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说,我家里很穷,我是靠好心人资助才读完书的。
李洁满心同情哦了一声。
李洁靠在文秀怀里睡着了,文秀却难以入眠,他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深山里什么都有,又下雨,明天也未必走的出去。
他摸着脖子上那块宋仕章送的护身白玉,确实有点想念他,依赖他已经是多年的习惯了,改得掉,戒不掉。
他觉得自己真犯贱。
宋仕章到时,大批的武警官兵已经上山找人了,当地政府官员与电视台的记者也过来了,吵吵嚷嚷的对着镜头宣传政府可靠警民连心。
灵山非常大,山脉延绵,一天的时间如果文秀走的反方向,那可真是难找了。天色近晌午,仍没有动静,宋仕章要亲自上山,被一位穿军装的熟人拉住了:“老宋,你就别去了。这么多人找,不差你一个。”
宋仕章根本不听劝,沿着索道上山,他怕有意外,食不下咽,坐立难安,这让他怎么能做得到袖手旁观。
文秀的身体其实不像他自己想得那么好,外套又给了李洁,早晨苏醒时,他倒感冒了,直打喷嚏。
李洁担心他,要把衣服还给他,文秀说,倒一个总比倒两个好,你别离我太近,传染。
离开茅屋时李洁对着棺材鞠躬说打扰,把文秀逗笑了,小姑娘挺可爱的。
李洁走在文秀后面,发现他脖子上有红疹,像是被什么昆虫咬了一样,文秀很白,人如其名,所以一旦身上有个什么痕迹的就特别显眼。
他们一起找昨天做的标记,是为了防止绕圈走弯路,是一刹那的事,文秀好像听见宋仕章在叫他,阿秀,阿秀。
李洁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臂,惊叫:“主任,你在发烧!”
文秀指着远处一个高峰说:“咱们快一点儿,争取中午之前到哪里,看看位置。”
李洁听话的点头,步子迈大了跟着他。
宋仕章热得出汗,他觉得走索道一定是找不到人的,否则文秀早就沿着路回来了。
他解了外套扣子,撑着腰站在索道尽头环顾群山,心都要急得多出一窍来,忍不住喊了一声,阿秀!
文秀的头越来越重,幻听也严重起来,仿佛一直听见宋仕章在叫他。一直到爬上了峰顶一块岩石,冷冽的山风吹来,他才清醒起来,忍不住笑了一下。
李洁看得失神,突然掂起脚尖亲了一下他的脸。
文秀吓了一跳,扭头看她,两个人就这么四目相对。正当李洁以为他会吻下来的时候,文秀把她扑倒了。
一条翠绿的小蛇尾巴吊在树上,差一点就垂到李洁脖子上了。
两个人屏息不敢动,文秀四下看有没有棍子可以把那东西支开,可还没等到他找到,他就听见了李洁的尖叫。
那东西在她手腕上留了个牙印,溜进了草丛。
李洁的情绪一下子被恐惧笼罩,那是毒蛇的牙印,她慌得立刻就哭了。
文秀的反应跟在医院抢救病人没有什么两样,他迅速解了她的发带扎住近端手臂,抓着她的手腕吸毒,一边说:“冷静一点,竹叶青不是剧毒蛇,没事的。”
李洁哇哇哭,说:“我不要死。”
文秀安慰她:“看着我的眼睛,你是好女孩,你是个医生,你会自救!冷静一点。”
李洁在他的眼神里慢慢安静下来,咬牙忍住了伤口的剧痛。
文秀头昏的坚持不住,眼一花便栽倒了,失去意识之前,他仍然听见宋仕章的呼唤声。
宋仕章亲手从那些人手里接过昏迷的文秀,一旁的救护车早已等待多时。
他在医院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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