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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佳翻了个白眼,嘟囔:“现在情绪不好。不想理。”她撒完小姐脾气,又开始打听顾霆的情况。林蝉哭笑不得,安佳看起来,只是短暂地难过了一下。
窗外淅淅沥沥下了几滴雨,雨云依旧聚集着。间或几滴水珠砸在对面雨棚上的声音回荡。天黑得很早,此时居民区,巷子里黑漆漆的,昏黄的路灯在雨夜更显得昏暗。
手机震动,林蝉一看,屏幕上跳动着楼祁的的头像,是他的微信电话。
心跳飞快加速,林蝉点开接听,嘴唇翕动半晌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最后只说出一个“喂”字。
楼祁的声音淡淡的,带着微妙的着急,问:“小知了,安佳和你在一起吗?”
他清冽的声音贴着耳朵传来,林蝉耳朵酥酥麻麻的,直到蔓延至四肢百骸。
林蝉愣愣地回答:“嗯……她和我在一块儿。”
“那你让她接电话。她爸妈联系不到她,叫我一块儿找,很急。”楼祁疲惫的声音中带着无奈。
安佳接过手机,没好气地问:“做什么?”
不知楼祁说了什么,安佳立刻把手机挪远,揉着耳朵大声嚷嚷:“知道啦知道啦!我给你带晚饭赔礼道歉可以了吧!我等会儿就来找你!”
挂完电话,安佳还嘟囔:“烦死了。”
楼祁为了找安佳,晚饭都没有吃,不知道威胁了安佳什么,安佳答应给他带晚饭道歉。最后这顿晚饭,莫名其妙落在了林蝉头上。
没有不耐和麻烦,林蝉从冰箱里搜刮出冷冻虾和猪肉,细心认真地做了一顿丰盛的饭菜打包给楼祁。
安佳靠在一旁啧啧感慨:“红烧大虾,红烧肉,还有炒茄子。他一个人怎么能吃得这么好。小蝉,你偏心啊!”
林蝉轻轻笑出声,软软糯糯地否认:“没有啦。食材都不新鲜,委屈楼祁了。”心虚的语气她自己都不相信。
两人下楼,经过顾霆家门口时,顾霆又打开了门,仿佛等候多时,看见两人换上干透的衣服提着保温盒出门,顾霆问:“出门?”
林蝉还没说话,安佳率先开口:“是啊,我们要回新城区!”
顾霆点点头,眸色亮亮的盯着林蝉,顿了顿他说:“我送你们,等一下。”说罢他回屋拿钥匙。
林蝉本想拒绝,安佳凑近咬耳朵:“好小蝉,给我机会加个微信吧!”林蝉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顾霆买了辆黑色雅阁,车子停在巷子外的停车场。林蝉坐在副驾驶,安佳提着保温餐盒坐到了车后排。
一路上几乎都是安佳和顾霆一来一往地交流,安佳像十万个为什么,问了顾霆十几个关于警校的日常,详细到顾霆以为她也想考警校,还真诚建议安佳提高体育成绩,安佳被噎得脸色古怪。
轻瞥一眼林蝉,顾霆长长呼了口气,问:“小蝉,听说你去南高读书了。”
林蝉侧头看了他一眼,回过神来:“啊,是啊……永高把我开除了。”
沉默了几秒,顾霆似是明白什么,低声问:“你现在有手机了吗,留个联系方式,以后有需要,随时找我。”
见林蝉没有回答,顾霆打哑谜似的低着嗓子提醒她:“小蝉,我是警校学生,未来也是警察。”
林蝉睫毛轻颤,下意识地摸摸鼻子,回头看顾霆,眼里带着盈盈水光:“好,谢谢顾霆哥。”
坐在后排的安佳没听清两人聊的内容,一头雾水。
车子抵达楼祁给的地址,是市中心的一家台球馆。顾霆和林蝉留好联系方式后,看两人下车的地点,脸色微沉,也跟着下车,问:“你们来这种地方……不要乱来,注意安全。”
林蝉点头:“放心。”
安佳绕过车子走到顾霆身边,害羞地扭捏道:“那个……顾霆哥,我们能加个微信吗?”
