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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末,这次你带的后辈业绩又是第一,真是厉害啊,你是怎么调教的?”公司里的陆任同事拿着一摞总结报告过来,对着在工位上埋头打字的人说。
男人抬起了头,脸色有些苍白,脸颊微微鼓起,微笑着的神情看起来无害而有些腼腆,
“陆任你说笑了,不是我调教的,是周崇本来就很优秀。”
陆任叹了口气,
“苏末,你怎么说话做事还是这么直白?他周崇再优秀,没有你带的话照样摸不着公司做事的门道的。你好歹也表现下自己有多么能干,这样才能得到领导赏识。”
“可是确实如此啊。”苏末摸了摸脑袋,脸有点红,
“你知道我一向不擅长说谎的。”
陆任叹了口气,苏末总是老实得有点过分,以至于作为同期进公司的自己都做到了经理,这人却还在原地踏步,连最基本的提拔都没有得到,反而他手下的后辈一个个地进了总部,受到重用后就把他这个师傅忘了。苏末也是心大,居然也不在乎。
“反正我也没什么野心,我也就是个乡下人,能得到现在这个工作就很不错了,再说,就这样按时上下班也很好,也少了很多麻烦。”像是看出了他的所想所思,苏末说道。
“说实话,如果你不养小野,也许你就能多接触人,领导也会更赏识你。”
小野是苏末家的狗。不同于苏末的温和内敛,小野是一只野性十足的大狼狗,遇到坏人就会呲牙,可遇见熟悉的人就会扑上来,用大舌头在人身上舔来舔去。以前陆任去苏末家的时候可被这个家伙吓了一跳,后来慢慢熟悉起来了它才停止对他狂吠。
“可是它是我养的狗,它离不开我啊。”苏末一脸理所当然地说。
“你这样会一辈子找不到女朋友了,时间净花在狗身上。”陆任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做人啊,不要太老实了。最起码你学着给领导开门什么的吧?”
“我,我做不来这个。”苏末的脸又红了起来。
“怎么你那个后辈都会的事情,你就是不会?”陆任再次恨铁不成钢。
如今的时代老实本分已经成了贬义词,只有成熟奔放的男人才更加受女人们欢迎,比如这人手下的后辈就是这种男人。从入职以来周崇已经收到了不少情书和邀约,看得他们这些普通人眼红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总之你自己也当心,别辛辛苦苦地干了大半年,功劳全部被后辈抢走了。去年不就是这样么?那个小崽子不但不感激,反而反咬一口。”说起这事情来陆任比苏末更生气,反而苏末只是微微一笑,心中感激陆任的这份好意。
“周崇他自己很能干。”苏末说,语气里倒是没什么不满,“我也就是在一开始这几个月还能提点他,等他熟悉了工作流程,一定能独当一面。至于功劳什么的,我倒是没想过。他想要就给他,反正我是公司老人了,这点东西不值什么的。”
“你倒是挺护着你这个后辈的。对了,为什么他当初选你带他而不是大冢前辈呢?按理说大冢前辈手里的人脉和资源都更好更多呀。”
事情确实很奇怪。按理说有更好的选择大家都攀高枝去了,谁知道在面试中拔得头筹的周崇居然会选择这么个不起眼的人做师傅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我跟周崇是同一个学校的校友,他觉得比较亲切?”苏末说。他自己本本分分,从来不参与公司的内部斗争,因此对很多东西总是很迟钝。
陆任也知道他的这种淡泊的性子,也知道他很难改正,于是叹了口气表示无奈。
“对了,”陆任凑过来,对苏末招招手示意他靠近,然后凑在他耳朵边说,
“有个好消息,今天下班后有个聚会,你要不要一起过来,有很多新来的同事也在哦,我替你看过啦,都是很漂亮的女孩子呢。”
