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尘的这两句话快准狠的戳中了关雪的泪点,她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你还有我,不要怕。
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是她一个人咬牙挺过来,因为她没有依靠,她只能靠自己。
在刘伯想要侵犯她的时候,她的脑子全是一个声音在喊,上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为什么她这么努力,依然还有人不断的出现破坏她的梦想和生活,这些人都该死,都该死。
那个时候,她对这个世界是绝望的,她以为她是被上帝抛弃的孩子。
可是阎尘,他像一个天神般降临在她面前,如同她最喜欢的电影里的台词,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总有一天,他会踏着五彩祥云来娶我。
见关雪大哭不止,阎尘倒是笑了,“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她刚才那副整个世界与我无关的样子,是真的吓到他了,人最怕的是什么,就是万念俱灰的心死,在那一刻,关雪的心差点就死了。
是阎尘,如同清晨的雨露,如同旱地的甘霖,如同午夜的阳光,将她渐枯的心复苏,将她踏入深渊的脚步停驻。
“呵呵。”刘齐的一声尖叫打断了关雪的哭泣声:“就知道你们是穷光蛋,怎么可能拿得出一百万?那也好,我现在就报警,等着警察来抓你们吧。”
刘齐拿起电话走到一边,正好关母带着弟弟回来了,刚才在楼下的时候,围观的邻居已经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她一进门就气势汹汹的朝着关雪奔来,顺手还拿起了桌子上的一个花瓶。
“你这个赔钱货。”关母拿着花瓶就要砸过来,却在半路被阎尘拦了下来。
“你是谁,我管教自己的女儿,要你多管闲事。”关母冲着阎尘嚷嚷。
阎尘脸色一沉,对于关母的憎恶有多少,对关雪的心疼就有几分。
这个孩子到底是在什么样的家庭环境下长大的,从小到大,她又经历了多少这个年龄不该承受的痛苦。
“女士。”阎尘沉声说:“你是以什么身份来教训小雪?”
“废话,我是她妈。”
“那我真要重新来解读妈妈这个词了。”阎尘双目犀利如电,“一个母亲,竟然可以为了两万块钱就把女儿卖了,不仅如此,为了怕女儿不配合,竟然还和别人一起串通好了来演戏。你这样的人,怎么有脸开口称自己是别人的妈?有你这样禽兽不如的妈,小雪真是羞耻又可悲。”
关母被阎尘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虚,不过她很快就说:“这是我生的,我养的,我想让她怎样就怎样,我想让她陪男人睡觉,她就得陪,谁让她是从我肚子里掉出来的?”
阎尘皱眉,显示无法理解关母的奇葩思想,在她眼里,女儿生出来就是为了替她谋取利益的,只要可以利用,牺牲一切又怎样?
“她现在给我惹了这么大的祸,看我不打死她。”关母再次操起了花瓶。
面对关母的言论,关雪似乎已经习经为常,应该是伤到骨髓里就变成了麻木。
不等阎尘阻止,关雪突然站起来,伸手夺过关母的花瓶,用力向旁边一摔 :“李秋华,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我关雪和你断绝母子关系,以后,你的生老病死与我无关,以后,这里不再是我的家,我要是再踏进这扇门半步,要是再喊你一声妈,我就从楼上跳下去摔死。”
关雪说完,不顾李秋华的咒骂夺门而出。
“你别走,杀了人就想跑。”刘齐想要拦住她。
“你给我让开。”关雪一道眼神如刀子般射过去,当即吓得刘齐向旁边一闪,生生的让开了一条路。
阎尘紧随着关雪下楼,他从后面追上来,攥住了她的手腕:“小雪,你去哪?”
“我去自首。”关雪似乎松了一口气:“毕竟我伤了人。”
刘伯现在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如果死了,那她就是真的杀人了。
“你不需要自首。”阎尘扳过她的肩膀,清亮的眼神与她的眼神交融在一起,“我说过,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受一丁点委屈。”
“可是……。”
“警察很快就到了,律师也快到了,一会律师会告诉你该怎么说,你只要照着他的话做,你不会有事的。”
阎尘话音刚落,范勋便带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车里走了下来。
“范伯。”阎尘向关雪介绍:“这是范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
“你好,范伯。”关雪礼貌的向范勋鞠了一躬。
范勋笑说:“你就是那个叫小雪的孩子?我们家阎尘可没少在我眼前叨叨你。”
关雪听了,脸上一红,下意识的看向阎尘。
这个范伯一看就是跟阎尘关系亲近的人,而阎尘竟然还向范伯提起过她?也不知道他到底说了些什么,会不会说她的缺点之类的,那她该多尴尬啊。
“阎尘说你聪明,努力,好学,是他带过最优秀的学生。”范勋的声音响起,“关键是有天赋。”
关雪急忙说:“阎教授谬赞了。”
不过嘴上这样说,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再向你介绍一下。”范勋指了下身边的西装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