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但在这之前,”他歪歪脑袋,“你的意见?”
徐子敬笑了,他道:“你倒痛快,这样告诉我,就不怕我怀疑?”
叶昔挑眉看他,却没说话。
他们的确都有相互隐瞒的事情,而他们也的确都无条件地信任对方。有的事情没必要说出来不过是因为那不是什么令人舒适的话题,而他并不希望徐子敬因为自己的沉默而产生情绪。
他既问了,他便答。也许这是件挺奇怪的事情,两个做着以诡诈欺骗著称职业的家伙,可以这样坦诚得心无芥蒂。
徐子敬摆弄着他扔在床上的什么东西,过了一会,道:“你决定。”
灰狼那边想必也有从国内过来的人。能让大名鼎鼎的灰狼被动摇了信任大老远地发配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想必已经在叛军组织中身居高位,至少,也是个说话能顶的上分量的人。做到这个程度,费的工夫少不了。而从叶昔的态度来看,那边的卧底也不是情报部的人。
徐子敬不是傻子,零三跟情报部因为“抢活儿”的事闹出的那点龌龊他也知道一些。零三上边儿几个有这本事的大头他认识的的确不多,可恰巧就有一个,两年以前连声招呼都没打不知所踪。虽然让所有人心照不宣保持沉默是件有些困难的事情,但零三有零三的规矩。知道某位首长同志还好好地活着致力于祸害灰狼这类人,也算是这糟心任务的一个意外收获了。
叶昔并不会真的给出灰狼一个真实的名字让那家伙找到翻盘的机会,可利用零三的卧底蒙骗灰狼显然不是什么让零三面子上有光的事情。眼下不管上边儿的人是否有意,这样的局面对两边的卧底都实在是尴尬又危险。
嗯,官僚主义各行其是和互相扯皮果然是间谍行动的大忌讳。徐子敬想,不由得感觉好笑。
于是他自顾自地笑起来,“你随意吧,这事儿我们也不算厚道。”
叶昔瞧他一眼,没说话。
徐子敬扔下手里的东西,他从衣兜里掏出一盒烟来,笑着问叶昔:“来支么?”
叶昔淡淡瞥了一眼男人手中绝对不属于这个营地里的东西,摇了摇头。
徐子敬笑了笑,他起身手里掂着那盒烟一挑帘子出了帐篷。
叶昔坐在原地没动,布帘落下来的时候月亮微弱的光线晃动一下,又细微的流光从那个人的脸上划过去,在一瞬间照亮他黑色的瞳孔,却未触及眼底。
外面没风,但温度已然不算高。徐子敬紧了紧衣服。
不远处空地中央,篝火已经快要熄灭。巡逻的游击队员三人一组,每隔五分钟经过。徐子敬溜溜达达地走到篝火边儿上一屁股坐下。他从那个还挺精致的烟盒里抖出一支烟来,俯□在那堆篝火微弱的小火苗上点燃。
男人沉默地抽着烟,呼吸之间烟雾灰蓝看不清表情。几口只余烟蒂。徐子敬慢慢眯起眼睛。他的侧脸在微弱的火光映照下显出沉默而坚硬的轮廓来。他抬起手瞧了一眼手表,还有半分钟巡逻的人会再次路过。
帐篷里。
叶昔拿起男人扔在床铺上的东西,眯了眯眼睛。
一把刀,非制式的武器,皮质刀鞘,触手柔软。刀柄上的合金已经被磨得光滑褪色。他并不知道那个人随身携带着除了他们从黑市上买到的枪支和ssLc配发以外的武器。
叶昔的手指划过那刀柄上刻着的一个五角星。金属的边缘和棱角已经不再锐利坚硬。他的嘴唇绷成一条平直的线。
徐子敬随手将剩下的整盒烟扔进了篝火的残烬里,火焰似乎有一瞬间的高涨。男人注视着香烟在火堆里迅速地燃尽,火光一闪一闪地映亮了他的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