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亥时,唐澋稽孤身一人出现在小镇数里之外的一座树林中,而树林中早已有人等在此处,赫然便是白天那几位都尉。几人在见到唐澋稽来时,急忙行礼。唐澋稽也是让他们起来,“看来大哥还是将你们派了过来啊。”
其中一人说道:“大皇子觉得其他人来做此事不太稳妥,还是决定唐民来做。”,这几人便是唐澋清派来执行此次计划最后一击的人员,个个都是沙场精英。
“我要是大哥的话,我也会这般做,也只有唐民们让我们放心。陛下的旨意你们收到了?”
“嗯,是唐民都尉亲自传递给我们的。”
“那就好,那你们也知道此次任务事关我大唐百年基业,所以一定要做的干净利落。”唐澋稽说道。
那几人齐称是,而后唐澋稽又将这几人围拢在一起,轻声说了几句,那几人听后也是听命,随后便离开此处,只留下唐澋稽一人缓缓隐入了无边夜色之中。
第二日中午,果然左卫左威大军的前军顺利来到双水渡口,左丞率领着一众大臣前去迎接。唐澋稽则独自在站在城外练武场的拜将台上,等候着前军的到来。望着远处黑压压的士兵向此处涌来,唐澋稽平静的心情也是有所起伏。近五年以来,凡唐国大小战事必有唐澋稽的身影,如今这次他却作为一个局外人看着大军征战外邦,原本还没有多少感觉的他,如今在看到两万大军行军,他又一次燃起了热情,想要率军出征,只是这注定只是空想。唐澋稽在大军快要到来的时候,也是下到练武场东边所搭建的帐篷,等候着那些人。
整齐划一的步伐,随着铠甲的哗啦啦的声音,在唐澋稽的耳中是那般悦耳。随着大军进入到练武场,主将发布这一条条命令,所有的人有条不紊的实行着:安营扎寨,喂马造锅。而后,几位将领也是进入到营帐中,拜见唐澋稽。按理来说,在军中他们与唐澋稽是同僚,毕竟镇北营名义上还是属于左威军,但是如今的唐澋稽作为钦差送军,代天子行事,所以他们不得不下跪。看着眼前的熟悉的面庞,唐澋稽也是让这几人起来,当年他也与这些人并肩作战,袍泽之情依存。几人也是热聊一番,说着行军中的一些事情,唐澋稽也是询问了中军和后军的情况,得知由于征调的船只不够,所以前军先行来此,而后船只北上去接应两军,而那两军则沿江而下,目前应该还在北境。说到此处,这几人也是颇有微词,对于如此大规模的调兵作战,花费在大唐境内路程上的时间与精力便是不菲,更何况还要远征他国,朝廷为何不派右卫右威两军,以减少损耗。
对于此,唐澋稽也不能说些什么,若是其余人说出此话,唐澋稽必然要其好看,但是对于这些共患难的人,而且是忠于大唐的人来说,他也只得安慰他们此乃朝廷安排,自有其用意,而且之所以在此处送军也是为了让大军在此处休息充足再行前往边境。话说到此处,那几人也不能说些什么,毕竟唐澋稽是代表天子,而且又是皇子,对于朝廷太过抱怨,难保唐澋稽翻脸不认人。双方又说了些关于东征的事情,唐澋稽便让这些将领下去休息,毕竟披星戴月的赶路,着实疲惫。
不一会儿,那追踪年轻道士的侍卫回来,向唐澋稽禀告那人跟丢了。唐澋稽仔细询问了一番,得知那人西渡尧江之后,便向着麟阳城而去。唐澋稽想了想,也便让此人下去了,不要在追究此事。如今最终的便是东征,既然那人没有迹象表明对大唐不利,那也就先不管此人。
往后的几天,唐澋稽在练武场观看士兵操练,然后和那几个将领推演兵法,倒也有些在镇北营的生活。不过随着大军中军和后军的到来,这种日子一去不复返。几日后,尧江江面上数千只或是战船,或是摆渡用的小舟,或是运货的大船。船上整整齐齐的排列着一列列士兵,黑色的铠甲在阳光中闪烁着冰冷的光泽,浩浩荡荡的出现在十数里宽的江面上,将如此宽广的江面塞得满满当当,呼啸而来。船工的号声,烈马的嘶鸣,不绝于耳,渡口上的码头早已被当地官员清理的干干净净,只为迎接大军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