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自信了总是不好。而他现在还没发现他自己致命的盲目。
有的时候不是你自以为可以控制,就控制得了的。有些感情压抑得太久,总会找个空子喷薄而出。火山沉默太久,于是忘记自己有着多灼烫多危险的内核。
而有些伤口,不管你想不想它,摁不摁它,它不用包扎不用上药不用关心就横亘在那里。
终其一生,不能痊愈。
20酒不醉人
徐子敬走得有点踉跄,大理石的地板在脚底下打滑。他一只手扶着叶昔,一边扭回头去对列昂尼德道:“那就……那就麻烦啦。”一副醉醺醺的样子。他看着叶昔的侧脸,让自己的气息吹在那个人的皮肤上。
列昂尼德似乎笑得格外开心,他再一次大力拍了拍徐子敬的肩膀,道:“放心吧,公司不会亏待你。”
徐子敬傻兮兮地一笑,摆了摆手。他身体重量全放在叶昔那里,走路的时候脚下拌蒜,竟把叶昔带的也是一个趔趄。男人似是无奈,终于挺下来,将徐子敬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几乎是连拉带拽地把人往外扶。
王祥站在门口,端了杯红酒。灯光折射,显得那液体颜色鲜红,竟有些瘆人。而王祥脸上的笑容也是一样,看着友善,内里不知还在算计些什么。徐子敬迷迷糊糊地瞧了他一眼。叶昔撑着男人的身体,目光扫过。王祥微微一笑,伸手把一张房卡塞进叶昔手里。叶昔眉梢一动,依旧神色淡淡。
楼道里倒很是空旷,除了在门口和楼梯拐角站着的面无表情的黑西装再无他人。房间外面的温度其实并不高,但徐子敬同志不觉得冷,相反,灼热一阵一阵地在身体里面折腾,鬓角都见了汗。那个人扶在他腰上的手带着不轻不重的力度,隔着身上的西服,让徐子敬心里没来由地痒痒了一下。
他知道叶昔也没好到哪去。徐子敬隔着衣服都能感觉那人身上冒出来的热度。叶昔也被灌了不少酒,而某人心里门儿清,就冲他俩现在这反应,八成那酒里边儿都是加了料的。——试探身份什么的,这是谁想出来的损招儿啊?!
叶昔呼吸紊乱了一秒,又恢复正常。他不动声色地将那人摁到他小腹的手往上挪了挪。修长手指同时在那人后背上敲下节奏。简短询问——坚持?他们俩都被下了药。他知道列昂尼德早就想将徐子敬绑牢,却不想竟用上这样卑劣的手法。看样子,那人似乎比自己“醉”得还要厉害。
徐子敬微微直起身子。他们俩人挨得很近,男人暧昧地凑近叶昔耳朵,“可以。楼道有摄像。”热气吹在叶昔耳后,他看着那人微微发红的皮肤,发现在自己说话的时候叶昔竟为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虽然理智告诉徐少校这都是药物作用,可他还是不可避免地兴奋起来,还带着点儿恶作剧得逞的得意。——嗯,徐少校告诉自己那也是药物作用。
叶昔眼神瞟向就在不远处楼道口的监控探头,轻轻颔首。
而那个动作在监视屏上完全是挑逗的意味。徐子敬在那人点头的一刻恰恰仰起脸,他感觉到叶昔的嘴唇蹭过自己的脸颊。柔软的,有一点点湿润的,带着一点儿酒精的气味。
徐少校当然一秒钟都没耽误。
男人似乎一下子从醉醺醺的软脚状态切换到“撒酒疯频道”整个人猛地摆脱了叶昔的搀扶,用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和力道把刚刚还支撑着他的人压在了酒店贴着好看壁纸的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