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顾看着村长门口挂着的鱼女,用木头雕着的一个你,怎么看怎么就是个鱼妇,不过是ps版的,鱼身鲜活,女身优美,比起陆场画过的僵尸鱼丧尸女,简直是开了十级美颜:“那你们见过鱼女吗?帮你们度地灾年?”
老村长一愣,老脸上有些挂不住,这少年长得挺好看,说话怎么跟拔刀子似得,直问到人脸上:“这是祖宗留下的说法,据说好几千年呢,这能留下几千年的,肯定有它的道理。”
陆城问:“于家老宅也供奉鱼女?”
老村长又是一愣:“你这么说我还真没留意,他们也不住庄子里头,宅子都是空着的,请了了村里的人,三不五时去掸掸灰,开开窗透透活气。大许是没有供着吧,得有人才能供灵,初一十五也得有人上柱香。”他答后,又不解反问,“你们问这干嘛?”
陆城笑笑:“随口问问。”他漫不经心,“以前没见于家供鱼女,有点好奇。”
老村长嘴角往下微微一撇:“我们庄子不是老封建,信啥供啥都可以。但庄子里头信这个。”言下之意,他们管不了于家信什么,也不敢管。
班顾拿眼睛瞅着老村长,他很不喜欢这个老头,应该说,他对整个庄子都不大喜欢,从他们进来碰见老村长,一路过来,那些偷着躲着,鬼鬼祟祟偷瞄他们的村民,每个人都像在窥伺着他。还有那株老槐树,他也觉得不舒服。
老村长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现在是没啥天灾人祸,但这,该信还是得信,真够遇上不好,临时烧香顶什么用?”
陆城问:“那鱼女灵验吗?”
老村长顿时不说话了,好半天才说:“遇事才灵验,我们庄里啥事没有,日子过得又好,劳累不着水里的神灵。”他不愿再在这话题上多说,高声喊,“老婆子,出来出来,人客到了。”
院子里一个衣着干净身形丰满的老大娘笑呵呵地出来,一只手上还拎着一只褪了一半毛的鸡:“快进来快进来,我这鸡刚杀一半呢,身上脏,都不好意思见客。快,快,进来坐,尝尝我们这自己炒的茶。晚饭我炖只鸡,烧个鱼,鸡是自家养的走地鸡,鱼是后头水潭里捞的,半点泥腥味都没有。”
陆城忙说:“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老大娘特热情,“我们这地方好,就是偏了些,难得见外头人。”
老村长拉陆城和班顾在院子里坐下,泡了茶,有点感慨:“唉,年轻人都到外头去了,像我我俩个儿子都在外头安了家,一年到头也难回来。我家老婆子看到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想到孙子。”
“于家没有在这边投资产业?”陆城问。
“可不没有。”老村长伸手指了指,“我们这庄子在山凹子里,能发展个啥子?而且,现在不都讲究绿水青山嘛。于家也说要保护环境,不好破坏了。我孙子说搞农家乐,这不放屁吗?这山里头大老远,谁愿意开车来。”
村长妻子坐那边杀鸡边笑:“如今这日子过得还有什么好抱怨?别的村啊庄的有出大企业家没有?少。偏我们庄子出了。别地出的企业家最多也给庄里修个路,那也是大功德了,可于家愣是给我们每家每户都修了房子,还带装修的。”
老村长点头:“好人必有好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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