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姑娘了。”
容旦端着碗坐在床边,林绝的目光不曾从她面上移开过,她握着汤匙,见他只是看着她,本想他会拒绝,但他只是淡淡道了声,“有劳。”
容旦专心喂药,偶然对视时,便无措地垂下视线,不敢看他。
喂完药后看他微皱的眉心,她忍不住浅浅抿唇一笑,像是发现了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原来林绝也怕苦。
容旦离开后,林绝起了身走到床前开了窗,那一抹倩影刚巧消失在院门。他扶着窗框,既不愿承认也无妨,总归一切都已经与以前不一样了。
林府内的护卫这几日增加了许多,含清和蒂儿都有些惶惶,夜里都喊了丫鬟到屋里同睡。
容旦知道是傅老夫人后,想到那位和蔼可亲的老人,那时在他人的府宴遇上时,她还亲热地拉着她的手,说她生得好,她家那小子配不上她。而如今,竟做到如此地步,不禁有些心寒。
夜里容旦被窗外的雷声惊醒,她没让小蕊同住,她知道这事不会再发生,让她去歇下了。
丝丝冷风透入,小蕊没关好窗,此时被吹开了。她点燃烛火,下床去关窗,眼前陡然出现了个人影,吓得她就要惊叫出声。
“是我。”傅云赤声音有些虚弱,他抬手捂住了她的嘴,跳进了窗内。
容旦退后几步,闻到空气中弥漫着轻微的血腥气,“你受伤了?”
他一身藏色锦服,看不出什么,但他面上血色全无,凑近还闻到了酒气。
他走了两步,忽然软绵绵地朝她压下,她踉跄着退到桌边,险险扶住他,焦急地唤他,“傅云赤?”
那股血腥气加酒气,靠近后闻到的更明显了,她托着他到塌边,将他放躺在榻上,他痛哼了一声,自行转过了身。
傅云赤紧闭着双眼,浑身湿透了。
她擦去他脸上的水珠,伸手想将他湿透的锦服脱下,刚解去领口的盘扣,他背上的鞭痕触目惊心。
容旦不知道傅云赤又做了什么,但她知道这与她定脱不了干系。
她小心翼翼地脱下,他肩上和将他的身子擦干,又给他上了药,他被疼醒,睁眼看到容旦蹙着眉心,一脸担忧。
他抬手抚上她的娇容,细细摩挲,满眼眷恋,“小伤而已。”
容旦不理他,挥下了他的手,看着他血肉模糊的后背,眼泪不自觉从眼眶里流出,“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这么折腾自己又是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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