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正式邀请秦枫在县学任教,出任副学正!
秦枫也没有答应,也没有回绝,老学正只好怏怏地走了!
就在当晚,大泽乡夫子秦枫讲出了大道之音,明日要在儒馆开坛讲学的消息,在大泽县,甚至是周围的县都不胫而走!
第二日,秦枫辰时起身,沐浴更衣,来到中庭的讲坛之上。
原本宽敞的中庭,此时摆上了上千张座椅,甚至落光枝叶的梧桐树下都临时加满了小马扎。
即便如此,还是有无数赶来的人没有位置,只能站着!
毕竟惊动树夫子这件事,甚至把州城里一些还在研习儒道的人都给惊动到这里来了!
但是更多的人,是听到消息来看热闹的人!
传说中百年不见的大道之音……
触发者还是一个二十岁不到的乡间儒馆夫子!
还有什么比这更能吸引眼球的吗?
秦枫坐在讲坛之上,最前面一排坐的则是大泽县令,隔壁县的大成县令,还有两县儒馆的学正。
这四人都是自备纸笔,似是生怕错过秦枫讲学的点点滴滴。
至于各乡的夫子,即便自发前来,也是没有资格坐在前排的!
开讲的是他作为前世儒圣时最熟悉的一篇讲章——经世致用!
讲的是儒道与现代观点的结合,这是他前世结合中土与后世的经验,糅合而成的自己理论……
两个文明,两个时代智慧的交相辉映,这些前来听道的儒生们在新奇之余,也觉得如醍醐灌顶一般!
这可是如假包换的儒圣讲章!
一时间整个中庭,才落尽叶子的树夫子们竟是在秦枫讲道之时抽出绿芽!
随后飞快地长满树冠,亭亭如盖!
要使树叶落尽,哪里有使这落尽树叶的梧桐树复原来得困难?
就在众人听完讲章,各怀收获,准备退场时,秦枫竟又做出了惊人之举!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任何人均可向我提问!”
“只要是与儒道有关的问题,均可以提出!”
话音落下,竟是无人胆敢发言争论,毕竟刚才秦枫的讲道对他们来说太震撼了!
没有人胆敢挑战秦枫的权威。
秦枫再三要求他们各抒己见,终于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儒生说道。
“阁下谈经世致用,但如今人人为己,书中所学与现实所遇相悖……”
“难免让人产生背离虚伪之感,不知阁下该作何解释?”
话音落下,其他在场的儒生都是一愣,老人家说的的确是实情!
满口仁义道德,现实里遇到的却都是尔虞我诈的事情,别人把老实巴交的儒家人都当傻子!
以前的张泽沐不就是个极好的例子吗?
众人不禁竖起耳朵,留心听秦枫的回答。
“移风易俗,非一朝一夕之功!”
“譬如沧海桑田之变,日积一滴水,则沧海滔也!”
“日积一粒沙,则太山移也!”
“若人人抱残守缺,移风易俗,传播教化,不过是虚伪的说教而已!”
“但若是人人愿身体力行儒家仁爱之道,则何须移风易俗,天下治矣!”
话音刚落,全场掌声如雷鸣,那老儒生对台上的秦枫拜上三拜,口称“秦师”,开开心心地下场去了!
秦枫这番话的意思是,社会风俗的改变是一个长久的过程,就好像沧海变成桑田一样,但沧海乃是一滴水汇成的,太山是一粒沙垒成的……
任何人都是构成社会的整体,如果人人都不愿意身体力行,那么讲儒家教化就会滑向与现实脱轨的虚伪说教……
反过来,如果人人践行儒家仁爱之道,不需要移风易俗,天下就已经太平了!
秦枫结合三世的经验和知识,将此处儒生想不明白的问题,用最浅显易懂的譬喻说得清清楚楚!
有了这位老儒生开了一个头,当即越来越多在场的儒生都向秦枫提问了!
甚至连坐在第一排的两位县令都各自提了一个问题。
大泽县令问的是“儒家中庸之道”……
大成县令则问的是“亲亲相隐,与法奈何”……
一个问的是如何做官,一个问的则是亲人包庇亲人,法律应该怎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