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白德芬家德时候,李晚桐基本已经没有任何幻想了。看她对自己的态度,不管是什么角色,她也不会给自己了。
这次的的到来,花光了李晚桐身上的所有积蓄。目前拍戏的时候也是一点水花都没有,李晚桐想了想,决定卖掉自己身上的一部分首饰。
回去收拾首饰盒子的时候,李晚桐注意到了一个绑着红色缎带的盒子。她怔愣片刻,然后伸手打开,里面放着一个银白色的,漂亮的星星项链。
她爱惜了抚摸了一会儿,就又合上了盒子。
趁着徐寒星还没回来,李晚桐回家收拾出来了一条金项链和一对钻石耳环,这已经是自己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了,这也是她最喜欢的东西。
晚上七点多,李晚桐到金店卖完了首饰回到了家里。这个时间徐寒星早已经下班,到家之后才发现,徐寒星根本没有回来。
李晚桐有点奇怪,不过也没有给徐寒星打电话,而是走进厨房弄了点白粥,再加上在冰箱里的小菜,摆到桌子上,安静地等待着他回来。
晚上八点多,徐寒星终于回来了。李晚桐立刻从房间里出来去看,徐寒星看起来很疲惫,手撑着玄关的鞋柜,正在换鞋。
李晚桐揉了揉眼睛,问道:”你怎么才回来?”
徐寒星淡道:“做了个手术,回来晚了点儿。“
她没有多问,只是转到徐寒星旁边去开门。眼睛的余光一瞟,却发现徐寒星的左嘴角有块明显的擦痕。
李晚桐“哎哟”了一声,立刻问他:“你这脸是怎么回事儿啊!”
徐寒星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没什么,只是擦伤而已。”
李晚桐却压根不想被他这么敷衍过去:“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徐寒星看向她,看着她担忧的眼神,实在不忍心骗她:“没什么,就是前几天有个老爷子动手术,术后恢复的不好,没挺过来,家属跑到医院里来闹了。”
李晚桐的目光里满是心疼,她低声骂道:“这些傻逼,他们自己的家人生病挺不过来,干嘛要对医生大打出手啊!”
徐寒星换了鞋,往屋里走,却被李晚桐拽住了手臂:“来,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不用这么麻烦,我在医院里处理过了。”
“你处理个屁!赶紧跟我过来。”
徐寒星无奈地笑了一下,只能跟着李晚桐到了茶几前坐下。李晚桐默默地拿来医药箱,用镊子夹起了酒精棉,轻轻放在了徐寒星的伤口。
徐寒星皱了下眉,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李晚桐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几乎是当时就红了眼眶。
她是真的心疼。
住到徐寒星家里一个星期,日子虽然不多,但是徐寒星有多累多辛苦,都被李晚桐看在眼里。
他经常为了给病人分析病人忙到通宵,做手术十几个小时是常有的事情。
即便是这样,还是得不得个别病人的理解,还要被猜疑,被讽刺,甚至被伤害。
一想到这里,李晚桐就更加难受,一滴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徐寒星看到了她落下来的那滴眼泪。他忽然没来由地心疼,在李晚桐靠过来给自己贴上创可贴的时候,他不受控制地伸出手,轻轻拭去了李晚桐脸上的泪水。
他的声音深沉如夜:“别哭了,来我家住了一个星期,你都哭了两次了。”
李晚桐立刻转过脸去,伸手擦掉眼泪,有点委屈地说:“没有,我就是觉得生气,怎么能这样。”
徐寒星柔声道:“吃饭吧。”
李晚桐把创可贴给他贴上,然后两个人一块去吃晚饭了。
这顿晚饭吃的有点沉默,可是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今天徐寒星的表现,却让她回忆起了认识徐寒星的第二年。
徐寒星不是第一次为她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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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刚刚下过大雨的初秋,李晚桐已经决定了选择艺考的方向。那天是自己的生日,李晚桐和父亲李滨约好了一起庆祝自己的生日。
李晚桐的母亲在她五岁的时候就离开了他们父女,她是被自己的父亲李滨独自抚养长大的。父女二人相依为命,关系倒是比很多父女都要亲密很多。
可是自从李晚桐上高中之后,他们的关系就没那么好了。一是因为自己长大了,很多事情李滨照顾不到,还有就是他因为工作调动忽然变得忙碌了。
本来约好的事情,可是等她回家的时候,李滨却不在家,只是发了个短信让她自己在家吃饭。
李晚桐顿时觉得特别委屈,一个人冲出了家门,她独自走在刚下过雨,粘腻的街道上,却不知道现在该去找谁。
最后,李晚桐莫名其妙地就走到了徐寒星的学校里。彼时他已经在胡杭大学念研究生,每天都泡在实验室里。
李晚桐默默地走到了徐寒星的实验室,隔着巨大的透明玻璃,她看到了徐寒星正在忙碌的身影。
他站的很直,像是挺拔的竹子,鼻梁上带着透明眼镜,一身白大褂,超凡脱俗地仿佛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是落在人间的谪仙。
李晚桐就这么静静地望着他。直到徐寒星转头看到了自己。
他楞了片刻,继而快步走了出来。
“晚桐,你怎么在这儿?”
徐寒星的声音清透好听,带着安慰。李晚桐的委屈决堤而下,立刻就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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