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沈清和。”沈清和道。
“原来是沈公子,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周溪道。
沈清和指了指棋盘,笑着摇摇头。
周溪恍然的点点头,先行离开与其余公子玩闹。叶子苓倒是没有离开,坐在旁边看两人下棋。
“不是说不来大兴善寺吗?嫌弃远……”叶子苓拉长了语调。
“本王乐意。”秦筠翻起眼皮睨了叶子苓一眼,言外之意,你管得着吗?
叶子苓翻了个白眼,行行行,你乐意。
几人在这里下棋,别的公子抚琴、下棋、吟诗、作画、投壶……的都有,怎么胡闹怎么来。
叶子苓渐渐看的入了迷,两人棋艺旗鼓相当,看的他也有些手痒。“殿下你快出,让我也跟沈公子来一局。”
沈清和看了秦筠一眼,朝叶子苓颔首。
秦筠忍无可忍,那些人吵的他本就头疼,叶子苓还在这里吵,“不看就滚。”
叶子苓瞬间坐好不说话了。
沈清和失笑。
没有了叶子苓的干扰,秦筠才将心思放在棋上,这一局棋下了很长时间,直至夕阳渐落,这一局棋才落了帷幕,沈清和胜了一子。叶子苓还有些意犹未尽。
沈清和看了眼天色,夕阳已落,天黑了,“殿下,该回了。”
秦筠笑着点点头。
☆、柳梢头(5)
叶子苓最终没能与沈清和对弈,也随着两人宿在了大兴善寺。一群人浩浩汤汤,让沈清和也感受了下纨绔的派头。
翌日清晨,两人早早的回了。秦筠嫌弃叶子苓吵闹,没有通知叶子苓。
马车停在大兴善寺门口,依旧华贵,沈清和看了两眼移开了视线。
一树长老早晨讲经,不能来送两人,等在寺门的人沈清和没见过,也是位着黑绦袈裟的僧人。面相有些凶,身上也没那种僧人的气度。
“殿下,公子,久违了。”见两人来,僧人迎了上来。
秦筠双手合十,“宏忍长老。”
沈清和眸里思索,宏忍长老?他不去讲经等在这里做什么?双手合十,“宏忍长老。”
“方丈命我将这些糕点送给殿下,说是殿下爱吃,老衲也顺便送你们一程。”
秦筠道,“多谢长老。”苏木上前接过了食盒。
正巧南星架着马车驶来,“长老留步。”秦筠道。
两人上了马车离开了大兴善寺沈清和才道,“这位宏忍长老看着有些……”有些不知怎么形容的怪异。
秦筠点点头,“我也不甚喜欢,但百姓们可喜欢的紧。”
“老和尚不爱管事,还喜爱去西蜀境内游历,所以大兴善寺的大小事宜基本都由这位宏忍长老掌管。像是什么辩道论经,安宅定凶……都由他负责。”
沈清和若有所思,是这样?这位宏忍长老业务还挺广泛。
回时的路总是比来时快的多。临近七皇子府,秦筠就被皇帝的人叫走了,沈清和只得自己回去。
到了晚间,沈清和才知秦筠逃了国子监的课业,祭酒大人告到了皇帝那里,被罚了抄写《西蜀通史》十遍,顺带着闭门思过十天。
—
很快到了柳华比琴那天。
沈清和在院中看白芷拿来的话本,骄阳正好,院中暖乎乎的。秦筠来时示意白芷南星下去,坐到了沈清和对面。
沈清和抬起头,眸色浅淡,“殿下。”
“今日柳华比琴去不去?”
“不去。”沈清和翻了一页,他去做什么,还不如在这里看话本呢!“殿下您被关了禁闭您自己知道吗?不怕又被弹劾。”
秦筠神色如常,“本王有什么怕的?这几年本王早就被弹劾过上百次了,也没见将我怎么样。”
随即秦筠脸色有些不好,谁知道祭酒大人这么狠,罚了他抄写《西蜀通史》十遍。那么厚的一本不是要让他没日没夜的抄嘛!
“清和要不要去赏琴?本王画舫都定好了?”
沈清和瞥了秦筠一眼,似笑非笑,“殿下《西蜀通史》抄完了?”
不知为何,祭酒大人偏爱学生抄写《西蜀通史》,沈清和也曾抄过几遍。
“嗯,没有。”秦筠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这不是怕你无聊,想让你出去玩玩,我实在是出不去,定了画舫也是浪费。”
见沈清和要拒绝,秦筠又道,“清和你就当替本王去听听。”
临近晚间,云霞渐落的时候,沈清和带着白芷南星早早的出了七皇子府,去了那名满镐京的烟澜居。
出了七皇子府沈清和还在怀疑他怎么就同意秦筠说的替他去听琴,走至半道更是后悔。
当真是受了蛊惑。
因时间还早,沈清和便走着过去了,顺便还能看看镐京,他来镐京还没有好好转过。
白芷到底还是女子心性,看到好看的好玩的小玩意儿便眼巴巴的看着沈清和。沈清和扇着手里的墨玉山水墨扇,“买。”南星上前付了钱,手里拿着一堆白芷一路上买的东西。
白芷跟在沈清和后面,凑上去跟沈清和搭话,面色犹豫,“公子,真的要买七皇子府对面的宅子吗?”
沈清和嘴角噙着笑意,“自然,公子我夜观天象,发现七皇子府对面的府邸福运深泽,乃是良居。”
白芷有些一言难尽。
福运?良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