这才是陆任此次过来的真正目的。自己一个人去太没有吸引力,这种名为聚会实为相亲的活动人多点才好。陆任心里寻思着自己要找的人不能太出色以至于压住自己的风头,也不能太丑挫以至于让那些女孩丧失兴趣,所以他就把目光转移到了苏末身上。在他看来,苏末正是他此时最好的人选。
苏末犹豫了下,虽然他总是说不着急谈恋爱,但是他已经在公司三四年了,每天都是加班,连谈恋爱的时间也没有。眼看着身边的人都一个个结婚,他心里还是有点紧张的。更何况看着人家一个个出双入对的,他一个单身汉总是有点形单影只的寂寞感。即使没有可以结婚的对象,如果身边多个说话的红颜知已也是好事。
“好,那我去。”苏末还是答应下来,倒不是因为他真觉得自己立刻就能找到女朋友,而是他觉得闲来无事出去和人说说话聊聊天也挺好。对于生活或者其他,他总有一种奇怪的从容感,做什么事情都是从容不迫。
说着,他看了看表,
“休息时间快过了,我去上个厕所就继续工作,你也赶紧回去工作吧,不然今天又要加班了。”
正说话的功夫,只见某个高大
', ' ')('帅气的男人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过来,一身公司发的廉价西装硬生生被他穿出了时装杂志的感觉,果然好看的人就算是披麻袋都好看。陆任看着宽肩窄腰的男人脸上挂着春风一般的笑容俯下身来,殷切地把咖啡放在桌子上,
“小末前辈,你的咖啡。”
“啊,谢谢。”苏末脸上有些红晕,显然还不适应这种半亲昵半正式的称呼,况且这又是在自己的同期面前。周崇放下咖啡就转身朝向陆任,眉头微微拧起,
“这位是?”
“这位是陆任经理,你们之前应该也见过的。”
“陆任前辈好。”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陆任发现男人在他面前站直了,高大的身影甚至挡住了阳光,隐隐地有种压迫感,
“休息时间快结束了,陆任前辈是找我们家小末前辈有事么?”
“没事没事。”没想到这新人的气场如此强大,连作为职场老油子的自己也有点发怵。陆任连忙说,
“我这就走,这就走。”
看着友人离去的背影,苏末显然有点尴尬,连他也品出了周崇话语里的一丝攻击性。但是周崇从进公司就一直表现得很和善,跟谁都能友好相处,他不知道周崇这莫名其妙的敌意究竟来源于何处。
“周崇,”他说,看那人不善的眼神又连忙改口,“小崇。”
这又是他不得不将就周崇的地方。这人似乎是吃定了他性子软,因此只有他叫小崇的时候才会理他,喊他的全名他就当作没听见。长此以往自己也不得不叫这人小崇,旁人听起来倒像是他们无端地热络起来一样。
看周崇脸色和缓了一点,他才说,
“陆任前辈只是过来跟我说你业绩很好,表扬了你一下,怎么你就这么把人轰走了?”
“我才没轰他……”周崇刚想辩解,可这话说得他自己都不相信。刚刚看见这两个人亲密的样子他已经忍了又忍才没发作。于是他撒娇地搂着苏末的肩膀,想要把刚才的事情蒙混过关,
“我没来的时候你们鬼鬼祟祟地说什么呢?我一来你们就不说了?是不是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被搂住的时候苏末还是有些不适应。虽说周崇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得高冷独立,可是在自己面前却像是一只撒娇的小狗,还总是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自己。当然这不排除可能对方有点雏鸟情节,所以才会对自己这个第一个带他的师傅这么亲昵。这亲昵在他看来似乎都有点过头,但他转念一想,也许是因为自己老了才会对这种事情胡思乱想。年轻人本来就是大胆,又爱玩爱闹的,像他这样的人已经逐渐开始落伍了。
“没什么,就是下班后有个聚会,他让我跟他一起去。”虽然知道自己没有透露隐私的义务,可是面对周崇的撒娇他总是抵抗不住,索性直接说出来。
“哦?那我能去么?”
