意的将手上的东西扔到一边,然后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叫了一声,“主人……”
这时候穆清才看清,他扔在地上的是一个人,虽然他的身子蜷缩在一起,血肉模糊不清,但是半张的嘴里还在呼噜呼噜的冒着血泡,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像是求饶,也像是呻吟。
穆川一只手托着穆清的臀腿,另一只手环着他的肩膀将人抱起来,只看了地上的人一样,然后冷冰冰的说道,“烧了吧……”
“穆王府管家林阳携带罪奴穆清潜逃,伺机报复,却被双双烧死在南郊的房间。”
穆清低头看着脸
', ' ')('色已经惨白的人说道,“放心吧,他已经成这副模样了,你身上的旧伤会被蒙混过去的。”
穆川轻咳了一声,那个菊奴就站了起来,他接过穆川怀里的人,只是点了几个穴位,穆清肩膀上的血就已经明显少了许多,哪怕穆清再怎么挣扎,却丝毫动弹不了,而那个菊奴只是低着头,一副恭敬的模样。
“他就是个第十个……”穆川的下一句却没有说出口,他也是最后一个。
人可以被驯服吗?
在司情院可以,用鞭子和糖,将奴隶的尊严,欲望甚至人性抹除,任由主人定制选择,然后交于司情院捏造塑形,从此人就会变成比狗更加听话,断绝一切喜怒哀乐,只是一个满足主人欲望的奴具。
穆清被捆在一个镂空的圆环转盘上,手脚和脖颈被紧紧的束缚住,嘴里也被塞了一个口球,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摆摆手,就有两个奴隶抓着转盘的两侧,将它前后转了一圈,他拿着一个戒尺在他的手臂,小腿,腰背,脖子甚至鸡巴上敲打着,直到一圈转完,穆清身上留下不少的红檀痕,那人却是失望的摇了摇头,对穆川说道,
“这个可不是什么上等货,他身上有残缺,伤疤不可能完全消干净了,鸡巴也不敏感,后穴没扩张过,柔韧度很差,耐受性也不行,最重要的是你看他的眼神,恨不得把我杀了,公子何不在我们院买了现成的,这里什么款式都有……”
“这些贱货他们配吗,哪怕最后剩下个躯壳,我也只要他,所以你们怎么训都行,只要让他活着。”
穆川抚摸着穆清的脸,坦然的注视着他满眼的恨意,他只恨不得把穆清的手脚都砍断,让他一辈子都动弹不得,只能呆在他的身边,更遑论自尽。
“好,那请您挑一下款吧”
他话音刚落,就有十数个男孩排成一队,来到穆川的面前,每一个人都双手背在身后,分开双腿,仰着脖子,尽可能的将身体的每一处都暴露在人前,虽然每一个人都赤裸着身子,但却是大有不同。
奴隶的肤色也是从白色到古铜色都有,有的人身体纤细极了,只怕那腰身一扭就要断掉,有的人却是浑身的肌肉,有的人小腹涨的像是怀孕七八个月的孕妇,有的鸡巴上像是镶了珠子。
而吸引住穆川的目光的是一个大胸的奴隶,他的乳房像是碗口一样大,那奴隶每动一下,他胸前的大胸就跟着抖动一下,在他的乳头钉着两颗银色的乳钉,在乳钉上分别镶着两条银链,往上汇集到项圈的接口处。
训教师看穆川对他很有兴趣,于是一招手,那个小奴就向前一步,将自己的双乳挺翘着,白花花的乳房上下抖动着,像是两颗跳动的白兔。
“公子要不摸摸试试手感……”
“求公子摸摸贱奴的奶子,很舒服的”那小奴立即跪在地上,直起身子,双手捧着奶子子,摆在一个最合适穆川下手的角度。
穆川也没有客气,两只手使劲揉弄着,不同于他想象的坚硬,那个小奴的奶子比女人的还要柔软有弹性,又白又嫩甚至还有乳核,乳肉在他的指尖流动,像是包了一袋水,若不是看到他下面的鸡巴,谁又想象到这样的奶子竟然是一个男人的。
“这个,他也可以做吗?”穆川用下巴指了指还被捆在转盘上的穆清。
“当然,只要您喜欢,再大的我们也能做。”
“阿清,你喜欢吗?”
穆清边说着边把他嘴里的口球摘掉,可那大张的嘴巴却是很难闭合,口中的涎液全都顺着口角一直流到胸口,穆川用帕子一点点的帮他给他擦干净,才抓着他已经被卸掉的下巴,用力往上一抬,重新按上。
“啊……”穆清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他粗喘着气,活动着重新闭合的嘴巴,又听见穆川在他耳边问了一句,“阿清,你喜欢那双大奶吗,也给你装一个怎么样?”