眼看着顾霆露出疑惑的表情,安佳立刻解释道:“我想考警校,可以跟你咨询吗?”
“好啊。”顾霆眉眼舒展,露出灿烂的笑容。
二楼台球馆,隔着窗,周旭阳握着球杆靠在窗台,往底下看去,不悦地骂道:“安佳这丫的,真是见一个爱一个!不论哪来的野男人长得像个人都能贴上。”
楼祁打完一球,放下球杆,漫不经心地踱步到窗边。
楼下临时停靠的车子还亮着双闪,车边三人。楼祁一眼认出了林蝉。她背对着窗,长发披肩,干净的白色上衣牛仔裤,纤细乖巧。
她对面的年轻男人,穿着机车外套,有着成年男人的气质,温和大气。楼祁将陌生男人脸上的笑容和关心尽收眼底。
下意识地眯眼,楼祁咬破嘴里轻含着的薄荷糖,凉意冲击鼻腔,楼祁低低嗤了一声。
顾霆开车离开,两人上楼进入台球室。台球室内弥漫着浓浓的烟草味,年纪不大的混混三三两两打着台球。看见两个年轻女孩儿进门,都抬起了双眼。
一时间,像极了午夜亮起绿色梁静的恶狼。
靠近吧台的一个寸头男人,脖颈刺青遍布,歪嘴问安佳:“美
', ' ')('女,找哪位哥哥啊?”
安佳翻了个白眼:“找你大哥。”
这些人不好惹,林蝉在永高的时候就被类似的混混堵在巷子里讹过钱。她紧张地靠近安佳,小声说:“佳佳……是这里吗?”
安佳轻啧一声:“没错啊,楼祁这家伙,就不能换个地方吗?”
林蝉一动,有男人注意到了原本不起眼的她,啧啧叹道:“小妹妹,刘海搁那么长做什么。哥哥都看不清你脸蛋儿了。”说着,他抬手想要撩开林蝉的刘海,林蝉缩着脖子闪躲。
里边包厢门“砰”一声被踢开,所有人动作一顿。瘦高的少年收起踢门的脚,马丁靴在地上重重踩了踩,他立在门内,冷着脸挑眉:“我的人,你们也动?”
作者有话说:
有点感冒了,头昏昏沉沉的,可能写得不好,等舒服点了会再修一遍。
另外,发个通知!
11月21日,也就是后天周一,《融化月亮》就要入v了!
万更是不太可能了呜呜呜,我写得太慢了,一个小时只能写一千字不到,每章要写三四个小时,修文还得一个小时,加上感冒了……
但是我一定努力多写一点!会认认真真写好的!
爱大家!
融化
气氛僵了半秒,寸头苡糀刺青男腆着脸迎过去,巴结道:“原来是祁哥的女人啊,嗨,早说一声,兄弟们把人送包厢里去。”
小混混们给林蝉和安佳让路,送两人进入包厢。
安佳把保温饭盒重重扔台球桌上,双手环胸用力翻个白眼:“你整天都在跟谁混,这帮都是些什么啊,小心我告小奶奶去!”
楼祁不作声,眸色深深盯着林蝉,问:“吓到了?”她这么胆小,当时一定吓坏了。
林蝉心脏还在飞快跳动,摇头:“还……还好。”
从上衣口袋中翻出一颗薄荷糖,楼祁薄唇微启:“手。”
慌忙伸手,薄荷糖落在掌心,林蝉听见楼祁散漫地说:“吃颗糖,压压惊。”
他现在居然随身带着糖。
薄荷糖的清凉甜味在口腔炸开,林蝉嘴角忍不住勾起。楼祁余光瞥见,眼带笑意。
周旭阳打开饭盒,嘴里碎碎念:“我和楼祁在这里玩一年了,他技术好,那帮小混混想赶他走,我祁哥什么人啊,轮得到别人说话……嘶,真香!我能吃吗?”