苏末犹豫了下,他觉得这人的做法隐隐有点不对,毕竟这人这种黄金单身汉一出场一定占尽风头,陆任在一边只能沦为陪衬鲜花的绿叶,连敲边鼓都没资格。自己倒是不在乎,就怕周崇还没过试用期就先得罪了前辈,到时候在履历表上可能会不好看。再则这毕竟是陆任发起的聚会,也得先问问陆任的意见,毕竟陆任才是真正的举办方。
“明白了,我去找陆任前辈商量。”周崇看人眼色的本事还是那么厉害,一眼就看透了苏末心里在想什么,
“那等下班,我们一起去吧。”
苏末在心里隐秘地叹了口气,要说这个徒弟善解人意也挺善解人意,可最体贴的办法难道不是看出他抗拒的意图找理由不去么?还是说周崇太想去了所以故意忽略他的犹豫?
不管怎样,今天他怕是没办法和漂亮小姐姐说上话了。苏末忽然想起自己还没上厕所,连忙去厕所解决问题,留下周崇在原地看他匆忙的背影。
果然周崇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说服了陆任,在公司大厅里三人碰头,除了周崇兴致勃勃外两人都是一副苦相。最难过的还是陆任,本来是想给自己找个僚机,没想到却来了架战斗机,一下子把他的风头都抢光。
三人很快到了聚会地点,本来安静地坐着喝茶的女孩子们看到周崇眼神就发出了如狼似虎一样的光芒。此刻周崇身边的两人已经彻底地沦为背景板。女孩子们把周崇围在中央,又是劝酒又是说笑话,周崇也根本没管身边两个前辈还尴尬地站着,皇帝一般搂着女孩子们,一口把女孩手中的酒喝干,行为举止中颇有几分豪迈。
陆任和苏末仿佛跟着皇帝的小厮一样被挤到了最边上,苦涩地喝着闷酒,周崇身边的热闹好像与他们毫不相关。
眼看着陆任的脸色越来越黑,苏末还是努力给周崇挽尊,
“陆任,你别怪周崇,女孩子们喜欢他嘛,你还是有机会的……”
“我?有机会?”陆任的脸已经喝红了,口齿有些不清,
“你看那些女孩子们一个个朝上面扑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能把嫁妆绑在大腿上求着周崇娶她们,你再看看我们,哪有人理我们?”
', ' ')('话语间满是单身汉的痛楚。
“这,也不能怪周崇吧?我要是女孩我也想找个外形条件好的……”
“喂,你是不是来安慰我的?”陆任瞪眼,“真不愧是他师傅,处处都为他说话,你看他这个徒弟有为你这个师傅考虑过么?好歹找个女孩子过来给咱倒杯酒啊,这不是故意给你难堪么?”
苏末倒是没想到这一层。不过他习惯当人群中的隐形人惯了,也没出过什么风头,因此心里觉得风头是别人的是很正常的事情。他觉得周崇估计也不是针对他们,可能就是年轻人爱玩而已。
“别生气了,要不这顿酒我请吧,就当是代我徒弟赔罪了。”
“算了,”陆任挥手,“这点钱我还是有的。不过我在这儿也没什么意思,先走了,酒你们慢慢喝吧。”
陆任走后,周崇那边仍旧是一片欢声笑语的。苏末觉得自己愈发局促,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偷偷走掉,但又怕周崇多心,毕竟三个人一起来喝酒,两个人都走掉了是几个意思?倒像是他们明摆着孤立冷落这人一样。
“不如我们来玩国王游戏吧。”好像终于意识到苏末的窘况,周崇发话,女孩们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脸上还带着笑,听着那个晨星般灿烂的男人发号施令,
“大家都坐到各自的位置上,开始游戏了啊。”