“我喜欢你大爷,穆川你有种杀了我!”穆清抖动着身子,眼里的恨意滔天,身上的铁链也被牵扯的哗哗作响。
“我没种,你死了我怎么办,而且我大爷是皇上,你这话是大逆不道,要诛九族的。”穆川低头浅笑着,一边用指尖弹弄着穆清的乳头,一边对训教师说到,“就和这个小奴一样大就好了,太大了我怕他不舒服。”
“您真贴心。”
“谁让我爱他。”
“穆川,我是个男人……”穆清的声音颤抖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怯意,哪怕他不怕死,却也不想变成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阿清,你觉得自己还有说不愿的权利吗?”
穆川捧着他的脸,满眼的柔情中却是露出刺骨的疯狂,他笑着将穆清吐在脸上的唾沫擦拭干净,然后在他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奴隶是没有性别的,欲望,身体全由主人掌控,所以你只要乖乖听话就好,很快就可以乐在其中的。”
“穆川你做梦吧,我宁死不受此辱……”
“奴的生死也是由主人决定,所以阿清只要我不许你就不能死。”
穆川边说着,边揪了揪穆清的乳头,他
', ' ')('已经开始在肖想穆清胸前波动的模样。
穆清已经不再动弹了,他闭上眼睛,防止眶中的泪落下,再睁开眼时虽然只是几秒,但却像是已经千帆过尽,他死死的盯着穆川的眼睛,过了好久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低沉枯涸的嗓音,宛如在沙漠最后一棵将要枯死的野草。
“哥哥,我不会死的,因为你还没有死……”
“那就好,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跪在我的脚下的。”
穆川拿着他布满牙印的口球上,捏着他的下巴又重新塞回到了他的嘴里,讥讽道,“阿清,你这牙尖嘴利的,真是适合做狗。”
“公子,您如果不喜欢利齿,可以将牙拔掉,再换成软陶,这样不会影响美观,而且以后口交也会更舒服安全。”
“哈哈哈,好,那就都拔了吧。”
穆川将穆清额前散在的头发拢到他的耳后,贴着他的耳旁说着,“阿清,我会把你自以为的利刃一根根全都拔掉的。”
在司情院的最里面,有一排没有窗户的房间,推其中的一间后,最前面的是一扇木制的屏风遮挡,越过屏风后只见一张极窄的木床,在床上钉着几根牛皮的绑带,上面的边缘的毛刺被磨的光滑,不知道多少人的血迹染红的绑带,渗透到深部,染成暗红色。
在床的一边有一根桅杆,上方挂了一幅朱竹的画作,红色的竹子破石而出,生长的肆意却并不凌乱,作者的笔锋洒脱中透着灵动,虽然不是名家之作,却也十分可人。
穆清被带到这个房间时,第一眼便看到了那幅高挂的画作,撇了撇嘴,自嘲的笑了一下,接着将视线移到了别处,这副画正是出自他的手,就算他已经将过去全部摒弃,可是穆川总有手段让他难堪,比如将年少时得意之作刺在他的身上。
穆清垂眸不愿再动,却被人推搡着走到了床边,然后将全身的衣物脱掉,背部朝上,手脚关节都被用绑带束缚。
他头侧到一边,几乎没有挣扎,自打被送来司情院整六日,除了每日一杯糖水,穆清便再也没有吃过别的了,若不是身边有人架着,他连站都站不稳,想要磨掉一个人锐气,甚至不需要费什么力气,只需要饿几日就可以了。
“这里的颜料都是特意调制的,里面的掺着烈性的淫药,你背上的图每个月都要巩固一次,到时候只要轻轻的抚摸下你的后背,你就会爽到喷水,小奴隶有没有很期待呢?”
