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重新去牵顾青雾的手时,见她终于想起要问:“你族长问我要生辰八字,是拿去写什么?”
……
傍晚时分,管家得了老爷子的吩咐去找贺睢沉,来到庭院外时,正好看到两道身影远远走出来。穿着鸦青色长裙的女人怀里抱着散养在院中的橘猫,踩着高跟鞋靠着门走,脚步在故意想避开男人。
下一秒,极为细的腰肢就被男人扣住了,用挺拔修长的身躯,严丝合缝困与门板之间。
管家想要避开两人的亲热,奈何为时已晚,被贺睢沉眼风淡淡的一扫而来。
“二公子。”
管家这刻是冒着巨大压力,尽量眼神避着,恭敬地传话:“老爷子说天色不早了,让您别忘了之前答应的事。”
贺睢沉连续三次来打扰老爷子清净,即便是最后只带顾青雾来老宅一次,先前答应要抄写的佛经,都要算上。
管家说完就很有眼力劲的想撤离,不敢多耽误一秒。
等旁人脚步声彻底远去,顾青雾才肯抬起头看他,忍不住开口问:“老爷子找你过去是有什么事吗?”
贺睢沉今天连本带利的在顾青雾身上讨回便宜,此刻,显然没有把区区抄写佛经的事放眼里,长指先漫不经心整理了下衬衫领带,薄唇扯动:“老一辈都喜欢给小辈做规矩,我过去陪老爷子闲谈会,你先去茶室吃点东西,好不好?”
他这声好不好,就跟问小朋友一样。
顾青雾下意识倒退两步,离远点,又点点头。
茶室就在书房的隔壁,用几扇雕花的屏风相隔着,柱子旁边白色纱帘重重叠叠,有条不紊地垂落在地,空气里还飘溢着许些清茶味,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的,很好闻。
顾青雾坐在木椅上,看着贺睢沉给她准备的很多新鲜螃蟹。
清蒸红烧、冰镇各种口味都有,怕吃的体寒,还烧了半壶的酒。
严述将干净的陶瓷碗碟放在旁边,突然低声跟她说了句:“上次贺总也是准备了一桌螃蟹。”
上次?
顾青雾侧眸望来,随即明白是指她不能赴约的时候。
她生出了好奇心,主动问起了这位不太相熟的秘书:“所以,根本不是老爷子什么百岁生日许愿,是不是?”
严述眼中有隐忍的笑意,让顾青雾顷刻间就猜明白了,又问:“贺睢沉是怎么说服老爷子见客的?”
“佛经。”
“佛经”
严述先瞄两眼屏风后,趁这机会对顾青雾表忠心,先搞好关系:“贺总答应给老爷子亲笔抄写一整本佛经……然后您爽约一次,贺总下次又得多写一本。”
换句话来说,贺睢沉要写整整三本佛经。
顾青雾愣住,显而易见这些事都不是男人心血来潮的,而是早就蓄谋已久了。
她脑海中,不由地浮现出在那个庭院秋千上,他问她的那句:「信不信我对你是认真的?」
而做贴身秘书的哪个不是能说会道,严述在旁边适时地又加了一句,打断她飘远的思绪:“顾小姐,贺总真的在意你。”
没有旁的女人,能让贺睢沉三番两次有这个耐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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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雾在茶室心满意足的吃完螃蟹,嫌弃手指上的味道许久不散,便起身去卫生间。
走出堂内,又沿着长廊找到了地方,她推门而入,里面干净整洁,封闭的隔间没有人。
在家规甚严的贺家老宅,顾青雾心想倒不用锁门可以,走到洗手台处,指尖刚拧开水龙头,没等伸到冰凉的水下,就从镜面倒影看到堂而皇之走进来的男人。
贺睢沉长指将门反锁,清脆的声响让她心脏重重跳了一下。
明明没做什么事,却搞得跟他什么都做过似的,那种心慌的感觉控制不住,抿唇说:“你佛经抄写完了?”
贺睢沉见她知道,似乎也不意外,迈步走上前想要去搂她。
似乎得寸进尺这四个字,是男人的本性。才吻过,就仿佛终于突破了男女间那层关系,伸手就理所应当的想要把她往自己怀里带,丝毫没有觉得不妥。
顾青雾起先没躲,见他俊美的脸庞低下,要吻了才躲开。
“我还没洗手。”
贺睢沉见她故意躲着,也没强迫着来,而是低低的笑,手臂将她身子抱着没放,亲自给她洗:“洗好了是不是就能让亲了?”
这男人,倒是一点都不肯放过占她便宜的机会。
顾青雾还是不给亲,怕头昏脑涨的,理不清跟他之间这点事,更怕会让他误以为吻她这事,是默许的,以后更加变本加厉了。
正要转身抬头去看他眼睛,温热的温度,已经落到了唇角。
贺睢沉没有深吻,可能前不久喝了茶,嘴唇间有股淡淡的清香:“青雾,我写了一个时辰的佛经,跟你讨个吻,不过分。”
顾青雾腰肢贴在洗手台前,心想着拿来的不过分道理?
他在庭院里,都不知吻她多久了,连本带息早就讨回,现在还来讨吻。
忍不住,想控诉这种无赖行为:“你还说我是小骗子,你才是大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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