国王游戏是最近流行起来的一种游戏,本质上是通过抽卡来决定谁是国王。在游戏中,国王的命令是绝对的,参与者需要无条件服从国王的指令,强制性规则产生的绝对权力是国王游戏最迷人的地方。其中的尺度也是随心所欲。如果你是国王,你可以决定随便挑选的臣民是相互接吻,还是一起和一杯酒,或者是尺度更大的【带回家】之类的指令。
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得出乎意料的好。国王们一开始都是被女孩子拿到手,指令也不过是相互亲吻,就连苏末也得了几个女孩的香吻,女孩之间有时也相互亲吻,气氛大胆又融洽。
“那么接下来,抽到3和4的两个人接吻。”女国王发令。
苏末手里攥着4的卡牌,眼神在在场的女孩们中巡视着,想要看出拿到3的卡牌的人是谁。可对面的女孩子们一个个都摇头,表示不是自己。范围一点点缩小,这时候对面的周崇缓缓露出手中的牌。
洁白的牌面上的数字特别显眼,大大的3仿佛是某种嘲讽。
苏末的脸唰的一下红了,虽然之前他也想过可能出现这种情况,但是在场女孩更多,男人只有他们两个,所以抽到他们的概率很小。
但是概率很小并不意味着没有,此时周围的女孩们已经开始起哄了。周崇则挂着那副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微微倾身,似乎真的要亲吻他。
“不,不行……”苏末抗议的话被吞进了肚子里,因为那人趁他张嘴说话的时候已经钻进了他的口腔,舌头灵活地扫过他的舌面,精准地撩拨着他的神经。高超的吻技吻的他微微失神,无处安放的手臂不自觉地搭在那人的肩膀上,那人低头,加重了这个吻。
一吻完毕的时候,苏末只觉得自己肺叶里全部的氧气都被抽干,缺氧让他的大脑阵阵发晕无法思考。等那人离开他的嘴唇的时候,他本来淡红的嘴唇此刻已经变成了深红色,脸颊上的红晕扩大,像是涂了一层胭脂。唾液顺着他的嘴唇流在下巴上,让他的嘴唇如樱桃般鲜润欲滴。
苏末轻喘着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此刻新一轮的洗牌已经开始,没人在意刚才是两个男人当众亲吻了。苏末擦了擦嘴,偷眼看向周崇,只见那人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很是淡定在洗牌发牌。
这么高超的吻技,这人是经历过多少人才练出来的?不得不承认,刚刚被亲吻的一瞬间,他的下身居然有些动情。他微微弓着腰,掩饰着自己的异状。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对同性发情,而且这人还是自己的后辈。
一定是因为自己还是个处男,所以才会这么敏感,他在心里这样宽慰自己道,等着自己交了女朋友就不会这么一惊一乍的了。
嘴里的酒气浓郁,头顶上的灯光也有些刺眼,苏末渐渐觉得有些体力不支,几乎要睡过去。可他勉强还是支撑住了,随手拿过桌上的牌。
这轮抽到国王的居然是周崇,周崇坐着,目光扫视人群,忽然说,
“我要把1号带回家。”
苏末下意识地看向手中的牌,上面一个大大的数字1.
“前辈,是你吧?”周崇对着他露出微笑,
“看来今天只能前辈和我回家了。”
周围的女孩们虽然失望,但也没说什么。反正她们今天好吃好喝,还有大帅哥陪着,怎么说都是她们赚了。眼看着末班电车的发车时间快到了,大家都纷纷起身,一边讨论着今晚的话题一边离开。
见女孩们离开,苏末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下来,趴在桌子上就要睡觉。
“前辈,前辈……”耳边周崇的声音忽远忽近,仿佛在一片云雾中一样听不清楚。
“该回去了…前辈家……里?”
