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合约,如果她个人账号因为违规的原因导致无法直播,那么就要按照合同赔付违约金。
她要争取时间申诉。
第二天,申诉没有通过,直播无法进行,她联系了开发商,表达了歉意,与她对接那人表示了遗憾,至于会不会按合同条款追究她的责任,那是高层能决定的,他说了不算。
汪达给她打来电话,他还在湾城,和林岩一起接受调查,因为收指标费的是林岩控制的一家公司,汪达不过是一个员工,并不承担主要责任,只要退回客户的钱就没事儿了。
只是因为他和言微成了地产红人,针对他们的舆论才会那么大。
“怪我,连累你了,我会给你出个澄清视频,违约金我来出。”
“不用了,本来这账号也是因为你才做起来的,这点违约金我给得起。”
汪达默了默,忽地一笑,“言微,你对秦怀鹤也这样吗?”
“……”
“其实,接受一下也没事儿,我又不逼你跟我谈恋爱。”
言微噤声不语。
电话那头,汪达嘿嘿笑,“这几天闲下来,我想了想,大好青春年华不谈恋爱还能做什么,你说这辈子都不结婚,我也能接受,反正我也不想要小孩,在一起开心比什么都重要,我看到你就挺开心的。”
“……”
“所以,不管你接不接受,我先追你吧。”
言微闷闷说:“汪达,你觉得我们合适吗?”
“我觉得挺合适的,很多人都说我们很配,不试一下你怎么确定不合适。”
她不出声。
“我已经通知你了,现在正式开始,”他又笑了笑,“言微,今晚出来吃饭吗?”
言微拒绝:“我不出,你自己吃吧。”
“那我明天到公司找你。”
“来了也没用,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那也要去,追人嘛,态度要有。”
言微不再搭理他。
回到家,远远看见秦怀鹤的车,夜色里,他弯腰把言成明从车上抱到轮椅上,后肩的大衣绷紧,显露出结实的线条。
他推着轮椅往里走,阿姨抱着岁岁跟在后面。
进了家门,秦怀鹤正背对着她,拿着遥控器站在言成明的轮椅旁。
“您要看什么,斯诺克世锦赛行吗?”
“都行,你看吧。”
言微心下一叹,秦怀鹤做老总太久了,总是以自己的想法挟持别人,连她爸都不放过。
除了过年的时候去姑姑家聚餐,她爸很少在外面外宿,秦怀鹤又胡乱安排,过了岁岁的生日宴,还带她爸和岁岁回渐青湖住,她爸脸皮薄,能不张嘴就不张嘴,听之任之。
她换了鞋,悄无声息从他们背后走过,往二楼去。
余光一瞥,那张全家福已经安然无恙挂回了原处。
二楼小厅围了一个圈,铺上爬行垫,作为岁岁的小游乐园。
岁岁正在里面玩玩具,抬头看见妈妈,愣了愣,很快咧开笑脸,丢掉手中的小铃铛,抓着小栅栏站起来。
她才学会走两步路,还有些胆怯,脚下摇晃跌撞。
言微在栅栏外伸出手,鼓励她,“岁岁好棒呀。”
因为断奶,已经还几天没和岁岁亲热,这两天又没见着,言微把女儿抱在怀里,心里几分激荡。
“今晚妈妈给岁岁洗白白好不好?”
岁岁已经听懂了妈妈的话,在她怀里蹭。
言微垂首,顶着她的小脑袋,“岁岁和妈妈顶顶牛。”
岁岁喜欢玩这个游戏,用她的小劲儿去顶妈妈。
“嘟嘟嘟,岁岁好厉害呀!
岁岁咯咯咯笑。
这纯净的叮咚欢畅,让言微白日里的阴郁消散殆尽,她让阿姨给岁岁煮点肉粥,自己去放洗澡水。
小肉肉才放进浴盆里,男人的脚步声传来,须臾之后,一道身影堵住了卫生间的门。
岁岁看见他,扑腾着水花冲他笑。
这是她表达亲热的方式,手舞足蹈,全身欢腾。
秦怀鹤把手从兜里掏出来,捏着裤腿儿蹲下,“要爸爸给你洗?”
岁岁的小嘴嘟囔着他听不懂的话。
“说什么呢,爸爸又不会叫了。”
这段时间,她又把叫“爸爸”的技能给丢了。
秦怀鹤幽光一转,“刚从公司回来?”
言微:“嗯。”
秦怀鹤撸起衣袖,拿着女儿的小方巾给她擦拭脖子,似笑非笑的,“还没解散?”
岁岁抢过毛巾一角,往嘴里塞,滋滋滋吸着水。
言微赶紧把毛巾从她嘴里掰出来,掀起眼睫,斜了秦怀鹤一眼,“没有。”
何来解散一说,统共也就那两个人,平时都不怎么来公司,这会儿焦头烂额凑钱,哪里还顾得上她。
“两个员工你都管不来,他们去捞外快,还得你给他们担风险。”
她唇线微动,“是啊,我管不来。”
因为是熟人,而且他们都不领工资,她的确拉不下脸管。
言微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不适合当老板,只能在别人的指挥下干活儿。
“赵妙阳混那么多年,到三十了也不过是个销售经理,为什么,因为他们做过销售的,都想干来钱快的活儿,目光短浅,没有定下心好好干事业,这种人不适合合伙创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