他舔着嘴唇馋道。
安佳轻啧一声瞪他:“小蝉做的,你问她给谁吃。然后呢!”她敲敲桌子。
周旭阳作势从饭盒袋子里找出筷子,笑道:“楼祁一打十,把那帮人都打趴下了,而且是各种意义上的打趴下。从此再也不敢撒……诶!干嘛啊!”
他手上的筷子直接被楼祁夺走。楼祁默默地斜睨他一眼,端走饭盒:“你吃过饭了,滚。”
被噎得无话可说,周旭阳拽起一根球杆开始抑郁地打台球。
安佳叽叽喳喳地找林蝉谈论顾霆,周旭阳疑惑地看过来,问:“什么人?”
“小蝉邻居哥哥,巨帅,还是警校学生,未来的警察呢!唉,真帅!”安佳说着,吸溜了一下口水,星星眼叹道。
周旭阳眼神黯了黯,嫌弃地说道:“花痴。”见一个爱一个。
他几乎咬牙切齿地撞出白球,白球飞快飞出,在台球桌上飞速撞击,却没碰到任何一个球。
安佳看了一会儿,开始嘲笑周旭阳技术不行。周旭阳不服气地问安佳会不会打台球。
安佳:“我怎么会啊?”
两人吵吵闹闹。周旭阳开始指导安佳打台球,贴着她的手,时而暴躁时而耐心。
林蝉坐在一旁看着他们俩闹,忍不住笑了。她忍不住偷看楼祁,楼祁吃相很优雅,不紧不慢的,但速度并不慢。
听周旭阳刚才的意思,楼祁不仅仅台球上打赢了那帮小混混,还有过肢体冲突,但他都赢了,才会受到那些人的尊重。
难怪,暑假在旧书店,那些小流氓见到楼祁会这么低声下气的。
楼祁把空饭盒整理好,轻声说:“小知了,没想到你手艺这么好。非常好吃。”
心漏跳一拍,林蝉眨了眨眼,紧张地问:“真的!你喜欢吃吗?”
“当然,在我心底跟外婆一个水平了,小知了很厉害啊。”楼祁点头,看着周旭阳嗤笑一声,“让那家伙吃,就是暴殄天物了。”
他夸自己的饭菜做的好吃。林蝉轻咳一声,小声说:“以后,有机会,可以多做给你吃。”
“我会天天期待你的饭菜。”楼祁笑眯眯地打趣。
像是一个承诺,林蝉别开脸,偷偷勾起了唇角。
她和楼祁之间的关系,似乎更近一步。
安佳学了半小时台球就嫌难,坐在一旁摆烂了。周旭阳靠着球杆嘲笑她:“你做事情真是三分钟热度。”
楼祁拿起球杆,回头看林蝉,挑眉问:“感兴趣?”
林蝉挠挠头,她从没接触过台球
', ' ')(',连球杆都不会握,看着台球桌愣神。
看出林蝉的心动,楼祁给林蝉挑了根轻点的入门杆,自己伏在球桌上演示了一遍。
他笔挺的上身几乎贴着球桌,长腿微微曲起,随着手里推着球杆动作起伏,衣角微微扯开,露出一抹腰线,隐约可以看见紧实的腹肌。
林蝉别开眼,耳根子通红。
他五指握着球杆握手,另一手垫在球杆下形成支点。他微眯起眼,眼神专注,视线,球杆,形成一条直线。瞄准白球,一杆推出,球杆清脆地撞上白球,白球飞快弹出,撞上红球,红球应声落入球洞。
干脆利落的动作,楼祁直起身擦球杆,问:“看明白了吗?”
林蝉点点头,学着楼祁的姿势,拿着球杆。楼祁看她小巧纤细手握着粗直的球杆,不知为何脑海里想到很多奇怪的画面,气血翻涌。
轻咳一声,楼祁握住她的手,帮她调整握杆的手势:“要这样拿。”
林蝉僵着身体,手指都不知道怎么摆,不住地吞咽。
握好杆子,伏低身子。她穿着修身的牛仔裤,一弯腰,腰臀线窈窕分明,顺着臀线往下,细长的大腿形成一个赏心悦目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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