苏末
', ' ')('蒙头,不想说话。他当然知道自己家在哪里,就在……
他闭着眼睛,只是张开嘴巴,然后就又躺了回去,他没意识到自己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只是觉得自己想到就是说到,等着周崇把他送回去就行了。
“前辈……我…回家吧。”
迷迷糊糊中,他觉得自己被扶了起来,然后就往外面走。出了门,耳边的喧嚣一下子静了下来,夜晚的凉风吹得他头脑有些清醒,但也只是清醒了一点。
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他的身体被塞进了车后座。他抽了抽鼻子,鼻尖是出租车后座的味道。他隐约听见周崇对司机说,
“去海棠路113号。”
那不是自己家呀?苏末想抗议,可他太困了,支持不住就睡着了。
一路上肩膀上的人都很安静,一点都不吵闹。周崇把口袋里的纸巾掏出来,细心地为他把脸上胡乱的吻痕擦去。
在看到那人被亲了之后那么开心的表情,周崇还是有些嫉妒的。也正是因此,他才更加确信这次强行参加聚会的必要性。
要是有哪个女人真的看上了这人,这人说不定真的会傻乎乎地跟人走。只要想到自己心中觊觎已久的猎物就这样轻易被别人掳走,他的心里就咽不下这口气。别看他表面上嘻嘻哈哈跟谁都聊得来,实际上他在情感方面却是个相当护食的人,他的好相处只是一层假象,要是有人敢觊觎他看上的猎物的时候他比被抢了食物的野狗都有攻击性。
不过幸好苏末为人低调平淡,无形中给他减少了很多竞争者,让他可以心安理得地霸占这人的时间和注意力。当然,必要的交往他也不反对,但是自己一定会跟着去,不然到嘴边的肥肉被别人截胡了就不好了。
这时,肩膀上的人哼哼起来,做出想要呕吐的样子。周崇连忙把出租车的窗户打开,让清新的空气灌进来。那人果然好受了些,不再哼唧,放心地躺在他的肩膀上,还满足地打着酒嗝,一点没有防备的样子。
周崇苦笑,轻声叫道,
“前辈?小末前辈?”
那人没有应答,又是再次睡过去了。周崇用小指轻触那人小巧的鼻尖,只觉得而柔软,凉而像是小狗的鼻子。
在他面前,苏末总是没什么防备心的样子,而自己对这人的肮脏心思这人似乎全然不知,只是尽心竭力地扮演着一个好前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其实那些知识自己早就滚瓜烂熟,而之所以还跟着苏末是因为自己还想多看看这人认真的样子。也许苏末自己都没发现,自己认真工作的样子有多迷人。
也正是因此,自己就对这人一见钟情,以至于到了茶饭不思,整天围着这人转的地步。然而就算这样,他也甘之如饴。
直到那个叫陆任的打算搞场聚会。聪明如他当然明白,那实际上就相当于变相相亲。想到也许苏末在聚会上会被某个女人看中,他就心里发慌。
也正是因此,才不顾那人略显尴尬的脸色,强硬地跟来。当然他的策略成功了,所有的女人都看向他,没人在意躲在角落里喝闷酒的小小两只败狗一样的男人。
然而虽然达到了目的,可是看着苏末那略显落寞的脸,他还是有点心虚。可是如果直接表白,他又怕吓到这人。毕竟这人业务能力虽然很强,但对于同性恋到底是什么恐怕一无所知。他也曾出于不可告人的心思对这人做出很亲昵的行为,半是认真半是试探,这人刚开始抗拒,后来也渐渐习惯了。但这是不是意味着这人发现了他的心意?他不知道。但他不想这么快就挑明自己的心意,害怕自己操之过急会让打草惊蛇,反而会成为他们恋爱路上的阻力。
好不容易把这人扶到了自己的公寓,这人乖乖地躺在床上,手和脚都乖乖地蜷缩在一起。他叹了口气,去浴室里给这人放热水。
可是正在放送热水的功夫,他忽然听见有开冰箱的声音。这人不知道怎么居然摸到了厨房,正从里面拿出更多的啤酒。
他连忙过去抢酒,
“不能再喝了,乖,洗个澡就睡觉吧。”
直到此刻他还没有所谓别样的心思,只是单纯地留宿暗恋的人而已。
可他没想到这人在外面还好,一躺到床上就开始发酒疯。这还不算,看见他过来,那人居然拖着虚浮的双脚开始在客厅里乱跑,一边跑还一边开酒,把酒胡乱地往嘴里倒,
“来追我呀追我呀。”这人居然还很欠扁地挑衅,完全没有平日里温和良善的样子,完全就是个喜欢捣鬼的调皮蛋。
