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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则柔僵硬地提提嘴角,“手滑而已,你们先下去吧。”

等玉斗和豆绿退出去,乐则柔终于支持不住瘫倒在榻上。

没人知道她此时正经历着一场地震,外界的一切都变得如梦似幻不真实。

那个带着三山帽,面色青白瘦的不成人形的太监,竟真是自己挂心了十年的未婚夫林彦安!

她小时候想过,要是林彦安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会如何。她想自己会生气林彦安不来找她,但也很轻易地原谅,可以教他打算盘做生意。

如今一个“死了的”人活在她眼前,乐则柔心中五味杂陈。

她对林彦安的所有记忆还是十年前那个总咳嗽的小公子,娇气又骄傲。

十年后,除了那双眼睛依然黑的渗人,她几乎找不到任何痕迹。

不,还是一样的。

他小时候傻乎乎跳下去救她,长大后依然拿后背给她挡刀。天底下再没有第二个这样的傻子。如果不是她让人探出来,这个傻子是不是要瞒她一辈子?

过了许久,乐则柔喘上这口气儿来,对着虚空中一点笑笑。

“林彦安,你可真狠呐。”

……

“豆绿姐姐,七姑夸我没有?”

铁宝呲牙咧嘴地问,他胸口有好大一个青印儿,说话就疼。

铁宝是扒手出身,机缘巧合被乐则柔收留跑腿儿,他会易容缩骨,手上功夫出神入化。

这是他头一回去当探子,还是试探一个太监。

“你可别美了,先吃药。”豆绿在想着七姑刚才的反应,没心思理会他。

“多亏高先生路过,要不然那太监真要杀人。”

铁宝又小声嘟囔,“也不知道那太监什么来历,听说只有罪奴入宫才会全净了。”

全净了

罪奴…

□□一道闪劈中了豆绿脑海,她突然坐不住了,胡乱嘱咐一句,“你先歇着,要用什么告诉我。”

说完就匆匆出去,留下铁宝撅着嘴睡了。

豆绿急匆匆到了玉斗的房间,推门进去就问:“玉斗,你知不知道林彦安?”

玉斗那双水灵灵的杏核眼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她。

在七姑房里伺候,谁看不见牌位上碍眼的三个大字儿。

豆绿探头出去左右看看,然后反手关上了房门,急着解释,“我不是问你知不知道林彦安,我是问你……哎呀!”

她一屁股坐下,“七姑自从看见那太监就不对劲儿,如今知道他是全切了更不对劲儿,那安止十有八九就是林彦安!”

想到此事不到半刻,她已经出了一脑门子汗,越说越急,“要是这个太监是林彦安,那他还不如早死了呢!这太拖累七姑了!”

“偏他又救了七姑性命,论道义咱不能弄死他。”

上回赵粉的话大家都听见了,在山林里救七姑的人就是他。

她恨恨捶桌,可真是一团乱麻。

玉斗牵牵嘴角,温婉的鹅蛋脸如僵住的面具。

“不能妄议七姑的事儿。”

她早从乐则柔的反应里就知道那太监是谁了。

从永昌元年至今,只有两家罪官十岁以下男丁被罚入宫廷,而另一家,根本没有十岁下的孩子。

她恨自己那日回家挑明不婚嫁,四年来她只离开一次,这一次让七姑遇险,还让林彦安钻空子救了她。

但救了她也不行,她不能让一个太监给七姑留下污点。

“哎哎哎,你拔剑做什么?”

豆绿紧着按住她。

玉斗冷笑一声收剑入鞘,找个机会,杀了那太监就是。

七姑讲道义,那就由她来作孽。

第11章识破(一)

“梆,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更夫在乐家巷拉长了嗓子吆喝,他皱皱鼻子,隐隐约约闻到不知哪院儿飘出来的香气。

他心里骂这贼老天,“嘿,穷人都要干死热死了,老爷太太还烧香料呢。”

黑影从他头顶跃过,更夫一无所察,继续沿着长长地的街巷敲梆子。

“据说这香料一两银子才一小块儿,七姑可真舍得。”

长青居里,丫鬟蹲在铜火盆边,蒙着口鼻扒拉里面一大团黑乎乎的东西。

松枝儿在底下烘着,满院子都是异香异气。

她小声抱怨,“咱俩什么命啊,大晚上轮着咱们跟这儿烟熏火燎,我中午才洗的头又熏的脏了。”

另一个丫鬟被这冲脑袋的香气呛了一下,咳了半天才说:“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七姑说这是能让人强身健体的好东西,在院子里烧烧,大家都能好,往后你想烧还未必轮的上你。”

安止落在西厢房屋顶上,把两个丫鬟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

他闻着空气中庙里十文钱一大把的“上品檀香”香气,心想,“也不知丫丫又被哪个走江湖卖大力丸的骗了。”

夜风吹的人很舒服,他大模大样支楞着一条长腿坐在屋顶,随手叠了一张纸条弹出去。

在纸条飘落之前,一枚银镖脱手而出钉上纸条,直奔正房廊柱。

不知道那些极厉害丫鬟哪儿去了,长青居竟没人注意到那枚镖,只有烧火丫鬟茫然地抬头。

“哎,你刚才听见一声儿响没有。”

另一个摇摇头,“你别管什么响不响的了,咱俩回去吧,这香也忒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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