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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能好受。

偏还得安抚母亲,母亲本就是爱与人说嘴的,多少日子在家闷着不出,憋了满肚子的话没人说,再这么待下去,人就垮了。

“早上宝忆还去找我,说托关系去了趟大理寺,见到父亲了。”

苏氏一听,来了劲儿:“她怎么不带我们一道去!”

“也没想立时能见到父亲,那会儿她又不能耽搁,就自己进去了,父亲挺好的,也没受刑,就是嘱咐我们别担心,他会回来的。”

苏氏哭:“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当初怎么就嫁给他,这一辈子都毁了。”

翻来覆去都是些陈词滥调,姜瑶听够了,不耐烦离去。

她手里握着一枚暖玉,紧紧地,上面雕着“墨”。

前几日她去观里烧香祈福,那么巧就碰到了景子墨,他一路陪同,虽没说多少话,可叫她心里很是安神。

临走,又塞给自己一块玉。

姜瑶本不想收的,可脑子一糊涂,就握住了。

进退两难。

收人家佩玉,自然有着特别的意思,她不傻,知道景子墨眉眼里对自己的喜欢,那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喜欢,遮不住。

可周启呢,怎么办?

姜瑶长长叹了口气,生怕落下个忘恩负义的名声。

正走着,忽然从墨韵馆跌跌撞撞跑出个人来,径直把她撞了个趔绁。

好歹扶着廊柱站定,看清来人,她不禁皱眉:“三妹妹,你急慌慌赶着上坟呢!”

她跋扈惯了,再加上墨韵馆两个妹妹都是软性子,向来只是一笑了之,谁成想,这一次姜晗没有笑,反而哇的一声哭出来。

哭的姜瑶吓了一跳。

“大姐姐,我小娘...小娘她死了!”

碧蘅院知道顾姨娘死讯的时候,姜府已然传遍,好些丫鬟小厮私下议论,都道姜家霉运来了,先是姜越出事,接着厨房管事出事,紧接着连顾姨娘都死了,个个传的匪夷所思,恨不能说姜家是个蛇鬼窝子,都想立时收拾行囊逃走。

事实也的确如此,除去做了十几年还有签着死契的奴仆外,有几个年纪小的连夜就跑了。

姜瑶面如灰土,窝在碧蘅院的床上不肯离开。

“宝忆,怎么办,姜家要完了,我们该怎么办?”

大姐姐从来都是精炼有主见的,可今日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抖得厉害。

姜宝忆爬上床,给她敷了条温手帕在额头,随后挨着她侧躺下,小手捧住她的腮,安慰:“大姐姐,我们都会没事的。”

姜瑶茫然的眼睛聚焦,落在她脸上。

姜宝忆记得舅舅和周启的嘱咐,不敢轻易将真相往外泄露,遂润了润嗓子,认真说道:“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秋天咱们院里开了好多菊花,舅舅从长安买来名贵墨玉花种,开的花朵有姐姐脑袋这么大。”

她夸张的比划,姜瑶瞪大眼睛:“少哄我了。”

“真的,舅舅说,要把那朵花摘下来簪到姐姐发髻上。

我还梦见,冬日里大雪后,就是上元节,大姐姐和舅舅舅母提着灯笼逛花市,咱们姜家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

“可父亲还是被抓了。”

姜瑶垂着眼皮,有气无力地趴在枕上,“之前周启眼瞎不肯见我,如今父亲出事去求他,他也不肯见我,我有时候都觉得,是他故意使坏,故意陷害咱们姜家...”

“不会的!”姜宝忆斩钉截铁打断。

姜瑶皱眉:“你又不是他,你怎知道不是。”

“周家都是好人,不会做这样阴诡的事。”

姜瑶不再说话。

方才有那么一瞬,她想跟宝忆坦白自己和景子墨的事儿,她也同景子墨提过,父亲关在大理寺,能不能让他通融通融,进去见见父亲,可景子墨百般为难,即便被姜瑶指着,也说断不可能。

父亲如今身上背着人命,案件还在查验时,大理寺卿特意吩咐不允家眷探视。

可宝忆怎么就能进去?

姜瑶扭头,对上宝忆明亮的眼睛。

“你是不是喜欢他?”

“什么?”姜宝忆拢着里衣。

姜瑶坐起来,拉过她的手腕握住,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眼睛,问:“你如果喜欢周启,可以跟我直说,其实我没有那么...”

“大姐姐,我有婚约了,我日后的夫君是远洲哥哥,你忘了吗?”姜宝忆诧异的看着她。

姜瑶忽然想起来,鲠在喉咙里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了。

盛夏时分,姜宝忆去了趟叶家。

叶太医刚好到宫里给贵人把脉,家里只有叶远洲在忙着煎药。

青灰色瓦罐里咕嘟咕嘟炖着味道浓郁的苦药,只要远远闻了,便觉得好像喝了一大碗似的。

姜宝忆皱巴着小脸,叶远洲见状,笑:“跟你小时候一般,还是那么不喜欢吃苦药。”

“远洲哥哥,你又捣鼓什么药呢?”姜宝忆不好意思的低头,拿帕子遮住半张小脸,就连坐下后,身子也尽量往后靠。

“梳理肝气,平顺心火的。”

宫里面的贵人大都脾气大,火气旺盛,夏日尤甚,接连诊脉的几位都因苦夏暴躁而生出疾病,症状深浅不一,表征相似。

叶远洲调制药膳,现下做的便是药引子,之后若哪个贵人有疾,便可在素日饮食中添加药引,慢慢调理着,心火肝火也就能压制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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