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理想世界
你是一个剧作家,被誉为戏剧界的新星,能打破艺术与商业的界限进行创作。
父母见你年少有名,没有勉强你继承世代经营的稀土产业,为你聘请了职业经理人和法律顾问,以供你驱使。
职业经理人你已经见过了,是位干练的女性,还是位天人。在她解释自己工作出于爱好以前,你打断了她,淡淡地说你下午还有创作会议,请她先交代公司的日常运营;
法律顾问你则懒得再见一回,因为少有人会与企业抗争,发起诉讼。那么法务部与法律顾问就成了必备的奢侈品,仿佛一只中国的细瓷梅瓶,长优美的线条
母亲朝你挤眉弄眼,父亲则咳嗽了好几回,让你务必见一见他。
“他非常英俊,适宜做你新的情人。”
你想起来,你好像很久没有与男性幽会过了,这未免太奇怪,足够让你的父母担忧你是不是生病了。
于是你安排法律顾问来见你,等他的时候你开始翻他的简历,他的履历足够优秀,是最年轻的大法官,是出身中人家庭的天人——
你抬起头,恰好法律顾问正好推门进来。他戴一副装饰用的细边眼镜,迎着逆光,你看不清他的脸,只觉他的轮廓如古典的贝尼尼雕塑一样,兼具着强硬与柔软的美,你突然想起来,自己很想写这样一个男主角。
他向你走近,你伸出手,他以为你要与他握手,你却避开他的手,摸了摸他的脸。
“我觉得我喜欢你。”你说。
然后你将他按在桌子上,像剥礼物和水果的皮那样剥去他的皮带和裤子,他则柔顺地敛着眼任你动作,。你捏着他脆弱的所在,感觉那软绵绵的一大团跳动着无限的生命力,竟然失去了兴趣,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像个臃肿的老女人,在用权势玩弄新来的实习生。
于是你抽了桌上的软纸擦了擦手,让他在只着底裤的情况下向你汇报了公司的法务情况。结束之后,你请他离开,仿佛他衣冠楚楚地犹如他刚进门时的样子。
出于礼节,你刻意地偏过头去,给他穿好衣服的空间。
等你再转回头,他已经站在你身前,近乎贴在你怀里,衣服脱的比之前更少,西装已经稀里糊涂地抛在地上,衬衫和领带也只是象征性地挂在身上,多了些淫靡的意味。
他一手扶着你的椅背,如果单看他脸上的表情,你绝完全猜不到他正在对你说的内容:
“我以为你会想跟我消磨更多的时间。只要你愿意,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对你说了你的剧《男妓与玫瑰花》的台词,那是卡帕赞请求他的情人阿依努不要抛弃他时所说的。
原来他看过你写的感官剧,你有些讶然:你还以为他这样长相与脾性的人,哪怕出身低微些,也应当只会去欣赏你另外那些专供天人的高雅作品呢。但似乎现在并不是最好的讨论艺术的时候:
他另外那只手正覆在自己身下的阴茎上,慢慢地抚摸,似乎是在邀请你去品尝这只被你剥去外衣的水果的滋味。
这就是你们故事的开始。
后来他如愿成为你的情人,你觉得他把玩起来实在太过美味,但出于社会的要求,你对他只像每对健康的男女那样,互相满足,若即若离。
再后来一次随机废宪中,天人再度拥有婚姻制,你一时心血来潮,在你的情人中挑挑拣拣,觉得与他共享余生与财富,或者是最好的选择,便拨通通讯给他。
虽然他在床上有些寡然无味,对艺术的品味也差强人意,话也少,但胜在温柔耐心,还总喜欢在射精的时候对你撒娇,哄你说我爱你。
你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现在的天人的“我爱你”多半是多巴胺分泌过多时的情迷意乱,但来自中人家庭的天人口中的“爱”……或者还有几分实话。
既然他这么爱你,那么你对他有一些不那么健康的念头,也是情有可原。
你边等信号接通边想,如果他接起通讯时正好在与他另外的情人翻云覆雨,那么你权当没有这回事。
他接起通讯,画面中,他拉扯着被子,似乎是被你扰了清梦。你这才想起来,他似乎之前与你说过,他要去火星出差两周,而火星与你习惯居住的木星时差是六小时。
“有紧急诉讼么?”他打了个呵欠。似乎在提醒你:你平常只在有公共事务的时候会联系他。
你把头发绕在手指上,朝他笑了笑,问他现在大脑是否清醒。是否能仔细地思考自己的未来。
他有点不耐烦地点了点头,衣襟松开。你注意看他裸露出的皮肤,没有新的性爱痕迹,也许有旧的,也是你弄上去的。
至少他平常就很小心地不在你面前展现出自己有情人。
你最满意他这一点,毕竟你最会装糊涂,只要他不让你知道,你就权当他对你奉上全部的忠诚与爱。
“你有没有兴趣,”你向他展露笑容,“跟我开展一段不那么健康,也不那么正常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