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后院除了我们几人,便没他人了,你们不说,我不说,父亲不会知晓的。”容旦漫不经心道,这天儿闷得她难受,月信快来了,奶娘又不让她碰冰的,觉得这般好舒爽,说什么也不肯听奶娘的。
奶娘正欲再说,忽而瞥见前方披盔戴甲,丰神俊逸的男子,蓦然噤声,眼露惊喜。与身边的两名丫鬟一同朝他福身。
“世子。”
前年,北槃新皇登基,对大南朝野心勃勃,在边境屡屡挑起纷争,容淳自请往西北驻守边疆,容旦极为不舍,但深知哥哥不同京中那些舞文弄墨,喜爱红袖添香,安然度世的公子,他同父亲一般,志在保家卫国,这一年在边疆屡立战功,几次带领兵士击退来犯敌军,又生得天人之姿,惹了京中不知有多少闺中女子折腰。
“又贪凉是吗?”男人的声音如玉落盘,音色清冷,身材颀长,风姿淡雅如松下风,高而徐引,一身冷硬盔甲为其增添几分凌厉之气,一双狭长的凤目却如清润的山泉,淌着沁人心脾的润泽。
容旦檀口微张,睁大一双潋滟美目,她坐起身侧头看去,手中的话本子掉落在腿上。
“哥哥!”
她惊呼出声,声音满是溢出的欣喜,眼儿弯弯,红唇翘起,露出洁白小巧的贝齿,她从池水中抬起脚来,赤着脚朝容淳跑去。
披昂随风而动,外衫从一边香肩滑落,容旦丝毫未察,她抬着头,双眼盈亮,站在他身前提着裙边,素白的指尖紧紧攥着衣料,颊侧落了几缕青丝,淡绿抹胸裹着的饱满起起伏伏,人到他跟前,魂落后一步,只傻傻看着容淳,秋波流转,喜色溢于言表。
黑眸垂下,带有厚茧的大手,若有似无的划过她娇嫩的肌肤,激起容旦一阵不易察觉的颤栗,身子忽然没了力气,软的不行。
寸寸掠过白腻的肌肤,指尖感受着凝脂般的触感,那双眼愈加深邃,一眨眼,浮现的一丝欲色转瞬不见,淡淡责怪道:“半年不见,在家还是这般胡闹。”
容旦双手握起他垂下的另一只手,极力抑住身体的反应,面上懊恼不已,“哥哥你怎么提早回来了,我都没能去城门接你回家。”
容淳拉起外衫衣边将它穿好,听到她带有一丝埋怨的味道,食指曲起刮了刮她的鼻子,缓缓道:“还不高兴了?为了提早见到你,累死了不少马匹。可怜那些马儿,早知如此,我便不急着回来了。”
“不是的!不是的哥哥!”容旦生怕他下次真这样,着急的扑上前,抱住了容淳的腰,却不敢搂紧,“我可高兴了,只是哥哥每年只能回来两次,我想每次都能到城门接你回来的。没能去接哥哥回家,心里难受。”
容淳抚着她的长发,揉了揉她的发心,听到她的话,清隽的双目似含有万般缠绵不清的柔情,唇畔绽出浅笑,“有旦儿在家中等我,哥哥便足够了。”
容旦几乎想也不想,在他怀中用力点头,“我会一直都在的!”
他默了默,随后轻笑出声,却丝毫不见笑意,感到他胸膛震动,容旦身子一僵,只听他道:“傻话,忘了哥哥此次回来便是为了你一个月后的亲事。”
他轻描淡写的语气让清美的娇容白了几分,她的气息慢下,脑中浮现另一人刚逸俊挺的面容,面色稍缓,稳住了紊乱的心绪,缓缓退出容淳的怀抱,“只要哥哥回家,我便回来等着你。”她藏下了那见不得人的失意,那已被藏在角落里的情愫,永远不得见一丝光亮。
她垂着头,不想让他瞧出异样,看似羞答答的,尽显少女情怀。
容淳长睫半垂,遮住了眸底的寒凉,长臂忽然伸出,容旦又被搂进了冰冷的怀抱,她愕然的微睁双眸,他垂首埋在她的颈侧,嗅着淡淡女儿香,发出一声似惆怅似遗憾的呢喃,“旦儿长大了,心里不再只有哥哥了。”
氛围陡然旖旎,灼热的气息扑洒在肌肤上,容旦面色怔然,两只小手松开又握紧垂在身侧,喃喃道:“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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