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俏早有准备,咬破指尖冲蝎王扬手一挥,一脉同生的女娲血腥香味随风散开。金针蝎王虽然霸道,叫个不懂行的养岔了,便如同没有开智。两道同源血香当即令它昏了头,还当是主家的亲族相聚呢。它献媚地围着二人转起圈来,尾针摇得十分喜庆。
蒲阳被喻俏挟制得窒息,张口又吃进些脸上的硫磺粉。喻俏冷声逼问他:“你的女娲血,是怎么来的?”
蒲阳脸上挤出笑,喻俏见他要开口,略松了松腿上力道。却听他干哑着嗓子,艰难吐字道:“小女郎,老婆子没力气了,你且凑过来些……”
喻俏俯下身,那贼老怪忽而拼力冲她脸上吹气,许多硫磺粉被吹起,喻俏有心防备,并未中招。蒲阳双眼早被糊得看不清,自以为戏弄了她,咳喘着放声笑起来,嘶哑如临终嚎泣的夜枭。
喻俏身无巫力,自然不会冒险和他纠缠,冷笑道:“你不肯说,那就去死吧。”她手脚并用,干脆地拧断了这老怪的脖子。
据说人方死时听觉尚存,喻俏一边剖他心门吸食他残存的巫力,一边行善积德地给他个忠告:“下辈子好好投胎,别阉了残了就敢自称女人……”
忽得一声铜钱落地的微响,喻俏这才想起自己尚身处阵中,她抬头,发现那个姓王的臭道士,目光灼灼,正一瞬不瞬地呆呆盯着自己。
“做什么?”喻俏感受着体内绵绵如温水般流淌的巫力,心情大好,调笑道,“没瞧清楚救命恩人么?”
王茂回过神,放柔了声音,造作微笑道:“是茂失礼,恍惚以为九天之上玄女娘娘下凡尘,救我于水火……”
喻俏下意识的摸了摸脸,还当是龙木香粉不在——她哪里知道琅琊王氏的郎君,又不禁欲修心,见过的美人何止千万?她脸上那点子黄粉,哪能遮住王茂的色眼。
这男人好似油彩抹了脸,又如鬼上身似的,一字一句含情脉脉道:“女郎,救命之恩何以为报?不若茂,以身相……”
大约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听不得这般妄语,忽听平地一声惊雷——王茂身后的棺椁,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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