一人居高临下的站在他的前方,剩下的人抓着他的头发,强迫他抬头仰视。
“我一定会杀了你们。”穆清仰着头,脖子红成一片,只是他的语气沉静极了,没有任何起伏,更像是陈述事实。
“看来你连第一课也没有学会,不过没关系,你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作为奴隶的时间。”
“金叔,慢慢来,刺的认真点,这可是位贵主的货,出一点错都是要扣钱的。”
那人交代完后,因为怕干扰金叔的工作,带着屋里的人都已经离开了,只有一个叫做小满的留下,他手上拿着一本簿子,在上面记下刚刚穆清的话,“我一定会杀了你们”
金叔在检查绑带的固定是否紧实,他可不想等他落针时穆清突然弹起,让他刺偏了赔钱。
而小满在一旁有些忧心看着,他将手中的簿子翻到扉页,煞有介事的说道,“私自开口是要禁排的,一字是一个时辰,喊痛也包括在内,私自纵欲要鞭穴二十下,而抗刑要罚站四个时辰,今日你的项目除了纹身还有拔牙,所以我劝你能忍就忍住,否则后面更难受。”
穆清一边忍受着牛皮带紧勒在他四肢,一边抬眸轻蔑的看向小满,他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青纱,胸上的银环和胯下的银笼随着他的动作若隐如现的抖动着,脸上涂了一层脂粉,细眉红唇,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你也是受难至此?”穆清有些疑惑的问到。
“不是,我有主人。”小满回答的干脆,甚至在提到主人两字时带着一丝别样的骄傲。
“上赶着犯贱。”穆清白眼一翻,不再言语,趴在刑床上,等着接下来的煎熬。
小满并没有什么剧烈的反应,甚至连手中的纸笔都没有动,只是清冷冷的笑了笑,带着不用质疑的肯定语气,“奴隶只有依附主人,才有存在的意义。”
绑带已经扣好,银针掺着红色的药粉刺进他的皮肤,穆清只觉得一阵刺痛,身体本能的绷紧,想要躲闪,可是也只是让身上的绑带更加勒紧皮肉。
惨叫声刚从胸腔里生出,又因刚刚小满所述的责罚生生咽下,他也察觉到了自己变化,因为害怕被罚,所以不敢私自开口,他正在被规训,因为疼痛,因为恐惧。
他自小学的苦其筋骨,饿其体肤,念的是君子以自强不息,他自是也学会忍辱负重,只是若当忍辱已经成了习惯,生出了奴性,那谈何负重
背上的痛固然尖锐,但是与他在王府所受的相比算不上什么,只是颜料里掺杂的春药已经渗透他的皮肉,融入骨血,穆清脸色潮红,喘息声一次重过一次,他的神思也已经开始恍惚,分身已经有挺立
', ' ')('的征象,回想起小满的话,他只觉得一阵恶寒,若是从此磨灭人格,只做奉主的奴隶,那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死了。
指尖已经深深的嵌入手心,满手的鲜血淋漓也挡不住欲望的侵蚀,性欲如水流滑过沟壑,无孔不入,在他即将侵吞的瞬间,他终于从欲望的密网中挣出最后的一丝理智,从胸腔中喷涌,自唇齿间炸开,“我不是奴隶……”
时间过去了太久,穆清他几乎忘记了自己的是怎么来到了这里。
他已经被改造的不像是一个正常的人了,至少当他赤裸着的时候,而他在司情院没有什么穿衣服的机会,所有他有充足的机会审视,自己的变化。
他嘴里的牙已经被全部拔除了,只是为了美观镶嵌上白蜡,他直到现在还记得尖锐的钳子碰触到口唇的冰凉,被口枷固定着上下颚的酸涩,还有当牙龈和牙齿分离的一刹那,那直击灵魂的锐痛,然后是抓心挠肝却无法触及到的钝痛。宛若波涛拍击岩石,连绵不绝,却不知道源头在哪里。
那时候他还在狠狠的咒骂着穆川和调教师,可是他后来才知道,将满口的利齿拔掉是为他好,不光会让他只吃流食一直保持着主人喜欢的身材,而且还可以让他不用担心在口交时,一口贱牙将主人的鸡巴磕破,他亲眼看见一个奴隶因为这个被扔进狗窝里,被狼狗分食的场面。
他的胸也如了主人的愿,每天用秘药擦拭,针灸,火燎已经开始微微隆起,还在他的两个乳头处穿了一个孔,两个银环挂在上面,随着他的动作跳动。
他的鼻中隔也被打了孔,被然后挂上了一个拳头大的银环,像是牛鼻环一样,而他的舌头也被贯穿,若是主人兴致好,会把鼻环和舌环用银链相连,这样他就只能将舌头伸出来,像是条哈巴狗一样喘气。
身下的体毛也全都已经被剔除,就连阴茎也被穿了孔,被一根银棒贯穿,一个银笼也挂在银棒上,而在银笼的底部还有一个更粗的棒子,用来塞进他的马眼里面,这样主要在横穿的银棒两侧都挂上银锁,他的阴茎就只能低垂着,无法射精也无法排泄,有是主人也会将银棒和银笼取下,在他的狗鸡巴上关上银环和铃铛,当他扭动腰肢爬行的时候,铃铛就是叮叮作响。
