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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嘉猛地睁开了眼,额头上全是冷汗。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上面并没有弹孔的痕迹的时候才安下心来,大口地喘着气,好像呼吸不过来一样。
直到现在,他都无法确定自己记忆中的那些是自己臆想出来的还是真实存在的,可在每天晚上的梦境中,那种被人杀死的恐惧都如影随形。
忽然又耀眼的阳光照在自己眼睛上,纪嘉下意识地眯着眼睛,发现窗户居然是开着的,白色的窗帘在微风中起伏,阳光投射下的阴影在他身上晃动着。
而自己身边躺着的男人轻轻地打着鼾,那双黑色的眼睛此刻闭着,眉目间都是放松的神态。这和他记忆中总是严肃凝重的男人不太一样,但也很好理解,在那种末世里,放松只能被解读为放松大意,而你只要走错一步路就会死去,活下来的都是小心谨慎的人。
那人的胸口起伏着,落下的被单处可以看出下面隐隐的腹肌,阳光把他的皮肤晒成了小麦色,像是有光在上面跳跃着,这是具年轻,强健而美好的肉体,即使和那些内衣模特相比也毫不逊色。
纪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胳膊一如自己记忆中的白皙瘦弱,单薄的胸膛下凸起的肋骨清晰可见,不像是男孩,倒像是个发育不良的女孩子。
难以想象,末世中的他居然能用这么柔弱的臂膀举起机关枪对着僵尸群扫射到最后一刻,连自己都要被自己的勇气折服,虽然那只不过是困兽之斗而已。
而如果说自己前世还有什么遗憾,那就是拖累了面前的这个人。这人本可以自己全身而退的,可偏要和自己留下来,最后死在护送他的路上。
顾华章,他在舌尖轻轻念着这三个字,仿佛要把这三个字刻在心里。他伸出手,犹豫着摸了摸那人浓密挺拔的眉毛,那人的额头触手温凉,让他都有点爱不释手。
前世的他可不是这样的,即使到了末世那种大家随时可能死掉的环境中,他却还坚持着不肯让那人接近他,至少在自己清醒的时候总是把那人推开的。
那时候他心有所属,拥有他的心的人名叫王锡爵。可惜那人把他尽情压榨干净后,就不在意地把他抛下了,像是扔掉不需要的垃圾或者一条狗。
他就是那条狗,可直到那个时候他还是爱着王锡爵。即使这样,顾华章也没有放弃,而是主动和自己留下来,和自己分享为数不多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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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跟着我了,我不会喜欢你的,死也不会。他曾经对着那人大喊,宝贵的铁质肉罐头被他狠狠砸向那人的脸,那人也不吭声,只是把地上滚落的罐头捡起来,放在他手里,然后出去守着。
顾华章就是这样,当他决定一件事后会自己默默地行动,任凭他怎样抗议都没有用。他像是一块刀枪不入的臭石头一样,就算他再怎么对这人嘲讽挖苦,也不能改变这人一丝一毫。
为什么呢?明明放弃才是更好的选择不是么?他曾经这样想,却又不自觉地苦笑起来。他是这样,自己何尝又不是这样?所谓爱,哪里是那么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东西?
