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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怀鹤正在看材料,听见敲门声,心神微动,站起身来。

“秦总,小美女来了。”

他咽一下喉,“嗯。”

秦怀鹤从丁澄手里接过那小不点,抓着她咯吱窝,扶坐在办公桌上,细细瞧着她,试图寻找她小时候皱巴小脸的痕迹。

转瞬他就笑了,几乎寻不着了,小人穿着一条嫩黄色连体衣,脸蛋和胳膊腿儿,哪哪都是肉,小嘴翕动着,发出奇奇怪怪的“噗噗”声。

秦怀鹤冲她点着下巴,“叫爸爸。”

岁岁黑溜溜的眼睛对着他,充满了新奇。

他学着她,对小肉脸“噗噗”吹了两口气,“岁岁,叫爸爸。”

岁岁突然咧开嘴笑了,嫩嫩的牙龈,一颗牙也没长。

丁澄笑道:“她以为您在逗她玩儿呢,看她笑得多开心。”

秦怀鹤把她抱进怀里,怀里的小人肉实嫩滑,还带着一股奶香味儿。

他埋在她肩窝处,鼻子吸吸,笑说:“爸爸,爸爸,都五个月了还不会叫爸爸,你是笨蛋吗?”

丁澄:“五个月还不会吧,不得两岁才会说话?”

话音方落,小不点扑腾着口水,发了一声含糊的“ba——ba——”

秦怀鹤心口一麻,待回过神来,把女儿抱开了些,眉眼舒展开,“这不是会叫了,叫,再叫一个。”

丁澄赶紧给父女俩抬高轿子,“哎呦!秦总,我们岁岁是神童啊!天才啊!”

秦怀鹤照单全收,“你没见过吧,问问闫秘书,她儿子多大会叫爸爸。”

“她儿子肯定还不会叫,我表姐家那小孩,两岁多还不会叫呢。”

秦怀鹤隐隐得意,“闫秘书在公司吗?”

“她出去送材料,还没回到。”

丁澄又说:“秦总,言微说,岁岁还不能坐太久,让她趴着好一些。”

秦怀鹤闻言顿了下,把女儿抱起来,走向接待区的黄花梨沙发。

沙发上是绒布垫子,正好给岁岁趴着。

一条口水滴答下来,快滴到沙发,秦怀鹤赤手空拳去捞,下意识把那条拉丝口水甩到地上。

他指头揉捏,还带着黏腻,“她妈送到楼下的?”

丁澄头皮又是一麻,赶紧抽了一张纸巾送到秦怀鹤手里,“没有,保姆送过来的,言微上班去了。”

秦怀鹤眉头微锁,“她上班了?”

“嗯,听保姆说刚找到的工作。”

秦怀鹤看着女儿的小肉脸,略微卷唇,“到哪里上班?”

丁澄:“她没说,找机会我问问。”

秦怀鹤哼一嗓子,淡淡说:“不用问了。”

“好的。”

又过了一会儿,秦怀鹤突然问:“什么味儿,你闻到了吗?”

丁澄吸吸鼻子,心里咯噔一下,“是不是拉屎了?”

秦怀鹤略一迟疑,伸出手,有些笨拙解开连体裤,又扯开尿不湿。

黄黄的一滩。

空气中的酸臭味儿更浓郁了。

丁澄即便谈过上百亿的项目,看见婴儿的屎也是头一遭,有些束手无策,“秦总,我打个电话问问看,闫秘书到了吗。”

秦怀鹤面色没有什么波澜,“我抱着她,你来脱尿不湿,包着屎能舒服?”

丁澄只好硬着头皮去脱尿不湿,他低着头,拿出认真对待大小姐的样子,视线却撇向一旁。

他从来没有闻过这么令人窒息的味道,只能使劲憋着气儿。

尿不湿褪到岁岁的小肉腿,猝不及防一声响屁,带出了稀黄的屎,喷到丁澄的手上。

丁澄瞳孔地震!

闫秘书像救命菩萨一样出现了,哭笑不得抱着孩子收拾,“尿不湿不是这么脱的,解开就行了,这样弄得多脏啊。”

秦怀鹤觑着丁澄,“我说哪里不对劲呢。”

他来这么个马后炮,丁澄只觉冤得慌,手上隐隐带着大小姐的余味,他真想把手泡香水里腌一天一夜。

一通折腾,岁岁开始嚎啕大哭,闫秘书给她喂了奶粉,才算安生了。

秦怀鹤看着闫秘书怀里迷瞪过去的女儿,两指捏着包被一角盖上她的脚丫,问:“闫秘书,你儿子多大会叫爸爸?”

闫秘书想了想,“不记得了,一岁多吧。”

秦怀鹤:“岁岁现在就会了。”

闫秘书:“……那真厉害。”

岁岁睡在沙发上,秦怀鹤守在一旁,略一摆手,“出去吧。”

闫秘书和丁澄并列而行。

“闫姐,你儿子拉屎臭吗?”

闫秘书:“废话,谁的屎不臭。”

丁澄摇头,压着嗓说:“不,我的没有岁岁那么臭,她那简直是生化武器,我刚才差一点就中毒身亡了。”

闫秘书忍不住笑,“放心吧,中毒身亡,秦总会给你算工伤的。”

丁澄咬牙,“就冲小孩这屎,这辈子我丁克到底了,明天我就跟秦总说,让我收拾屎,那是另外的价钱。”

“哟,摸一回屎,你还想提薪啊,你年薪够高的了,别让我这种打杂狗嫉妒死。”

丁澄想了想,“不提,提薪也干不了那活儿。”

言微第一天上班,心里再惦记女儿,也不敢丢下工作跑出去找她,闫秘书给她发了一张岁岁酣睡的照片,她才稍稍放下心来。

澜湾里占地三百亩,体量不算小,分三期开发,其中一期和二期为住宅项目,三期规划做商业和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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