这是在他数次被责臀缝尿失禁以后,调教师送他的礼物,包括被穿孔的阴茎,虽然很疼,但是他还是很认真的磕头道谢,他很感谢穆川愿意同意给他穿上这个洞,真的,他终于不为贱鸡巴不听话而受罚了。
因为他太不听话,太愚钝,所以他身上的这些银环都在时时刻刻警示这他的身份,当主人拉乳环时,他要自称是母狗,拉鼻环他是母牛,而当主人拉他的阴茎环时,那他就是母猪了。
虽然这些称呼都很羞耻,穆清在刚开始的时候都很难说出口,但是他现在已经可以很自然这样高声告诉主人自己的名字,不会感到一丝难堪,因为奴隶最没有用的就是羞耻心。
除了他后背上被纹了穆清的朱竹图外,两股间的疤痕也已经祛除不净了,所以调教师在两条大腿上各纹了两条缠绕的青蛇,而蛇头被纹进了后穴。
他的主人穆川为了确保画面的美观,在确定图案之前特意将两条还活着的蛇都塞了进去,然后让蛇尾自然而然的缠绕在他的腿上。
虽然他当时害怕得想要逃走,但是他知道主人都是为了他好,果然他身上的图案十分灵动,就连一条蛇在他的暖穴里吐着芯子都被复刻了,虽然他看不见,但是他知道主人很喜欢。
挨打对于穆清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在秦府打不服他,在司情院更不可能让他因为疼而屈服。
但训服穆清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甚至可以说很简单。
欲望比单纯的刑法更恐怖。就像是决意寻死的人,被投入水中,也抓住那一根稻草,这叫做本能。
要打破他,强暴是没有用的,沉沦比疼痛更合适。
在一间空旷的房子里,没有窗户,没有桌椅,只有四面光秃秃的墙和一个被突兀的的固定在地面上粗犷的假鸡巴
训教师先带着他看清楚屋里的构造,将他的手被背捆在身后,大腿被分腿器分开,头戴上防撞的藤帽,塞上口球。
然后将他的阴茎锁在了银笼里,用银针塞进他的马眼里面,将一罐春药的三分之一涂进他的后穴,在他身子变红之前离开。
当门关上时,唯一的光源也失去了,他只觉得痒,如骨附髓的痒,心中所有的火都变得空洞,然后被痒填满,他拿头撞墙,却感受不到疼,双手被绑在身后,动弹不了一点,甚至他连闭上腿摩擦的能力都没有。
怎么止痒他当然知道,那样的东西,只要进屋就不可能不注意到。
可他不愿意,所以他时而瑟缩成一团,时而用背蹭墙去获得那隔靴搔痒的快感,哪怕他已经被汗浸没,可他满脑子里都是孔孟圣贤,他满心满腔的都是报仇雪恨,就连后穴的瘙痒也成了他必须经历的磨难,是他成为人上人必须吃的苦中苦。
忍过去就好了,他一直坚信自己的隐忍。
终于在药效快要挥发殆尽的时候,
', ' ')('训教师进来了,他刚要嘲笑,“所谓的手段也不过如此。”
可训教师甚至没有关注他一眼,所有的事情仿佛都在他的意料之内,他只是让人抓着穆清的腿,然后将剩下的春药全部塞进了他的后穴里。
房门再次关闭了,在光湮灭的刹那,穆清的眼中只剩下那个狰狞的假鸡巴。
两倍的药,也抵不过一份绝望,不存在结束,忍耐过后,是更难熬的忍耐。在完全的黑暗里,时间被凝滞,十秒,二十秒,一个时辰,还是一天,他不知道,时间被无限延长,他被扔在无垠的时间里,充满的只有欲望。
他几次爬到那个鸡巴旁边,就在后穴要进去的时候猛地抬起,然后连滚带爬的躲到一边,药瘾慢慢浸透他每一个毛孔,然后将他吞噬,无法发泄的欲望更容易膨胀,他跪在地上,以头抢地,号啕大哭。
“凭什么,凭什么……”
他在崩溃的边缘游走,发狠的几乎要将口球咬烂,可他连牙齿都没有,甚至留不下一个齿痕。
被绑在身后的手已经因为他的剧烈挣扎开始流血,可这一点疼,止不了他的痒,只能吊住他最后一丝理智,来抵挡欲望的喷涌。
而他离彻底崩溃,只差最后一点推动力。
哪怕药效已经结束了,穆清还是瑟缩躲在角落。
训教师进入的时候,只看见他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手腕已经脱臼,肿得像馒头一样大,青紫色的皮肤上盖着一层鲜血,还在往下淅淅沥沥的滴着,口唇因为缺水已经干裂,毫无血色。
哪怕他的后穴里的肠液已经淌的像河,可那个假鸡巴上却是不沾一点水。
他也开始有点欣赏这个穆清了,这样的多的春药,哪怕用到一头牛身上都是绰绰有余的,没想到他竟然能坚持到这个程度,但他也就只能到这个程度了。
训教师将穆清的口球摘下来,然后给他灌了一壶水,然后又拿出一罐新的春药,穆清刚刚神志清醒些,看见那一罐春药直接崩溃,他蠕动的身子四处爬,训教师也不阻止他,只是在一旁边看边冷笑道,“装什么呢,贱货,你看你现在还像个人吗?”
