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急,抓着他衣尾,像是贴在他臂弯里,“秦怀鹤!”
秦怀鹤突然收拢手臂,抱住她,话音里隐隐压着笑意,“怎么跟以前一样,投怀送抱的。”
言微脸颊烧起了火,颅顶冒烟,在他怀里挣扎,“秦怀鹤,你知道你在干嘛!”
秦怀鹤埋首在她颈窝,把人抱得紧紧的,下巴的青茬胡乱蹭着她的后颈,碾磨到她耳畔,压着嗓说:“我知道,我又不是笨蛋,我在追我老婆。”
言微胸口在加速鼓噪,带着撕裂般的颤音,“你——做——梦!“
第41章死刑,立即执行。……
秋夜凉凉,晚风裹夹着青草味儿习习吹过,点滴雨水从叶子尖尖坠落。
大掌覆在言微的薄衫外,热气徐徐沁入微凉的腰肌,黑影压下,像烧得厉害的人在寻找水源,滚烫的吻落在她唇角,舔舐她的下巴。
言微惊醒过来,方要挣扎,身后传来小狗的叫声,还有人用方言说电话的声音。
如雷鸣闪电,一瞬而过,秦怀鹤抬首,双唇贴在她额发处,微微喘息。
那人大概是看见了拥抱的男女,方言有一瞬间的停滞,声量降下几度。
秦怀鹤手沿着脊背往上,在她后颈停留了下,哑着嗓子说:“做梦怎么了,大晚上的不许我做会儿梦么?”
被拘囿于怀的言微后背一阵阵发热,才要抬首,便被他的手压住后脑,口鼻皆压在发烫的白衬衣上。
言微喘息本就有些窘迫,又被他这一句霸道话给憋得气短,碍于有人经过,只得安静憋着。
她偏一下脑袋,似是在他胸口蹭了下。
这个动作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秦怀鹤误读了,后脑上的大掌爱抚一般,顺了顺她的发。
言微心口一揪,隐有一丝痛楚,压制着张嘴给他一口的冲动。
“秦怀鹤,你先松开我。”
他纹丝不动,“就这样吧,我们说说话。”
言微咬了咬牙,“你这样是性——骚——扰,小区有监控。”
秦怀鹤胸腔轻微起伏,到底是松开了臂膀,虚虚环抱着她,眼底浓黑如墨,“平时挺聪明的,别人追你你倒看不出来,我追这么明显,总该看出来了。”
言微乌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紧了他。
秦怀鹤并不躲闪,眼底的浓墨在慢慢消融,“言微,你亲一下我,心肝肺掏出来给你。”
她无动于衷,眼神意思波动也无。
他放缓了声气,似在哄她,“言微,我们还有岁岁,不要再跟我置气了,行吗?”
她的眼睫一颤,声音比这夜里的风还凉,“秦怀鹤,你以为我在和你置气?”
风儿吹过,带走了她后背的薄汗,树叶沙沙作响,雨滴坠下,掠过她的眼睫,在她泪痣下滑出一道痕。
楚楚动人,又清凉如水。
秦怀鹤压制着给她抹一把的冲动,唇线轻撇,带着几分无奈,“我不是……”
“我们离婚了,离婚很久了,现在你是你,我是我。”
秦怀鹤伸手,才要抓上她细薄的肩,就被她一掌推开了。
他怏怏收回手,眉宇不自觉拧起,“杀人放火还有缓刑的机会,你吭都不吭,一次就判我死刑,你若教教我,我再差,难道比外面那些男人还差?”
言微眼底冒出了寒凉的水光,“外面的男人再差,都有机会,除了你,你没有机会。”
秦怀鹤阖上眼,旋即睁开,眸子聚集上一层阴郁。
“如果不是岁岁,我不会让你进我家门,也不会去亨川上班。”
她唇间一动,溢出些许嘲意,“如果没有岁岁,我们就是平行的两条线,我永远不会再有和你碰到的那一天,我早就看清了,我们不是一类人,不管你们怎么看我,自卑还是自怜,你和苏允君,还有你妈,我一个都不想见到。”
秦怀鹤下颌绷得紧紧的,额角的青筋在动,“如果相爱,这些都可以克服,你不也曾经这么说过吗?”
他不知道如何归类每一个人,但他从未这么想过她,他一直以为,言微是柔软的,也是坚韧的。
“我不想克服了。”她侧过脸,眸子比天上凉月还不近人情,“也不爱。”
她从他肩侧擦过,如风一般,嗖的一下就过去了,那坚定,仿佛这一辈子都不会回头看他。
秦怀鹤五指往乌黑的发梢里抓,掌心有树上雨滴黏糊的潮湿,他顿了片刻,指腹抹一下眼角。
在言微的心里,他比干杀人越货那些勾当的人更难以原谅。
死刑,立即执行。
凉了半截的心,被风一吹,这会儿凉了个透。
只怕再投胎,言微也不要他了。
言微忙了几天,在家附近的单体楼里租了一间小办公室,找人刷了墙,简单布置了一下,公司也注册下来了,叫“延嘉”。
这几天陆续有开发商找到她,请她去直播,言微都以组建公司为由给婉拒了,只接了两个中介的二手房推荐,纯属帮忙,不拿一分佣金。
她不想自己的网播账户变成一个完完全全的营销号,多播一些有意思的,网友想看的内容,把账号做好了,再去接好的推广,即便一个月接一次,网友愿意买单,她也不用担心收入。
正巧赵妙阳从恒亿离职,主动联系了她,开玩笑说要跟着她一起干。
赵妙阳比言微年长五岁,至今未婚,做十年销售,积攒了一定人脉,她这人情绪稳定,也好沟通,言微在亨川一玺的时候,和她相处得还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