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鹤咬着腮帮子,下颚线跟着动了动,“妈,你不要说话。”
吴曼玉更火了,“我怎么不能说话了,她说要离婚啊,你离还是不离?”
他眼底闪过一丝阴晦,嗓音撕裂,“离!”
这下,吴曼云熄火了,她脑子冒出一些疑虑,会不会是秦怀鹤在外面沾惹了什么女人,做了什么对不起言微的事儿,言微才这么想跟他离婚。
若是这样,就不能怪言微想跟他离婚了,她私心里是不愿意儿子离婚的,孩子那么小,离不开妈妈,秦家若想抢回来,总是不太近人情,再说,刚结婚就离婚,也不好听。
“你想清楚了?”
他喉结滚动,“想清楚了。”
吴曼云拧着眉头,“那你先去跟你爷爷说清楚,再去跟你爸说清楚,我不管你们,也懒得管。”
她气呼呼走了。
言绵松开言微,对着秦怀鹤说:“怀鹤,你比言微大多少啊,大了四五六岁,还做了那么大事业,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呢,她在月子里,脑子是乱的,说的话做不得数的。”
秦怀鹤幽光一转,目光落到言微脸上,“姑姑,你不用劝我,你劝她吧。”
言绵看着言微:“你说说,是怎么回事,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言微垂着眼睫,“解决不了,我跟他性格不合。”
秦怀鹤留下一对姑侄,头也不回走了。
性格不合,听说是离婚男女的常用词,原来他的婚姻也不能免俗,她怎么不老实说,她不爱他了呢?
不爱了,离吧。
仿佛尘埃落定,秦怀鹤驱车前往公司,他的行程排得很满,今天过月子中心还是推掉了一个很重要的见面会。
他并没有多少时间去悲春伤秋。
晚上,爷爷给他打电话,训斥了几句,让他和言微好好解决问题。
秦怀鹤并未多言,一一应下。
岁岁满月那天,秦怀鹤没有出现在月子中心。
那天,言绵在门外,听到言微说曾经跪下的那些话,这跪的对象自然是秦怀鹤,她心里对秦怀鹤也有一些不满,再看到言微没有一丝动摇的意思,便小心叮嘱,就算是离婚,也不能什么都不拿,家里压力本来就大,养孩子不是简单的事儿。
言微不打算把秦怀鹤捐赠的事儿跟姑姑说,只点头答应下来。
她给他打了电话,询问他什么时候方便去办理离婚证。
秦怀鹤说随时都可以。
于是,言微跟他约了第二天。
“还有房子的过户手续,当时签合同的时候,你代签了,这一次过户,能不能也代签,你知道,我爸不太方便。”
秦怀鹤:“不用了,我嫌麻烦,那房子就当做是我给女儿的抚养费,一次性买断,省得你以后还得联系我打钱。”
她顿了顿,“抚养费用不了那么多。”
他在那一头哼哼,“又不是给你的,你不用嫌多,我秦怀鹤的女儿金贵。”
言微:“我知道了,那明天再说吧。”
“有什么好再说的,八点整,在民政局见。”
“好。”
第二天,言微准时到了民政局,约定时间的秦怀鹤却迟到了半个小时。
碰了面,就像一对对怨偶一样,他没怎么搭理言微,言微也不跟他说话。
离婚的人比结婚的人要少,拿了号就可以马上办理,前后不超过十分钟。
站在民政局的阶梯上,两人面对面。
秦怀鹤面色无波,“回去吧。”
言微点头,“嗯,你什么时候去美国?”
他鼻腔一个嗤声,“都离了,还这么关心我?”
言微顿了顿,“那我走了,再见。”
秦怀鹤绷着腮帮子,略微抬一下下巴,喉管里发出了一个“嗯”。
她比他狠。
他说不出再见。
第21章爸,我离婚了,岁岁跟我……
秦怀鹤没有坐老板椅,而是靠在宽大的接待室的黄花梨沙发里,身后是一个硕大的玉石飞马雕塑,还有一整柜的古董瓷器。
丁澄汇报完工作,顺嘴提了一句:“秦总,刚才接到消息,浅棠湾那一块地被凯创给拿下了,本来是边缘地带,因为市政改了规划,势头见好,一路拍到封顶,利润空间薄得不能再薄,我看回去算账要费脑子了。”
秦怀鹤略一扯唇,“也不是费咱们的脑子。”
“不过,市场上对凯创拿地的评论大多是正面的,网民们都认为,以这样的地价成交,证明那块地在新区的价值,按惯例开局不会太高,如果是一般的小房企熬不住这样的薄利,凯创来做,至少产品是有保障的。”
秦怀鹤:“挺好,造福湾城新市民。”
丁澄笑,“就是不知道这一次王北雄又要卖什么情怀。”
凯创老板王北雄一向以文人墨客自居,自诩凯创是最有情怀的开发商,凯创总部甚至建了一栋图书馆供员工使用。
用王北雄的话:凯创人盘缠要有,诗和远方也要有。
作为龙头房企,亨川和凯创难免有正面交锋的时候,同一个板块的项目不在少数,隔街相望的也有好几个。
曾经有两个项目打得火热,凯创打出:同样价格不同产品,亨川回敬:不同品质不同价值;凯创又打:可以洋房何必高层,亨川回敬:可以亨川何必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