周崇倒是没发现平日的前辈居然也有这么小孩子气的一面。虽然他挺想多跟这个调皮版的前辈多玩会儿,但是客厅里到处都是障碍物,他就怕那人一不小心绊倒,磕到哪里就不好了。
于是他的家里出现非常有喜感的一幕:他在后面追,前辈跌跌撞撞地绕过沙发以及各种障碍物,一边把一瓶瓶的酒倒在嘴里,还把空罐子扔到身后挡路。周崇又好气又好笑,终于在那人被沙发脚绊了一下后成功地把那人扑倒在沙发上,又从脖子上扯下领带把这人双手捆住,防止这人再次挣
', ' ')('脱。
他把这人翻过来,看着这人沉睡的脸庞。在公司里这人总是低着头垂着眼睛,连走路都是顺着墙根走,一点都没有强势张扬的样子,反而显得格外低调内敛。
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如果在平时,这人一定会因为害羞而把他推开。
他心里忽然涌起了一股冲动,想要亲吻这人柔软的嘴唇,因为那嘴唇看上去十分可口。
只是一口就好。
他忍不住低下头,亲了亲这人淡粉色的嘴唇。
嘴唇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柔软,苏末仍旧乖巧地躺在那里,安静得像是睡美人。
他的唇齿在外面摩擦了一会儿,却犹嫌不足,索性以唇齿撬开这人的贝齿,舌头伸了进去,在口腔里舔吮碾磨,仿佛蜜蜂采蜜一样汲取这人口中的香甜。
他亲吻着,却不料原本昏睡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他心里有鬼,瞬间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下意识地拉开两个人的距离。这人什么时候醒来的?他知道自己在亲吻他么?
“不不不,我在开玩笑呢,前辈。”明明是早就想好的说辞,他却说得磕磕绊绊,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他的心虚。
然而这人完全没有醒来,只是揉了揉眼睛,表情还是怔愣的,盯了他两秒,这人头一歪,又睡了过去。
周崇这才松了口气,搞什么啊,害得他虚惊一场。不过这也说明了这人早就醉成一团烂泥,连最基本的拒绝都不会,而且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被做些什么。于是他更加大胆,凑上去慢慢解这人的衬衫。
苏末的衬衫被酒打湿了,湿湿软软地贴在衣服上,仿若透明的织物下隐约透出些许肉色。周崇剥开这人的衣衫,却不急着把手伸进去,反隔着一层湿漉漉的布揉捏着两个粉色的点。
陌生的感觉让苏末虾米一样弯起了腰,极力抗拒着那魔掌。可两个小点还是被揉捏至坚硬,硬挺挺地立在那里,显示出十足的存在感。
“嗯……不要……”即使在睡梦中,苏末也觉察到这快感来得陌生,不惯被人抚摸的身体也敏感至极。
“不要什么?”周崇轻声说,仿佛妖魔在哄骗不知事的孩童。
“不要……”苏末口齿不清地说,大脑一片混沌。他下意识地知道不能这么任由事情发展下去,可大脑一片当机,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还没意识到随着那人看向自己的目光愈发灼热,自己的处境变得更加危险。
“前辈……我好喜欢你……”周崇说着,松开了那两个被揉得发硬的乳头。就当苏末松了口气的时候,他的下身被人握住了。
隔着一层薄薄的裤子,那饱满鼓起的阳物的形状愈发凸显出来,在被摸到的时候那东西抖了一抖。等他抬头看的时候,苏末闭着眼睛,满脸都是焦躁和不耐,两只腿胡乱地蹬着,皮鞋在沙发上蹭上了淡淡的灰。
如果放在平时,苏末一定一边连声道歉一边把灰尘擦去。可此刻这人在沙发上像是一条毛毛虫乱扭,头发凌乱满脸通红,完全失去了平日里整洁自持的样子。解开的衬衫中露出白皙的脖子和大片的肩膀,衣襟呈v字形,连鲜红的乳头也都一并被暴露出来,就那样大剌剌地暴露在他的视线下。
春情欲动的前辈在他看来无疑是最可口的点心,而他从来都是个任性的食客。周崇揉捏着这人的下身,把这人撩拨得兴起,却又堪堪停留在临界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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