于是他也不劝,冷眼等待着这人厌倦自己的一天。日久天长,他居然也和这人有了默契和感情,虽然还是比不上他对顾华章的感情,但也差不多了。他开始听这人的命令,和他配合着防守,寻找食物,装配武器。他们越来越接近安全区,却在这时候被突如其来的尸群包围了。
最后的最后,那人被僵尸咬伤严重感染,死前还不忘让自己带上所有物资赶快开车走。
他违抗了命令。即使知道王锡爵,那个自己暗恋了很久的人就在安全区里,可他不能对那人见死不救。
也许是对王锡爵的承诺感到绝望吧,自己为他做了那么多,却连一个男友的名分都得不到,还要看着他和别人打情骂俏,自己还要无怨无悔。也许是真的被顾华章这个傻男人感动了吧,毕竟有那么多次,这人都冒着生命危险从尸群或者强盗手里把他救了回来。也许他只是自己累了,累到已经连结果也不想等了,丧尸群仍旧无休无止,人类的安全区日渐缩小,丑恶的人性在末日中被展现得淋漓尽致,他看不到世界恢复成正常的可能了。、
所以,和一个爱着自己的男人一起死去,未必是个坏的选择。他这样想,也这样做了。
记忆的最后,他被丧尸们扑倒,他最后向着身后看了一眼,看见那人半边脸埋在废墟里,眉头还拧着。
在陷入黑暗的时候,他最后的想法居然是想要过去把那人的眉头抚平,因为那人皱着眉的样子真的不好看,白白浪费了一张帅气的脸。
纪嘉白净的手指按压着那人的眉心,那里的皮肤平滑润展,没有前世那样死死地扭成一团的苦相。想来那人皱眉的原因,大部分是因为要迁就自己的任性吧。
此时他身下的人缓缓张开了眼睛,他的眼瞳是纯黑色的,好像是用黑曜石做成的一样。在看到纪嘉的时候那双眼睛就闪出快乐的光,眼睛一瞬不眨地看着他,整个脸都像是亮了起来。
“醒了?”纪嘉淡笑着看向他,大胆地在那人脸颊上亲上一
', ' ')('口,
“屁股还疼吗?”
顾华章的脸立刻变得通红,眼珠不安分地转来转去,表情像是初为人妇的少女一样羞怯。昨晚纪嘉的主动投怀送抱已经让他很受宠若惊,今天这人的温存样子更是迷人,他的心脏都不自觉地跳得快了些。
可是只要想想就知道,纪嘉喜欢的从来都不是他,而是王锡爵,大学着名校草,不管是在班上还是校内都是风云人物,更身兼学生会会长等多个职位。而纪嘉昨晚的失态,也大概是因为心上人被别人抢走,纪嘉心有不甘,这才被自己占了便宜吧?
他可还没自恋到觉得纪嘉一夜之间就转了性爱上了自己,毕竟纪嘉喜欢一个人的时候那种表情简直不要太明显,所有人都知道了,偏偏王锡爵就这样吊着他,而纪嘉也丝毫没有因为这个而退缩的意思。
那么纪嘉现在的温存也很好理解,那不是对枕边人的体贴,而是对炮友的礼貌性关心,或许也有想要让他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毕竟他现在还在追求王锡爵,总不能一边说喜欢王锡爵一边却和他打炮,这样传出去毕竟名声不好听。
想到这里,他定了定神,好让自己不要表现得太过热切。到现在为止,他的计划已经被完全打乱了,他也没想到自己的暗恋对象居然会莫名和他睡在一起,而他甚至还没有表白。而要是在这个时候表现出爱意,很难不被人认为是委婉的威胁,毕竟那人的精液还留在自己屁股里,昨晚的激烈性事抵赖不得。
他犹豫了下,说道,
“我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
纪嘉只用一根手指挑起他的下巴,然后爬到了他身上,他能感觉到纪嘉硬起的肉棒在他的肚子上蹭来蹭去,而自己的肉棒也晨勃了起来,每和那人的皮肤接触一下就会激起无可抑制的快感,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抓住了已经被抓得皱巴巴的床单,像是昨晚他做过很多次的那样。
“为什么不说出去?”纪嘉看着他的眼睛,天蓝色的眼瞳足以让无数瑰丽的宝石都黯然失色。
“你,你喜欢王锡爵,对吧?”顾华章把脸绷得紧紧的,努力让自己不流露出任何表情来,仿佛脸上戴了一张铁铸的面具,
“所以,你肯定不想被他知道……”
顾华章很不喜欢提到那个人的名字,也很不想承认纪嘉就是不喜欢自己而是喜欢那个人。说起这些的时候他的心口有着隐隐的疼,像是旧日的伤口复发,本以为平静无波的心底再次起了波澜。
“那你呢?你觉得我们昨天晚上,算什么?”纪嘉不笑了,腰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只是还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顾华章看见了那人胸前突起的两点和纤瘦的腰身,只觉得喉咙一紧,连忙把脸转了过去,
“就当是,我们一时冲动。”
“哦?”纪嘉挑了挑眉,手指探向身后,戳着那块涂满了干涸精液的穴肉,
“那你昨天把屁股洗干净,又着急地躺在床上等我操,也是一时冲动?你灌肠最少要20分钟吧,这么长的时间都够喝顿下午茶了,更何况你也没喝酒,脑袋应该很清醒吧。”
纪嘉的意思似乎是要追究到底,可这事情细想起来也不对劲。按理说承受进入的那方是他,为什么纪嘉反倒像是吃了亏一样逼问他?