等到穆清爬到另一个墙角,他才不慌不忙的踱步过去,踢了一踢穆清,感受到脚下的人一阵颤抖,才让别人把他牵制住,不顾他的挣扎,只是挖出一坨春药全都涂在他后穴里面,然后接着挖,接着涂,直到瓶子里不剩一点药膏。
“其实我可以一下子就用这么多,但是你得慢慢崩溃,才能知道被肏的好处……”
训诫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这一次他没有离开,而是伸出三根手指在他小穴里深深浅浅的搅弄着
感受到异物的入侵,穆清没有躲避,反而挺着腰就往训教师的手指上撞,他迎合着手指,想要更加深入,小穴本能的收缩着,热切的分泌肠液,可还是太少了,他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戳了一个窟窿,需要很多东西才能填满,三个手指远远不够。
教师想要将手抽出的时候,他依旧依依不舍的挽留。
“小淫狗,想要什么,就自己去求……”
穆清的眼前又是一片黑暗,刚刚的手指穿插,像是在他理智的堤坝上开凿了一个小洞,欲望的洪流一泻千里,他食髓知味般的想要更多。
“自己去求……”
该去哪里求,他想要的比刚刚还要多,他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这事什么所在,他只想把心里的空缺填满。
终于,他想起来了那根被固定在地面上的假鸡巴,它够大,够粗,可以把他填满。
穆清只觉得一阵高兴,他扭着身子跪爬到那里,然后直接坐了下去,将巨根全部吞噬掉,然后稍抬一下屁股,又坐了下去,他不懂技巧,只会扭动着身子让让每一块瘙痒的穴肉都得到照顾。
爽,真的很爽,被填满,被穿插,被贯穿,他不懂之前为什么要受那么多苦,明明跪下来,插进去,就可以得到满足,他现在觉得自己比谁都要幸福。
他更不懂为什么这么幸福还会哭。大概是爽的吧,他想。
当穆清恢复理智的时候,他才发现面前正放着一面铜镜,他赤裸着身子,浑身潮红,头发因为汗液全部熟透,而他跪在地上一下下的吞吐着身后的假鸡巴。
“小淫狗,你看你做的多好!”
训教师忽然出现在他的身后,穆清挣扎着想要起来,可他早已经耗尽力气,被鸡巴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还是训教师让人将他捞起来,解开他那被锁住的鸡巴,一股精液全部射进他早就让人准备好的瓶子里面。
小满舌头将其卷起,又全部的舔舐在穆清的胸上。
“好好歇歇吧小淫狗,明天我们继续,不过你在照镜子时闭眼了,要赏你十个巴掌哦。”
穆清听罢,眼皮震了震,但是他连骂街的力气都没有了,训教师一下下的打着,不算是用力,但他还是涌出来鼻血,任由被人拖下去,像洗一块抹布一样吊起来冲刷,然后水管塞进了他的血淋淋的后穴里面,粉色的血水顺着他的大腿流下。
', ' ')('第二天,同样的屋子,同样的春药,这一次他比第一天坚持的还要久,可当他清醒时,第一个看到的,还是镜子里的卖力吞吐假鸡巴的模样。他还是闭眼了,又是十个巴掌
第五天,这一次地上是一个更大的串珠,这一次他同样吞了进去。
第十一天,他已经厌倦了表演忠烈,当第一次被涂了春药,他就迫不及待的去吞噬。
第二十天,他的分腿器、口塞和手铐都被去掉了,但是他依旧选择被假鸡巴贯穿,这似乎成了一种惯性。
第二十七天,他终于开始自暴自弃了,他已经挨了二百七十个巴掌,脸已经被打的肿得不成样子,反正已经做婊子了,闭不闭眼有什么意义,这一次,他亲眼看着自己被自己肏的全过程,比他想象的还要骚贱浪荡
第四十天,他没有被涂春药,只是被涂上了润滑用的蜡油,但他依旧把自己肏到高潮。
他成功把自己肏成婊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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