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秦枫的有之,看秦枫世家依仗的有之,看新娘子的有之,凑热闹讨喜糖,讨喜钱的亦有之。
就在这时,有孩童指着跟在四辆鸾车后面的马车上,支支吾吾道:“大狗,大鸟,还有小鹦鹉,小猫咪……呜呜,好可爱!”
不过这熊孩子立刻就被家长一把拉进了身边,抱在怀里说道:“别瞎说八道,哪些可都是秦尊的魔宠……”
“每一个都可厉害了,一口能吃几百个你这样的小娃娃呢!”
这一下好了,熊孩子被这一吓,哪里知道亲人是吓唬他的,登时就哇哇地大哭起来了。
只见那一辆帘幕敞着的马车上,小灰立在二哈的脑袋上,那二哈就趴在窗沿上看着来往的人群傻笑。
反倒是五彩斑斓的小凤凰一直跟一头通体漆黑的猫儿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咦,你也是尊主大人的魔宠吗?”
“你本体是什么呀?”
小凤凰见黑猫不说话,不禁伸出翅膀轻轻在它头上戳了一下。
“人家问你话呢呀,你……你该不会是个哑巴吧?”
这黑猫正是秦枫在法家小世界里降服的神兽狴犴,本就是沉默寡言,一丝不苟的性格,任这小凤凰怎么撩拨,也就是不开口说话,就直勾勾地看着窗外的繁华胜景。
过了一会,小凤凰觉得无趣了,嘟哝了一句:“还没有劣等飞禽好玩。”
于是就扑扇着五彩翅膀,跳到了窗台旁边,跟小灰有一搭没一搭地拌嘴去了。
却说秦枫到了大泽圣院门口,只见于林等当初他在儒家小世界里培养的五位学生,也是现在中土儒家的五位亚圣,居然带着一干大泽圣院的儒生早就在门口迎接他们了。
众人迎着花轿进大泽圣院,又是无数老百姓和七国军民第一次进得这样大,这样气派的儒家学院。
甚至连稷下学宫的儒生们都惊呆了。
虽然大泽圣院的历史不如稷下学宫长,但其中的藏书却是一点都不比稷下学宫少,建筑也是古色古香,美轮美奂。
其中的儒家学子,整体气质也比稷下学宫更加昂扬向上,洋溢着一股天下为己任的责任感和使命感。
这是千年之前,儒家未曾遭受武帝灭顶之灾前的精神状态,也是如今的稷下学宫费尽力气,想要恢复到的精神面貌,足以让稷下学宫的儒家圣人都自惭形秽。
尤其是当这些儒生们知道,这整个书院都是秦枫以通天彻地的大神通从小世界中转移出来的时候,更是对于秦枫心中充满了更多的敬佩和敬畏。
花轿入内,四位佳人在丫鬟的搀扶之下走出凤鸾,霎那之间,整个大泽圣院之内都好似香风盈盈,扑面而来。
再看四位佳人,仅仅透过喜帕下露出的一角,都足以看出是倾国倾城之貌,无怪这整个大泽圣院里就如是春暖花开一般了。
大泽圣院的正厅之上,此时此刻也早已是花团簇锦,大红绸缎高挂,红烛高启,笑语盈盈。
上首更是端坐着秦枫与四位佳人的高堂父母。
秦弑自不必说,坐在最中央的位置上,终于不穿那件白衣了,穿了一件土得掉渣的大红袍,嘴巴笑得都没合拢过。
在他身边,是从燕京接来的母亲钟离灵,也是面带慈笑,看着秦枫与身后的四位佳人。
两人的右侧,依次坐着逊位齐王靖,以及姜雨柔的母后。
好在他们因为姜雨柔的照顾,并没有缺食少穿,比起已经被灭族的姜还珠不知好到哪里去了。
尤其是齐王靖,原本以为自己是“逆种之人”,会因为罪行而不能出席,更是没有想到还能够亲自出席女儿的婚礼,自是激动得红光满面。
姜雨柔母后的身后,坐着韩信世家的家主韩嵩,以及韩雅轩的母亲。
虽然论起地位来,韩信世家的韩雅轩如今是齐国镇国武圣,但韩嵩依旧谦逊地对齐王靖以原本的人臣之礼待之,坐在齐王靖夫妇的下首。
这样的气度,自也有韩信世家的国士之风。
在秦弑的左侧,则坐着一位眉眼与蒙攸月有好几分相似的中年妇人,端庄美丽,却是捧着一张遗相,难掩忧郁,喃喃自语道:“义重,义重,你看到了吗?”
“攸月她终于要成亲了,你一直想看到她嫁入秦家,她真的嫁给秦枫了……”
喜庆氛围之下,中年妇人语声喃喃,仿若是唯一一丝不协调的音符。
男女双方的高堂亲朋,武家、儒家乃至西北妖族,鬼道和幽水宫,只要是站在中土人族一方的强者几乎都挤在了大泽圣院的礼堂里。
即便是大泽圣院再宽敞,在这么多人涌进来的情况下,也显得摩肩擦踵,拥挤不堪。
身为秦国太傅,又是秦枫首徒的张泽沐此时立在厅内,手握一份大红喜帖,朝着满堂宾客深深作揖。
“感谢诸位高朋前来参加我师秦枫与诸位师娘的婚礼,泽沐作为秦师首徒,谨向献上贺礼的诸位代为致谢……”
接着,他便乐此不疲地念起了喜帖上的大红礼单。
上到天材地宝,真武宝器,至圣文宝,下到寻常的吉祥物,乃至手书的贺帖,都无一疏漏,一一致谢,不偏不倚,毫无嫌贫爱富之意。
饶是如此,其中的各种珍贵物件,甚至无极剑宗还派人送来了一株与麒麟神草类似的太古神药,而且还是成熟的神药,可以生死人肉白骨,可谓是让任何人见了都要眼红死的珍品。
其他的珍品更是琳琅满目,仅仅听了名字,都感觉心跳要慢上一拍。
张泽沐念完礼单,又是一鞠躬,朝着秦枫道:“师尊,贺礼已毕,吉时已到,请您与师娘拜堂成亲!”
“拜堂,拜堂咯!”
正当众人要起哄的时候,忽地一个陌生的声音自门外响了起来。
“敝人姗姗来迟,还有一件贺礼奉上!”