“是你突然过来,我推脱不过,所以才……”顾华章还是想把这事情先糊弄过去。他很明白的一点是,如果他全部坦白,他和纪嘉可能再也做不成朋友了,纪嘉是绝对不会让自己身边有任何安全隐患存在的,哪怕他再怎么保证不动他一根手指都无济于事。
所以就算是做了,他也不觉得纪嘉是出于对自己有什么别样的感情,所以只能解释成一时冲动。
“哦?所以除了我,还有谁是你推脱不过,就乖乖洗屁股跟人上床的?”
纪嘉原本只是想和这人玩笑一番,此刻却难得地带上了些怒气,神色也不似之前轻松。
前世的时候自己直到末世后才意识到这人对他的感情,可自己却从未关注过这人,对这人的过去更是一无所知。当时的他并不在意,因为在他的想象中,他怎么也不可能和除了王锡爵以外的人在一起的。
但如今他脱胎换骨,很多想法也很前世不同了。既然这一世他决心和顾华章在一起,那他就必须关心这人的过去。
难道在自己之前,顾华章也有过很多恋情?所以才这么快地接受了和他之间的性爱?但即使如此,从昨夜的表现看,顾华章也应该很久没做过了,菊穴处都被插出来了血,虽然只是一点点血迹,但也证明了那人的菊穴很久都没被扩张过了。
可这人的回答让他不得不考虑顾华章性生活可能非常放荡不羁的事实。于是他放开了手脚,一把掐住那人的脖子,神色中带着点狰狞和咬牙切齿,
“说!除了我还有谁!你还让谁操!”
不管是前世还是这一世,纪嘉都不是个脾气好的人,他性格火爆偏执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实,他也不觉得自己需要改变。只是外人很难看出这一点,因为纪嘉的本性只有在和他接触久了之后才会慢慢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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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纪嘉……我…喘不过气来了……”被细瘦的手指掐着,顾华章不敢用力,生怕把那小指头掰坏,只能开口求饶,
“没,没有,真没有。”
“那女朋友呢?你有没有?”纪嘉仍旧不依不饶。
“没有。”
“哼。”纪嘉这才稍稍放下心来,然而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还是哼了一下,他知道这人一向是不会骗人的,虽然沉默寡言,却字字句句都说真话。
既然这样,他索性也不委屈自己的肉棒了。于是他一边用口齿侵犯着那人的口腔,一边把那人的腿抬了起来,肉棒就在那入口处磨蹭着,却并不进去。
顾华章被亲得紧张起来,不同于昨晚的夜色朦胧,现在外面阳光灿烂,他甚至能数清那人的眼睫毛。如果说昨夜是一时冲动,那么现在他们在干什么呢?
纪嘉却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龟头猛地戳进去,顾华章一紧张,下面也随之用力,肉壁牢牢地卡住硕大的龟头,可纪嘉的肉棒却被围追堵截,难以前进一步。
“顾华章。”纪嘉低头,口齿轻触,叫出了他的名字。
顾华章心里一动,没有作声。
“顾华章,我说我喜欢你,你信不信?”纪嘉在他额头上轻啄一口,“所以让我进去吧。”
一声声呼唤如情人间的呢喃,顾华章觉得自己像是被灌了迷魂药一样,脑袋晕晕乎乎的,沉浸在快乐和幸福中,连那根东西什么时候进去的他都不知道。可在下一秒,沉重硕大的囊袋有节奏地击打着他的臀肉,他被迫抬起双腿,从两腿中的缝隙中窥视着那紫阳狰狞之物在他体内穿凿抽插,一波波快感潮水般袭来,将他的理智尽数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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