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桢洗完澡出来,去楼下拿了东西,再进卧室的时候发现屋里没人。
阳台的门开着,梁桢走近才看清他在抽烟。
不知为何,她心里突然就疼了下。
要知道钟聿的烟瘾真的不重,平时在家也很少碰烟,自从豆豆搬来之后他几乎都快在家戒掉了,今天居然直接在卧室的阳台抽。
梁桢推开虚掩的门走过去,在屋里不知道,一暴露在外面才感觉到有多冷。
快十一月了,夜里寒气明显加重。
梁桢搂了下手臂,走到钟聿旁边,摊开手:“这个你还要不要戴上?”
梁桢捏着眼转过来,看到她手里的东西,是晚上去参加派对之前摘下来的两枚戒指,之前一直放在梁桢的手袋里。
钟聿定在那没动,大概有小半分钟吧,以至于梁桢举着都开始手酸了。
“算了,如果你不想要的话我……”
“谁说我不想要!”钟聿迅速拿里自己那枚套到无名指上,又把烟叼嘴里,撸过梁桢的左手直接把另一枚女戒给她戴上,整个过程迅猛,粗暴,却异常流畅。
套上去之后他还握着戒圈使劲往梁桢手指上摁了摁,梁桢吃疼,嘶了声。
他这才松手。
“叫你以后还随便把戒指摘下来!”
“……”
所以他这生了一晚上闷气是为这事?
梁桢蹙眉:“你就为这事发脾气?”
“谁说我发脾气了?”
“行,你没发脾气,那你能说说嘛,我今晚到底哪里得罪了你?”
钟聿嘴里那根烟快抽完了,他直接掐在阳台的围栏上。
“你今晚得罪我的地方多了!”
“……那你说说看。”
“第一,要求我摘戒指,你说戴上去的婚戒是能说摘就摘的吗?”
哦,果然这事有份。
“第二,章汐突然冒出来问我们俩什么关系,你为什么抢着回答是朋友?朋友能领证?朋友能天天睡在一起?朋友还能生孩子?”
“……”
“第三,你明知道老爷子在撮合我跟章汐,你怎么还能若无其事地跟她谈笑风生,而且居然还能加她微信?你都不在意不吃醋的吗?”
“……”
梁桢有些微愣地听他说了三点,看他气呼呼甚至委屈的表情,反问:“还有第四点吗?”
钟聿还真想了下,最后回答:“没有了!”
好吧。
三点,按照他这理解,还有他后知后觉的领悟力,好像确实应该生气的。
梁桢又搓了下发凉的手臂,“行吧,我现在跟你逐条解释,首先摘戒指的事,我不想在这种场合被人看出我们的关系,之后各种揣度和猜测,这样只会让我们的处境变得更被动,关于这点我记得当时就已经跟你说过了,也是征得了你的意见才摘的,你现在反咬一口,是不是有点不地道。”
“其次,章汐问我们是什么关系,我难道要说夫妻吗?那种场合明显说朋友最合适。”
“最后我之所以加章汐微信,是她主动先提出来的,这种要求我也不好回绝,至于谈笑风生,那你可真是冤枉我了,你跟我认识这么久,你见我跟哪个不熟的人初次见面就能谈得起来,无非就是聊了两句,不过大部分都是她在问,问我跟你认识多久了,在哪里工作,包括你的喜好憎恶,哦对了,她还说想多了解你一点,因为两家长辈都在极力撮合你们,你们身上有婚约,摸清你的喜好之后再交往会更加轻松一点,为此她加了我的微信,估计以后还会常联系,当然,你若是觉得没这个必要,我可以把她删掉!”
梁桢说到这顿了顿,随之问:“这么解释你清楚了吗?心里能否舒坦一点?”
钟聿原本一直绷着的神情显然已经宽松了很多,其实从梁桢开始解释,他脸色就已经转了。
沉默了一会儿,他却答非所问:“她问我的性格喜好,你就真的告诉她啊?”
“当然没有,你这一天天脾气说来就来的,我压根摸不准,只是跟她说觊觎你的女人很多,提醒她要追的话得加把劲!”
钟聿不知是该气还是该乐了,轻咳两声稳了下情绪。
“你真这么说的?”
“嗯,真这么说,哦还有,她还问我是不是也在追你。”
“你呢,怎么回答?”
“我说没有追啊,因为一直都是你追我的。”
“……”
钟聿先是愣了愣,继而一下笑出来,“你还真是厚颜无耻,这种话都能说得出,但想想好像也没毛病。”
梁桢见他笑,反问:“现在你这算是消气了吗?”
钟聿又咳了声,还狡辩:“什么消气不消气的,我压根没生气!”
“是吧。”梁桢呵呵,心想你一路板着面孔,回来也不吭气,一个人躲在这抽烟,这还不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